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今晚家里要宴请客人,因为明儿兄妹俩就要走了,得请这边的亲戚朋友上门吃顿饭,聚一聚。

而亲戚朋友聚一堆,免不了要谈论各家的儿女孙辈这些,所有人聊着聊着就又说到了楚云这个未婚人士身上。大龄未婚在家就是这个样子,聊天必被提及。

说话的那个是远房亲戚,楚云该叫她姨娘。

姨娘似乎比较上心楚云的终身大事,拉着楚母说了半天,意思就是她妯娌家有个孩子,今年三十,可以介绍给楚云认识认识。

那男的啥样楚母清楚,工作不行长相更是不起眼,家里连房子都没有。她的脸色登时不太好看,楚云虽然已经过了适婚年龄,但好歹也是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儿,介绍好歹来个门当户对的,真当她女儿嫁不出去了,什么货色都敢往她老楚家塞。

楚母控制住了脾气,没把怒气表现出来,委婉回道:她的事她自己做主,我们急也没用,看她自己吧。

楚云在一旁没吭声,装作听不见。

倒是另外一个亲戚说:我弟媳妇家也有一个合适的,现今在外企当经理,就是当地的,房子车子都有,不过比阿七小三岁,嫂子你看怎么样?

楚家在一众亲戚中算有钱的,谁都知道老爷子疼楚云,百年之后肯定少不了女儿的,楚云年龄虽大,可照样是香饽饽。现在的人都现实得很,找女婿要家庭富裕的,找媳妇也要优先找有钱人家。

楚母心里有气,可不好发作,这些人就是觉着她家女儿年纪大了掉价,成心介绍一些她看不上眼的。谁都觉得自家孩子最好,她亦不例外,故而这次都不像以前那样顺着别人的话接,更不会让赶快约出来见一面。

这样的场景楚云早已习惯,倒没放在心里,不跟别人计较。

可贺西宁却是第一回听见,脸色阴郁,不大好看。

亲戚凑一堆吃饭就是家长里短,还会相互攀比,不如自家那样和谐融洽。楚云一直带着贺西宁,连敬酒都让这人跟着,家里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也不觉得这样有任何问题,毕竟大家都拿贺西宁当自家人。

吃完饭已经快十点,送走亲戚们,嫂嫂和楚天成上楼帮两个小的整理行李,楚云和贺西宁就在楼下帮着阿姨们忙活。

亲戚没有全部离开,有两个楚母的老姐妹留下了,她们要在这里住两晚,叙叙旧再走。人老了,能聚一回算一回,指不定哪天就见不到了。

两个老姐妹也挺喜欢贺西宁的。贺西宁给她们泡茶,忙前忙后。

等一切做完上楼休息,差不多快十一点,贺西宁先进房间。

楚云还有事情要忙,她得给两位长辈准备休息的房间,然后相互唠嗑唠嗑,直到两个房间都熄灯了才离开。

一进房间,她就立马把门反锁了。

隔壁房间还亮着灯,她到阳台上看了眼,也不知道贺西宁在里面做什么,窗帘已经被拉上了,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她给贺西宁发消息,叮嘱不要再跳阳台,想过来就直接敲门,被看见了直接借口过来有事就行,只要不是大半夜进来出去,谁会多想呢。

大家都有事情要做,无暇过多关心贺西宁,只要小心一点,机灵一点,就不会被发现。

发完消息,楚云先去洗澡。现在的天气是越来越热了,出去走一趟,回来身上就汗腻腻的,一天不洗澡都难受。

洗到一半,她听见外面有声响,手下一顿,知道某人拿她的话当耳旁风,肯定又是从阳台过来的。

确实是贺西宁,她才洗漱完毕,就直接翻了过来,她在床边坐下,等着楚云洗完出来。

楚云故意洗得很慢,在浴室里磨蹭了二十多分钟才出来,她全身上下只裹了一张浴巾,连头发都还是湿的,见到贺西宁坐在床边,她小声地明知故问:过来做什么?

看看你。贺西宁起身,过来帮她吹头发。

楚云扬扬嘴角,顺势坐下,把吹风机递给她。

不是让你走门吗,下一次再跳阳台我就把玻璃门锁上。

那么危险,真要出事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贺西宁没说话,帮她把浴帽取下,才轻轻嗯了一声,把吹风机温度调到合适的档位,再帮着吹头发。一连多日的亲密相处,楚云现在都不避着贺西宁了,也或许是想着两人之间没必要避讳太多。

从高处往下看,贺西宁几次都顿了顿,黑黝黝的眸子里暗潮翻涌。

刚刚洗完澡,楚云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尤其香,丝丝入鼻萦绕不散。贺西宁起先是站着的,之后改为坐在一边。

楚云背对着,她左方肩胛骨处的粉红伤痕被纯白的浴巾遮住一半,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伤痕亦在背后动着。

忽然那里一凉,被轻轻抚了抚。

贺西宁放下吹风机,单手从后面揽住她,抵在她脸侧问道:她们给你介绍相亲对象,以后你会去么?

还记挂着今晚的事情。

楚云半垂下眼,有意低声问:你很在意吗?

第62章危机

肯定是在意的,怎么可能不在意。

贺西宁素来话少,都单独问出来了,心里定然早就翻江倒海。

嗯。她说。

楚云也真是,明知对方什么心思,偏偏明知故问,还说道:等以后你到了二十五六,到了我这个年纪,也是这样的。

她想象不出到时候会是怎样的场景,陈君华催婚,贺西宁会跟哪位出色的男士面对面坐着,将来的变数谁能说得清呢,也许可能会是这般。这么一想,她竟然有点酸溜溜的感觉,自己的小孩儿跟别人相亲,她不乐意,装装样子也不乐意。

贺西宁轻声说:不会这样。

楚云立马笑了笑,很满意这个回答,想到刚刚的问题,酝酿了半晌,回道:我也不会。

都在一起了,怎么可能还会出去见相亲对象呢,她可没那么渣,两个人一起最重要的就是相濡以沫,何必自找麻烦。

贺西宁亦轻笑了声,亲了口楚云的脸。

走道里,楚母本是要下楼接杯水喝,路过楚云房间门口时,她听见了很轻很轻的笑声,一瞬间还以为里面有其他人在,然而再一细听,可能是她年纪大了耳背,什么声音都没听见,门缝里的光变暗,里面熄了灯。

楚母站了会儿,慢悠悠下楼,没去管太多。

今晚的月色同样朦胧迷人,窗帘拉开了一边,靠近床的这边是拉上的,月华从落地窗里投进,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床边地上,掉落了一张纯白的浴巾。

她们正处在甜蜜时期,不论做什么都悸动不已的时候。

刀口舔蜜,不知道痛只尝得到甜。

楚云就是一朵娇艳艳的鲜红海棠,没有香味,却有致命的美,诱惑着不经人事的贺西宁。贺西宁小心翼翼地呵护这这朵娇艳的美人花,贪婪地嗅着,再过不久就会折花入怀。

爱恋中的人,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做一些荒唐的甜蜜的事。

甜蜜过后就是懊恼,一睁眼楚云就有些后悔了,不该由着这人闹腾的,今天可是要去送兄妹俩去机场。

她俩起晚了一会儿,醒的时候其他人全都起了。贺西宁不听话,怕直接这样出去会被发现,又是从阳台上跳到隔壁房间,气得楚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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