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到红唇边,停下,轻轻缓着气。

气息互渡。

她今晚喝了一罐啤酒,一闻就能闻出来。楚云侧开了头,不愿意再进一步。

仅仅只是一个小动作,贺西宁就明白了,她自然地啄了口楚云的下巴,然后将人勾着抱起来,楚云被抱到了桌子上坐着,窗外的雨声在耳中更加清晰。

啪嗒

啪嗒啪嗒

隐隐约约的,夹杂着贺西宁的呼吸声。

明明两人连接吻都没有,更没做任何过于越距的举动,可感觉却比接吻来得更为猛烈直观,也许是她太激动害怕,也许是夜色太静谧深沉,心跳动得厉害。

她抱住了贺西宁的后颈。

这一场雨持续了大半个小时都没有变小的趋势,烦人地下着。海棠树在风雨之中摇荡,不多时风小了,只余下满地的花瓣与落叶,黏在地面上被雨水浸泡着。

因着下午之前有征兆,加之夜已深,故而此时的街上并没有躲雨的行人,没有客源,夜宵摊一个接一个收摊,街道两旁的铺子一家一家地关门打烊。

约莫到凌晨时分,黑魆魆的房间里只剩下楚云一个人,她直挺挺仰躺在床上,被余韵未消的刺激熏染着,似有若无的薄荷香似乎还在鼻间萦绕,让她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她翻身起来抽开抽屉,摸出里面的打火机和烟。

这是周易的东西,被她顺手拿了。周易就不是个好东西,见她拿自个儿的烟,还问要不要好的抽。

楚云没有烟瘾,更不是借烟消愁,她早过了那种靠烟靠酒缓解焦虑的中二年纪,只是不找点事情做心里空落落,大晚上的除了抽烟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火星子一燃,房间里霎时亮堂一瞬。

烟雾隐进了黑夜之中,只有一个红点存在。

事情一而再,发生了两次,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

贺西宁小,犯浑就算了,她也脑子不清醒。她夹着烟的手有点抖,都控制不住自己,狠狠吸了口,又忍不住开始回想刚刚怎么回事。

烟灰差点落到干净的被子上,她伸手到床边,二指夹着烟嘴,细白的手指在烟身中段点点,将烟灰抖掉。

房间里安静得很,隔壁房间也一点声响都没有,只有空荡的雨声。

什么都没做,却比做了更要命。

即便自己看不清,内心深处的东西却快要显露出来。致命的渴望撞击着世俗与桎梏,始终冲不出来,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明灭的火星子在黑暗中闪耀,还是烧到了尾端,楚云将其捻灭,没有再点第二支。

冷静了好一会儿,她才躺下,盖上被子睡觉。

事情就是一团乱麻,越拆越乱,越乱越拆,忙活半天其实作用不大,除非把这团麻舍掉不要了。可能舍得把麻丢掉的又有几个,大家都是俗人,心里想着嘴里说着,可行为却不一致,言行会透露出真实的想法,即便它是见不得光的。

雨断断续续,在天亮时分得以完全停歇,雨夜过后是晴天,海棠几乎都开了,艳艳夺目。

一树的鲜活美丽。

第40章暧昧关系

天气已经回暖到十几二十度,正是睡觉最舒适的时期,昨晚没有早睡,今早差点晚起,已经来不及吃饭,只有赶快换衣服出门。

楚云拢紧睡袍领口,起来将窗帘严严实实拉上,然后抓紧时间收拾。最近烦心事太多,她人也瘦了不少,腰肢更细了,不过整个人看起来却更加性感有料,腰细显得臀.翘,身材凸凹有致,曲线分明。

她腰后有一块小小的淤青,不知道怎么弄的,在瓷白的肌肤上分外显眼。她体质就是这样,偶尔稍微磕着碰着就会淤青,不过一点不痛,而且消散得很快,因为淤青在后面,她自个儿看不见,所以也没关注。

