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被纠.缠得心累,看这样子,估计今晚就算解决了,以后还是会上门找事,到时候搞得全小区都来围观,再整点舆论,多半要按头贺西宁打了他家小孩。
最后,她执意报警处理。
得知已经找了警.察,那家的女人哭天喊地跟死了爹娘一般,不停地骂祸害、惹事精。
楚云都不理,拉着贺西宁到外面等,眼不见心不烦。
贺西宁有些沉默,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楚云这才看到这人手背上有伤痕,应该是跟那家人推搡时被抓的。
痛不痛?她小声问。
贺西宁摇头,沉静回道:没事。
楚云抓住她的手握着,拍了拍,安慰道:就是一件小事,别想太多,待会儿就可以走了。
十八岁的小女生,在大人眼里就是半大的孩子罢了,摊上这种事,肯定会比较难受。其实许多事情楚云都知晓,只不过没问过,眼下亦不知道该怎么讲,贺西宁是有素质的大学生,遇到这些糟心的,总不能撇下脸跟别人对着干,尤其是有她在场。
贺西宁嗯了一声,回头,睨着病房里。
恰巧,中年男人也在往这边瞧,当触及到贺西宁冷冷的眼神,心头不免一紧。
警.察来得很快,处理速度更快,没监控没证据更没证人,双方各执一词,且小男孩又不说话,全程只会哭。这种事情他们处理过不少,问问就明白咋回事,说来说去还是让两家自己调解。
结果就是贺西宁一分钱不赔,那家人因为故意乱扔垃圾还被教育了一顿。
中年男人气得半死,说要投诉。
警.察都乐了,录完笔录说道:您要是不满意,可以亲自跟我们走一趟,咱到了局里再慢慢谈。
法制社会哪能瞎闹,真当警察局是自家开的,无凭无据让赔偿,可能么?
处理完毕,楚云硬气地头也不回地带着贺西宁离开,任由那一家怎么说怎么闹,一概不管。
入了夜,外面特别冷,她牵着贺西宁的手,走出一段距离,又把自己的围巾给这人戴上。应该是出门太急,贺西宁穿得很单薄,修长的脖颈露着被风吹,冻得嘴皮子乌白。
贺西宁却突然抱住了她,颈间蓦地一热。
楚姨
楚云一怔,须臾,抬手环住这人的腰。
我在。
第20章喝酒
兴许是身高差的原因,楚云无法把贺西宁当做自家的小孩对待,对方搂她搂得太紧,依偎得太紧密了些,不像是示弱或者寻求抚慰。
她自己心里也乱糟糟的,无暇顾及太多。
这事暂且告一段落,回了家,下面条草草应付一顿饭。
楚云很想安慰两句,可酝酿半天到底保持沉默。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在这种环境里长大亦是无奈。她大可出点钱带着贺西宁搬出去,远离中年男人一家,远离这种环境,但不能,帮助与施舍之间界限分明,贺家母女俩不需要施舍,否则陈君华早就厚着脸皮开口向老爷子求助。
人穷,傲骨犹在。这一点楚云很能理解,她不是何不食肉糜那种人。
之后的两天,那一家上门闹过,但不敢大闹,还是来要钱,楚云态度强硬,再闹就报警,这可是扰民。
这时候的赖皮还是要脸的,怕吃官司怕警察,那会儿甭管你惹没惹事,反正进了局子的都不是好人,不管进去蹲几天,哪怕就是你进过警察局的大门,四邻八舍的猜测和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闹了两回,这家人再没敢上门。只是这梁子结下了,一大家子没少在背后嚼舌根,楚云行得端坐得正,不怕闲言碎语,不做理会。
临近年关,公司里特别忙,就没哪天不加班。
而与此同时,新闻上关于冰雪灾害的报道越来越多,广州滞留旅客达到了八十万,发生踩踏事故致一人死亡,广东告全省人民书,号召外来工就地过年,近万人因不适而需要治疗。湖南那边,1月30日,冰雪压断了郴州对外的七条电力通道中的最后一条,郴州电网崩溃,全城停电停水,郴州成了信息孤岛,民众无助、恐慌,哄抢货物总理前往郴州探望灾民,全国人民都在关注,但郴州人自己还不知道。
楚云看着电视机,心情都变得沉重,翻翻报纸,没有找到捐款渠道。
真是可怜,她说道,又感觉庆幸,好在C市的雪没那么严重。
贺西宁也在关注这些,她们班上还有人想去郴州做志愿者,可被拦下了,一学生去不是添乱么。她问:北京怎么样了?
楚云才跟楚母打过电话,北京好好的,啥事没有。
北京没事,忙着迎接奥运会呢。
虽然才二月初,还有六个月的时间,但全北京都在为奥运会忙活,大家都在期待它的到来。
贺西宁点头,想起很快就是除夕,说:过两天你还要上班么?
陈君华二十九到家,之前说过要去接,可楚云二十九还得上一天班,除夕正式放假。她沉思片刻,道:到时候等我下班了一起过去,应该来得及。
如果不加班,肯定来得及,但看这架势,二十九多半不能准时下班,贺西宁擦了擦手,说:要加班的话提前打个电话,我去就行。
楚云嗯声。
由于过年不回北京,老爷子嘴上说着不高兴,可还是很关心她,早早就寄了一大堆吃的喝的过来。快递不会送上门,得自己去邮政局拿,楚云和贺西宁先去采购年货,再去取快递。
东西太多拿不动,最终打车回来。
零零散散一大堆东西,堆得满厨房都是,两人收拾了一下午,勉勉强强腾出地儿来。
老爷子给她们寄了几瓶洋酒,其中还有威士忌,全是他自个儿珍藏的,竟然舍得拿出来。
楚云解释:你阿公平时自己喝都不会超过两杯,宝贝得很,他还珍藏了女儿红,要是有机会去北京,我让他开女儿红给你喝。
这人老了就好两口,只要不是酗酒,平时喝一点对身体还是有好处的,楚云不像楚母,她对这个一点都不反对,而且自
己也常喝,只是酒量不行。
贺西宁说:好。
楚云莞尔,习惯性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当小孩儿对待。
忙碌的一天彻底冲淡了那一家子带来的不愉快,两人心情都不错,就着北京寄来的各种食材,楚云趁着高兴做了几个拿手菜。
吃完,两人分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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