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拘着两只油乎乎的手,给白泽行了个谢礼。
不用客气。
白泽扶了扶原主。
二师兄,这位是
林轻尘是真一脸懵逼,新奇地看着来者。
这说来话长
原主解释了一通,林轻尘嚼着蟹腿,还是一脸茫然。
虽然是第一次这样交谈,三人却一见如故,天南地北地聊了几分钟,眼看五分钟时限就要到了。
你们还恨大师兄吗?
白泽看了一眼银狐的方向,问了银狐最想问的问题。
上一辈的纠葛已经以鲜血为墨画上了句号,如今往事已经尘归尘土归土,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原主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
如果他现在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呢?
你们会原谅他吗?
白泽又问道。
林轻尘垂下眼睫,半响说不出话。
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其实我并不在意。
我知道,他过得很苦。
往日情谊也并非做戏。
但他最好还是别出现在我们面前吧,各自安好最好。
毕竟瓷器已经有了裂痕,再怎么修复,也不可能和从前一样。
躲在坟后的银狐,默默把伸出的爪子缩了回去。
一部以林棉为原形创作,拍摄的电影上映了。
名字叫《长眠于林》。
这部戏的导演,是冷月。
他和温如年还在电影里面本色出演了自己。
电影路演的时候,温如年一路陪冷月站台,两人通过这次合作,总算冰释前嫌。
电影在国庆黄金周上映,实时票房第三,拍在一部国外科幻大片和一部3D玄幻电影后面。
票房虽然不算高,口碑却很好。
电影里的每一帧画面都美得像一副画,所有的情节,镜头,台词都经过精心雕琢。
看过的人无不被电影里面细腻的情感所打动,戛然而止的凄美爱情,数十年如一日等待,寻找的亲情,坚守承诺的友情
电影的叙事方式并不强烈,一切都是和缓的,不动声色,却深入人心,不煽情却让人潸然泪下。
在这种基调之下,那场惊心动魄的雪崩场景,和主角面临死亡时整整半分钟的黑暗镜头就显得很震撼了。
而且冷月选角选的好。
男主角不仅眉目与林棉相似,骨子里那种洒脱,释然更是神似,所以把角色诠释得很好。
白泽坐在最后一排,安静地看完了时长一个半小时的电影。
电影的彩蛋是他们在梅原雪山拍摄的花絮。
电影结束的时候,屏幕上出现一行字:
谨以此片,纪念我长眠于雪山里的挚友林棉。
即将离场的时候,白泽看到了林棉的父母。
两位老人不知看了多少遍这个电影,眼睛都哭肿了。
林爸爸自己也哭,还一脸心疼地给林妈妈擦眼泪。
好在他们的身体看起来还算健朗。
没过多久,戴着口罩的冷月就来接林家父母了,动作之温柔体贴,完全是把他们当自己父母对待。
白泽没有现身。
因为他不想让他们知道,在那短暂的几日里,陪伴他们的人,不全是林棉。
就让这件事情成为秘密吧。
战事结束后,洛国太平了很长一段时间。
新皇帝励精图治,饿殍少了,死亡率大大降低,地府也没那么忙碌了。
黑白无常身上的担子轻了些,闲下来的时候,他们会和孟婆,鬼王,阴差们聚在一起唠唠嗑,聊聊见识过的新奇事,解解闷。
他们聊得最多的,还是那件百年难得一见的超度事件,当时一个僧人一锅端了一个鬼市,鬼城都被塞满了。
恰逢遇上战乱,地府险些因此瘫痪。
那僧人后来还牺牲自己,破了一个毁世阵法。
我是亲眼见过他的,那身气度确实不像凡人,都说是他是下凡历劫的神仙。
说起来如今的太平盛世,都是那僧人的功德。
后来呢?后来那僧人如何了?
不管听了多少次这个故事,孟婆都没有厌烦,纤纤细手托着下巴,好奇地问道。
后来僧人受万民香火供奉,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但这香火功德,应该都会落在他身上的。
黑无常目光放远,不经意间瞥到忘川河里有一黑衣男子,正认真的听着他说的故事。
黑无常记得,这人就是当年超度鬼市事件里的核心人物之一,为了不失去记忆,甘愿在忘川河里等待千年
洛大王好像胖了。
虽然它只吃素,但是它还是胖了。
它可能是雪豹界里唯一一个有双下巴的雪豹精。
可能生活过得太滋润。
它在山顶开了个洞府,漂亮的狐妖妻子帮他把洞府打理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和它从前那个堆满骨头和干草的小破穴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说,公雪豹,还是得早成家。
像它,成家之前,是一只浪得一批的雪豹妖,誓要制霸整个山头,除了打打猎,就是欺负欺负小妖精。
成家之后,就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但闲暇之余,它还是会想起它的主人。
主人是神仙,全天下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到处都有供奉着主人神像的庙宇,香火鼎盛,从未停歇。
主人真的是神仙吗神仙就不会死了吧?
那为什么他一次都没有下凡来看过自己?
它一直吃素,一直认真修炼,但主人却从来没出现过。
洛大王爪子里捧着一个热腾腾的红薯,蹲在自家洞府前,咬一口红薯,看一眼山下。
它一直没有搬离这座山头,因为它怕主人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它。
主人会不会突然的出现?在拐角的岩石边?
脖子上挂着的虎撑忽然散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微微发烫。
洛大王心里狠狠一跳,红薯跌落在地,它也没去捡,慌忙地四处张望
主人是主人回来了吗?
一个人类少年站在它的面前,微笑着看着它。
少年穿着打扮有些奇怪,不像这个时空里的人,面容也和主人一点都不像,但是洛大王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洛大王嗷呜一声,化作幼崽大小,眼泪汪汪地扑进少年的怀里。
大王,我回来了。
少年揉了揉它的脑袋,温柔的说道。
吴老板,先别忙活啦,快快歇一下,别累坏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在包里摸索出一瓶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要递给吴老板。
她眼睛好像瞎了,眼珠子一动不动,像蒙着一层霜。
不累,阿姨你小心点,别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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