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我送你们下楼。于锦程捧着装姜饼屋的纸盒走在最后,近期都很忙吗?

有点,你几号走?我到时不见得有空,让今天的司机送你去机场吧。

于锦程心中一阵苦涩,那些话还是给他造成困扰了,连最后的道别都要逃避。这样也好,不声不响的离开会好受点。

一周后走,我自己叫车。快过年机票不好定,只有夜里的红眼航班,不必麻烦司机师傅。

陈一诺没有强求,连续开好几个会弄得他精疲力尽,现在只想回家吃个饭睡大觉。

路上李云笙还叽叽喳喳地问:我们真的不能送哥哥走吗?他一个人肯定很伤心。

你很喜欢哥哥么?

嗯,因为哥哥厉害,他会画漂亮的房子。

那是因为有厉害的老师教他。云笙,你想去国外上小学吗?叔叔准备到国外开店,咱们一起过去好不好?

对李云笙来说,有陈一诺的地方就是他的家,可是他有点舍不得颜小双和颜筱尘。弟弟妹妹也去国外上学吗?

他们暂时应该不去,但你放假的时候可以回来跟他们玩啊。

一周后,于锦程独自登上飞往异国他乡的飞机。公寓的钥匙他交到物业,委托他们转交给陈一诺。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仿佛从未有人住过。他走了,连同这里的回忆统统带走。

名校连宿舍都很有建筑系的特色,设计感十足,家具家电齐全。室友是位德国帅哥,性格非常豪放,和于锦程住没多久就被他的厨艺彻底折服,周末常呼朋引伴带上食材过来,请于锦程帮他们做中式美食。

紧张的课程安排足以耗尽于锦程的精力,让他没太多闲暇时间胡思乱想。他活得理性而克制,不乱交朋友,不通宵玩乐宿醉,偶尔买包陈一诺那个牌子的香烟,抽的时候容许自己想他一下下。

那天下午上完课于锦程背着书包转战图书馆,远远望见门口有个人特别像陈一诺,他以为是自己眼花,直到李云笙不知从哪冒出来扑到他怀里,于锦程才相信不是梦。

哥哥,我们等你好久了!叔叔说你肯定会来不让我给你打电话。

于锦程激动地手抖:你们怎么会到这儿来?

来陪你过春节,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要到这读小学啦!我们班只有我一个是黄皮肤黑头发。

陈一诺噙着笑意走近,给你个任务,明天的年夜饭你来准备。

我们不需要生活在无人岛,这里也有我们的家。

第97章

你是我的无处不在。

我叫皮特,是只柯基犬,四个月大的时候被一对小姐弟领回家收养。我还有个同胞弟弟,它叫麦克,幸运的是我们没有被分开,从出生到死亡都陪伴着彼此。

我们的名字是小主人颜小双给取的,据说是洋气的外国名儿。同那对小姐弟一样,年幼无知时我和弟弟天天干架,抢食物,抢玩具,出去遛弯比赛谁跑得更快,尽管我们是出了名的短腿族,也有勇争第一的梦想。

我的专属铲屎官就是姐姐颜小双,她有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微微卷曲的黑发,圆圆的娃娃脸。她身上的味道总是很好闻,甜甜香香,像夏天熟透的瓜果。

她把我照顾得很好,我非常非常爱我的小主人,也爱她弟弟和我弟弟,但颜小双有个致命缺点:不太会体恤别人的感受。明明我也是只小公狗,她却总给我穿各式各样的小裙子,睡满是碎花的窝。

出门前看见弟弟酷帅的牛仔装、绅士装,再看看镜子里的我,Emmm我想一头撞死!如果我是一只长毛狗,颜小双估计还会给我扎辫子戴发夹,那我才真的不要活了。

若弟弟像人类那样会说话,它肯定要笑话我是狗届的娘娘腔。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它的眼神出卖了它的心。

我没有选择反抗或离家出走,因为狗狗天生对主人忠诚,我无法违背这一天性。谢天谢地,姐姐每周有五天都要去一个叫幼儿园的地方学习,白天她不在家时我可以尽显男狗本色。

比如翘着后腿撒尿,像误食□□那样狂甩毛绒玩偶,啃椅子腿床腿磨牙,在家里头尽情搞破坏

常言道狗随主人,姐姐皮起来疯疯癫癫,我也是;弟弟就不,它和它的小主人一样喜欢安静,几乎每次打架都是因为我主动招惹它。

我的狗生不长,多数是欢喜,偶尔也忧愁一下下,不论悲喜都与那对小姐弟有关。其实在一起时间长了,我偶尔分不清自己是人是狗,会幻想和他们也是亲兄弟姐妹,姐姐谁老大,弟弟是老二,我和麦克分别是老三老四。

言归正传,先来说说狗生最悲惨的一件事吧,是到小主人家没多久后发生的。那天大清早我和弟弟正在餐桌底下打圈转咬尾巴玩,两位小主人端正地坐着吃早饭,宠物店的哥哥突然到家里来,说要带我们去医院动个小手术。

我一听不乐意了,咬住小主人的裤脚拖着屁股不松口,小主人秒懂我的意思,扭脸问她爸爸:皮特没生病啊,为什么要去医院?

为了让它性格更温顺,老了以后少生病,还可以活得更长久。

只要是对我好的事,颜小双都会答应,她笑着劝我:下午放学就去接你和麦克回家,我给你们带好吃的呦。

幼儿园下午茶点种类繁多,颜小双经常揣口袋里带回家跟我和麦克分享,我相信她说到做到,好脾气地松开裤腿说:好吧,一言为定。

唉,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我也渴望像人类那样用言语沟通交流,可惜能发出的只有汪汪汪的叫声。

当时傻呀,没预料到这个决定会影响我一辈子,等反应过来时肠子都快悔青了:我和弟弟稀里糊涂地被带到宠物医院睡一觉,然后永远失去了我们的蛋蛋!

啊!多么痛的领悟,我成了名符其实的娘娘腔。

姐弟俩傍晚如约而至,我戴着伊丽莎白圈颓然趴着,仿佛一只废狗,只掀开眼皮瞅他俩一眼就继续假寐。我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我做手术的部位在隐隐作痛,而小主人颜小双居然指着我们没心没肺地笑:弟弟快看,皮特和麦克都变成喇叭狗啦!

颜筱尘也弯起眼睛细声细气地笑:喇叭狗,好好玩。

麦克太没骨气,见着颜筱尘就欢天喜地的,蛋蛋没了不伤心啊?就知道当一只舔狗的傻帽儿!它谄媚的模样让我愈发恼火,我站起来冲他们大声嚎叫。

没叫两声我又重新趴下,扯到蛋呸呸,是扯到伤口了。颜小双从兜里掏出块饼干递给我嘴边:皮特你疼不疼?这是幼儿园下午发的蛋黄饼干,给你吃。

gu903();我不想理她,她根本不明白失去蛋蛋意味着什么,我以后再也没法追逐心爱的小母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