大概是昨晚下过雨,今早公交车上的乘客比往常少,整座城市被完完全全清洗过一遍,到处都是水,空气中弥漫着干净清新的味道。

公司之前派的任务还没结束,又有了新的工作,不过好在没有派给楚云,而是给了其他同事。她不太关心本职之外的事情,只听别人说新任务钱多,就是甲方特别难搞。

因着最近不怎么关心公司的事,她今天才听到秦林的八卦。

不是私人八卦,而是秦林好像跟人事部的姜总闹了矛盾,具体什么矛盾不清楚,反正挺严重,还惊动了总经理他们出来调和。职场暖的时候暖,冷漠的时候也冷漠,大家知道秦林得罪了领导,一个二个都不敢再与她走得太近,甚至有意远离,姜总职位更高后台又硬,普通员工得罪不起。

人情冷暖就是这么现实。楚云跟秦林不算熟,她也不好去问,更不能做什么无意义的举动,反正把这些当八卦听过过耳朵就完事。

六点多下班,她想起要买点感冒药回去备用,这个季节天气多变,稍不注意就冷到了,于是走路去公司附近的药店买。在药店不远处,她发现和秦林和黑衣女人抱在一起,秦林看起来情绪比较低落,黑衣女人一直在安慰,最后还把人搂抱住。

她有些触动,秦林多强势一个人,这种时候背后还是需要支持。

爱情里最重要的就是相濡以沫。道理老,但永远适用。

回到廊桥院子天已经黑沉,贺西宁先放学回来,早做好了晚饭等着。

饭菜比较清淡,但合楚云的口味。

依旧像之前那样,谁都不提昨晚的事,有些事情挑明了讲不是正确的做法,非得急急逼着要一个结果,那只能得到最不想要的那个。假使贺西宁现在拿捏着这两次冲动让楚云给交代,那楚云给的交代肯定是离开,这样对两人、两个家庭都好。

贺西宁不会那样做。

她把房子打扫得干净整洁,炒菜炖汤,以老样子迎接楚云。

现在她们之间的关系是隐秘的,不可以开诚布公地谈,暂时不能让楚云往这上面深想,因为一旦想通透了,这事压根就是一条死路。

谁也想不出万全的出路。

她给楚云盛汤,照旧问道:今天工作怎么样?

楚云接了汤碗,说:就那样,还在做之前的单,你呢,学习任务重不重?

医学生压力大任务肯定重,天天赛高考,哪有轻松的时候。贺西宁脑子聪明,优秀又努力,学起来不算吃力,她喝了口汤,沉稳道:还好。

注意劳逸结合,别太累。

嗯。

楚云没话讲了,也不想讲,兀自低头吃自己的。

再寻常的对话都只是表象,两人都在装傻,那层匪浅的关系已成事实。

那时多亲密无间,黑暗的环境将理智吞噬,把束缚一层一层剥离,楚云抱在贺西宁后颈上的手都在轻轻颤动,又怕又想,她们在外人看来是那么正经,夜里关了门却搂抱在一起不管不顾的。

即便不亲不摸,光是对这层关系的清楚认知就足以教楚云心悸。就像偷尝苹果的夏娃和亚当,明明被告诫过不可以吃,却还是想吃。

黑沉沉的夜里,压抑的气氛,外面下着雨房间里是那么沉闷,沉闷到需要释放。无需过分亲.昵,相互之间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让对方触动,楚云抵着贺西宁的额头,半垂下眼皮,抬手抚着这人的脸侧,快要碰到她的薄唇时停下,及时打住又意味十足。

她们的关系既暧昧且禁止,被无形的线缠.i在一起,不得分离。

贺西宁最终是自己走的,她做了那么多,最终却不索求,知道界限在哪里,有点以退为进的意思。

楚云衣衫完好地躺在床上,听着轻轻的关门声。

沟壑难平。

约束久了突然来这么一遭,她肯定是有感觉的,那感觉来势汹汹清晰无比,让她久久不能平复。

现在贺西宁又表现得那么自然从容,几乎会让人产生昨晚两人就没打过照面一样,房间里的不是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