第74节(1 / 2)

睡不着,她就戳戳陈敬宗,陈敬宗巴不得陪她消磨时间,狠狠纠缠一场,华阳也就困了,一觉到天亮。

只是陈敬宗有使不完的力气,华阳受不了了,这晚她就只靠在陈敬宗怀里说话:“父亲想好要如何安排你二叔了吗?”

东院的陈廷实现在无妻无子,若把他孤零零地留在老宅,公爹肯定不忍。

陈敬宗:“老头子想带他回京,到了京城再为他安排一门婚事,可他不愿意,非要留在老家种地。”

关于这点,陈敬宗倒是能理解自家二叔的想法。

二叔从小就不是读书的料,那时就与老头子格格不入了,留在祖宅他还能做自己的主,想种地就种地,想四处逛逛就四处逛逛,就算性子软弱镇不住家里的仆人,至少仆人们不敢欺负他管他。真去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还到处都是当官的,二叔肯定不敢随便出门,不出门就得闷在家里,时不时还得被老头子叫去谈心……

换成陈敬宗,他也要留下来,宁可天天吃素也不要看老头子的脸色。

华阳:“父亲同意吗?”

陈敬宗:“二叔都跪下求他了,哭一顿,再说他还要留在家里看守祖坟,老头子只能同意。”

华阳:“那他以后还成不成亲?”

她有点担心陈廷实再娶一个齐氏那般胆大包天的贪妇进门。

陈敬宗:“已经有人选了,是老太太生前身边的一个丫鬟,三十多岁,读过书也明事理,从齐氏走后就去东院照顾二叔了。听母亲的意思,咱们动身前,会把二叔的喜事办了,父亲也会留下几个可靠的人手,以防老家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华阳惊讶道:“让他娶一个丫鬟,你二叔能同意?”

陈敬宗嗤道:“是他自己非要娶的。”

老头子是个好哥哥,心疼弟弟没了妻子儿子,怕弟弟寂寞憋出病来,早早就安排了合适的女子过去照顾。

再老实懦弱的男人,那地方也安分不了,可能早就成事了。

本来当通房也行,二叔非要娶为妻子,那丫鬟又安于本分,老头子大概也怕娶别的女子出事,干脆随了二叔。

华阳想明白其中的关节,有点恶心。

这世道,男人总是要求女子为丈夫守寡以证明女子的忠贞,可轮到男子丧妻,总是急慌慌娶新妇过门,不方便娶也要先收房,仿佛没有女人他们就活不成似的。

她推开陈敬宗,让他去睡隔壁被窝。

陈敬宗不动:“你恶心他,与我何干?”

华阳:“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

陈敬宗:“我就不一样,就算哪天你……休了我,我也不会找别人。”

华阳:“说说当然简单,就你那贪劲儿,可能前脚才出公主府,眼睛已经黏在哪个白脸姑娘身上了。”

陈敬宗:“那个姑娘肯定是你,所以你最好别休我,你敢休,我这种贪人就敢半夜翻进公主府,逼着你给我。”

华阳:……

她试着想象那情形,然后就发现,陈敬宗好像真能干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来!

拨开他乱动的手,华阳冷笑问:“若我先你一步没了,你成了鳏夫,又如何?”

她倒要听听,他还能扯出什么花来。

陈敬宗想了想,笑道:“那得看你了,你若还想跟我做夫妻,只要你的魂来找我,我便不介意给你采阳……”

华阳直接拿被子堵住了他的嘴!

第65章

陈廷鉴除丧后,花三日功夫招待了一些当地官员亲友,然后就操持了弟弟陈廷实的婚事。

陈廷实已经这把岁数了,娶的也不是名门贵女,婚事并没有大办。

大婚第二天,陈廷实携新妻方氏来给兄嫂敬茶,在一旁观礼的华阳这才第一次见到了陈敬宗的新二婶。

方氏三十六岁了,以前是个孤儿,被陈家老太太收养,半是养女半是丫鬟的情分。方氏姿色平平,到了出嫁的年纪她舍不得老太太,甘愿终生不嫁一直伺候老太太。等老太太死了,陈廷鉴回来后,问方氏有何打算,方氏没有去处,希望能留在陈家,照料老太太的院子。

方氏长得中规中矩,性子也如此,没有什么大聪明,也算不得蠢笨。

齐氏、陈继宗的恶行败露后,陈廷鉴将老宅原来的奴仆几乎全换了一遍,后来他安排方氏去照顾弟弟,考虑的也是方氏伺候老太太那么久,与弟弟十分熟悉了,弟弟孤单寂寞时,方氏还能跟弟弟一起回忆回忆老太太的生平,他是真没想到弟弟居然会看上这个年纪、姿色的方氏。

陈廷实跟哥哥说了心里话:“我都这个年纪了,再娶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人家愿意嫁,我也没那个脸,娶方氏,就是为了以后有个伴,如果还能生个一儿半女,那是我的福气,生不出也没关系,我这么蠢,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养孩子,没有反而省心。”

那一身的丧气,看得陈廷鉴又是生气,又是酸涩,当然什么都应了弟弟。

解决了弟弟的婚事,陈廷鉴对已经待了两年的祖宅也没什么可留恋的,朝廷还有一堆事情要做,他迫不及待要回京施展拳脚。

四月十五,一家人正式启程返京。

镇上的百姓们跟着车队送了很久很久,经过陵州城时,城内官员、大户以及百姓们也都涌出来相送。

有个因为家里园子修的太好便被湘王设计夺去的高姓大户,因为公主状告湘王,湘王一倒,他也拿回了自己的园子,因此心中对公主十分感激。听闻公主喜欢牡丹,这高姓大户特意高价购得一盘牡丹珍品“白雪塔”,亲自捧来,跪在道边,要献给公主。

别的礼也就罢了,听说有人要献她牡丹,华阳有些意动。

朝云、朝月都在车里伺候主子,心领神会,吩咐车夫停车。

马车一停,骑马跟在旁边的陈敬宗便凑到窗边。

朝云挑开半边帘子,华阳的视线越过陈敬宗,落到了高姓大户手中的牡丹花上。

此时正值牡丹花季,那盆白雪塔虽然年份不大,开得倒是好,翠绿的枝叶中已经开了五朵海碗碗口大的花朵,纤尘不染的雪白花瓣在阳光下随着清风颤颤巍巍的,娇嫩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