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2)

华阳捶了他一下,然后摸出帕子,将他额头、鼻翼、鬓边的汗珠一颗不落地都擦掉。

终于爬到山顶,陈敬宗将她往一块儿能当椅子的大石头上一放,再抢走她的帕子,绕到另一边喘气去了。

华阳看着他气喘吁吁的背影,心想,以后她就是想再这么过一次生辰,陈敬宗大概也不愿再伺候。

趁陈敬宗还没回来,华阳前后左右地观察了一圈,只有到了山顶才能看见的宝贝,在哪儿?

陈敬宗喘够了,解下腰间的水袋,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

“喝吗?”

他走过来,坐在华阳身边。

华阳发现他衣襟湿了一块儿,不知是方才出的汗,还是不小心洒落的水。

她小口小口地喝了些水,问:“宝贝呢?”

陈敬宗往她身后看了眼:“再等等。”

这个暗示太明显,华阳侧过身子,重新检查身后的地面、草木,试图发现宝贝痕迹。

忽然,陈敬宗将她抱到了腿上,再轻轻扣住她的后脑。

华阳顺着他的力道抬头往前看。

凤凰山下是长湖,长湖水清又广阔,烟波浩渺与天相接。

天际是一层靛蓝色的云,此时此刻,一轮火盘似的红日正一点点穿过云层,露出面来。

灿烂的红霞铺满天边,也映红了湖面,瑰丽的霞光随着水波荡漾过来,一直蔓延到凤凰山脚。

华阳的眼中,也被这一幕日出的壮丽满满占据。

陈敬宗只是抱着她,等她终于有了动作,他才道:“这样的礼物,能否让你终身难忘?”

华阳不想叫他得意,道:“日出而已,算什么稀奇。”

陈敬宗:“我送的可不是日出。”

华阳不解:“那是什么?”

陈敬宗别过她的脸,看着她道:“是一轮华阳,你说,算不算宝贝?”

华阳:……

她能说“华阳”不是宝贝吗?

她哼了哼,拿开他的手,继续看远处的日出、湖景。

当远处的人家屋顶飘出缕缕炊烟,陈敬宗重新背起华阳,带她下山。

原路返回船上,换富贵赶走马车。

陈敬宗继续往湖中心划船。

华阳打湿帕子,坐在船舱门口的小凳子上擦脸,一边欣赏湖景一边问他:“接下来做什么,游湖?”

陈敬宗看她一眼,问:“起那么早,不用补觉?”

华阳在他眼里看到的可不是“补觉”。

她立即将门板关上,挡住自己陡然发烫的脸。

重新回到湖中心,陈敬宗放下船锚,进了船舱。

他从这头进来,华阳从另一头出去,只叫陈敬宗瞧见一抹白色裙摆。

陈敬宗笑了下,分辨她的脚步声,他打开南面的窗户。

华阳听到动静,朝这边看来,就见陈敬宗正在脱衣裳。

她瞪他一眼,继续看湖景。

船舱里备了两个水桶,陈敬宗拎起一桶放到身边,打湿巾子,一边擦拭一边与她说话:“早晚都要进来,有何好躲的。”

华阳背对他道:“谁说我还想进去?”

陈敬宗:“你不进来我就出去抓你,船就这么大,你不是白费力气?还是你话本子看多了,也要跟我演一场恶霸强占小船娘的戏?”

华阳捂住耳朵。

陈敬宗关上窗户,没多久,水声消失了。

华阳警惕地看过去。

陈敬宗果然披上外袍,从船头这边跨了出来。

华阳心跳加速,都没看到他的脸,忙不迭地跑到船尾这边的舱门前,躲了进去。

陈敬宗故意慢悠悠地在船上绕了一圈,再进船舱时,发现她没有跑,而是钻进了被窝,一双绣鞋散落在地板上,一只脚尖朝南,一只鞋底朝上。

早上的湖波要大一些,船身左左右右地晃动着,好像喝醉了酒。

陈敬宗来到床边,拍了拍被人裹得紧紧的被团:“你这样,算不算请君入瓮?”

被窝里传来她闷闷的斥责:“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