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妈妈办了离婚手续后,悄悄离开了这座城市,从此音信全无。
白泽倒是无所谓,他对她恨不起来,也没有权利替原主惩罚她,这样的结果正合他意,其实想也知道,这样自私的,只能靠男人的女人下半生必定是凄惨的。
楚云深没被抓捕归案,任务还不算完成,风波过后,白泽继续去上课。
顾江明案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知道顾繁也是受害者,并且亲手将顾江明绳之于法。
昔日里欺负顾繁,看不起顾繁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再也没有跟他开不尊重的玩笑。
你想不想做兼职?祁寒忽然问他,我堂弟现在四年级,需要一个家教,工资很丰厚。
顾家的所有财产都被没收了,祁寒显然是担心白泽没饭吃。
白泽需要为原主筹谋他以后的生活,觉得这个工作正合适,学习工作两不耽误,当即就答应了。
这天下课后,祁寒让白泽跟他一起去堂弟家打个招呼,两人便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祁寒的车停在附近一栋独栋居住楼的地下停车场,走过去七八分钟的路程。
他平时也经常这样做,但是,今天却出了意外。
他那辆黑色SUV的后车胎瘪瘪的,整辆车都以微妙的角度往左下角倾斜着,显然是爆胎了。
祁寒有些苦恼:之前还好好的。
祁寒上前检查,指着车胎上的一个很大的洞说道:是人为扎破的。
人为白泽警觉的环顾了一圈周围,脸色忽然变了,一脸阴云密布,不好!赶紧走!
白泽说着,便扣住祁寒的手疾步往前走,这时,一个人忽然从承重柱后面走出来,挡在了他们面前。
这人将脸上的口罩拉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果然是楚云深。
他变化很大,几乎瘦脱了形,颧骨突出,黑眼圈很重,一脸病态的阴郁,全然没有了从前放荡形骸的油腻感,在灯光惨淡的地下车场显得有些诡异。
楚云深看着白泽的眼神里有憎恶,语气阴森森的说道:这一次,你完蛋了。
都是因为你,我才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楚云深发出了一种怪笑声,瞪大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我是来拉你们一起下地狱的!
楚云深一脸阴沉的看着白泽,竟从腰侧掏出一把货真价实的枪!
鬼知道他怎么逃脱警察的追踪来到这里的,如今他是亡命之徒,穷途末路之下,白泽毫不怀疑他的杀心。
只是觉得他的状态很奇怪,一言一行仿佛不怎么清醒。
啪!就在楚云深即将扣动扳机时,一枚子弹以迅雷之势击中了他握枪的手臂!
楚云深马上惨叫着捂住伤口,手中的枪应声落地,白泽找准时机冲上去把他撞出老远,再把枪捡起来。
两名警官马上冲上来将楚云深铐住,迅速制服,又让白泽交了那把枪。
因为楚云深没有被抓获,李警官一直不敢懈怠,让这两名警官暗中保护白泽。
楚云深大概活得不耐烦了才往枪口上撞,这也算是教科书式的自投罗网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楚云深被打伤后仿佛如梦初醒般,慌慌张张的挣扎着,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没有人回答他,他惊恐的看着白泽身后,忽然像想通了一样,朝警官大喊道:求求你开枪打死我吧,我不想再活下去了。
白泽看了看他没受伤的那只手腕,果然有大半圈暗黑色的线,即将围合成一个圆。
这时,楚云深应该分不太清现实与梦境了。
也许他是在梦游中离开了藏匿点,埋伏在这里,所以刚才才会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他一直在呼喊着,警官押着他往外走,喝道:安静点,自然有法律制裁你。
后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
楚云深判了无期徒刑,据祁寒的小道消息说,关楚云深的牢房里都是些真正穷凶极恶的犯人,像这样的公子哥怕是有罪受了。
于是白泽撤消了噩梦异能的一小半能量,保证让他天天做噩梦却又死不了,吊着他的命,让他生不如死。
楚云深入狱的那天,于兰终于入土为安。
白泽和祁寒拿着鲜花到她坟前祭奠时,祁寒忽然拿出一封信来,烧在了纸钱盆中。
这是于兰去世前给他的情书。
其实白泽想过,于兰之所以一次都没有来找过祁寒,一定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变丑的样子。
今天,是我喜欢你的第四十天。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四十天前,我被几个人堵在教室里面打,她们抢走了我的裙子,是你把新领的校服裤子借给我穿,我才不至于沦为世界的笑柄。
你的裤子可真大,我挽了好几圈还是很长,遇见你时,是我最狼狈的时刻,但你给了我尊严,那天晚上的晚霞真的很美,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蹲在花坛旁边帮我上药的样子,你眼睛里有漂亮的光,只看了一眼我就已经沦陷。
裤子没能还给你,对不起,因为被喜欢你的女生撕烂了,一起撕烂的,还有我的手臂。
我经常偷偷看你,偷偷给你写信,我不敢写我的名字,只能做个胆小的偷窥者,对不起。
我多希望自己也能干干净净,好配得上你,可惜我已经肮脏了,肮脏无比,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我了,如果有来世,请让我再次遇见你。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你已获得2000积分。】【生命值+两年。】
【宿主将在梦中完成交接,任务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世界修改结束,还踩中雷的话,就跳世界,或者直接小叉叉逃生吧,骂不动我,我也改不动鸟,瘫
第9章巫偶镇1
小城刚下完一场雨,细腻的海风越过层层楼宇,带着微腥湿润的海洋气息来到这条破旧的街巷中。
整个世界像蒙了一层厚重的雾一样,路灯的光穿不透雾气,显得有些黯淡,加上月光惨淡,路上空无一人,衬得这巷子多了几分诡秘。
忽然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来人身量修长,发似鸦羽,面如冠玉,眼若星辰,是个十分英俊的青年,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
哪怕他现在神色慌张,跑得气喘吁吁,脏污的脚上拖沓着一只拖鞋。
不要跟着我!滚!
青年一边跌跌撞撞往巷子里面跑,一边毫无章法的挥着手,就像是妄想赶跑什么缠着他的东西一样。
青年不知道的是,当他跑入巷子的一刹那,这里产生了空间折叠,某种引力把另一个空间吸引过来,接在了巷子的尽头。
青年跑到另一个空间后,这股力量瞬间消散,空间扭曲消失,两个空间的距离恢复原状。
他再也回不去原来的空间了。
他跑得太急,完全没注意到街边的楼房悄无声息地变成了歇山顶的民居,屋脊上各有一泥土烧制而成的小兽。
青年闯入后,那些泥塑小兽忽然活了过来,纷纷将眼珠子转到他的方向。
街上的路灯也消失了,变成一盏盏悬挂在墙上的大红灯笼,灯罩中的火奴纷纷探出头来,发出呲呲的声音。
一个阴森扭曲、像捏着嗓子的女声幽幽唱道:
猎物入局了
好戏开场喽
青年惊恐的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撑着一把红色油纸伞的女人翘着细长腿坐在半空中。
她穿着一件高领绸缎旗袍,月牙白的底子,上面绣着许多粉蓝的花朵,脸上敷着厚厚的一层粉,两腮胭脂红得妖异,唇若朱涂,两耳皆坠着大珍珠。
如果忽视掉她裸露的肢体上盘旋而上的一圈圈红色的细密针脚和青白肿胀的皮肤,说句风姿绰约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