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梁晓才转身:你游一圈我看看。

邓成功赶紧游一圈,不料梁晓才说:不行,明日再摘。说完叫过所有人:今天先到这,收拾收拾东西,回营!

梁晓才有点心神不宁,回营之后找了赵三庚:三庚兄,可知今日副都统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赵三庚说:方大都统有令,在铁臂军的虎头兵留一百,另一千七要回虎头关继续守关。现下去了虎头关的铁臂兵正在往这里赶,待他们到了之后,虎头军的大半兄弟就要走了。

梁晓才问:如何决定谁去谁留?

赵三庚说:识水性的和正在学游水的多半是要留下。剩下的,大抵也没多少了,可能会抓阄。

梁晓才点点头:我先回去一趟。大统领没回来,这里就先辛苦你了。

赵三庚很矛盾。他挺想念虎头关,但又不是很想离开霍严东麾下。他不确定能不能留,所以这会儿情绪也不高。点头说:好,梁兄弟去忙。

梁晓才叫了夜风便直往家里赶。也说不好怎么,就是觉得今儿个有些怪怪的。难不成是霍严东没拦住常鹦跟常柔两人?还是说常胜知道霍严东没媳妇儿,以为妹妹又有机会了?

梁晓才突然有点后悔让霍严东回去解决问题了。他快马加鞭回到大统领府,想都不想地问门口那对双胞胎:大统领可回来了?

张栋说:回了。

梁晓才一把推门进去,结果刚到了正院就看到关彩衣跟李顺莲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李顺莲的眼睛一看就是刚哭过。于是他忙过去问:娘,大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李顺莲一听,刚收住的眼泪又下开往下掉:小梁,你

梁晓才说:对啊大娘,是我。您怎么了?他在另一边扶住李顺莲:是谁惹您不高兴了?告诉我我收拾他去。

李顺莲说:是严儿。

梁晓才的目光在关彩衣脸上溜一圈,没得到答问,便问:严哥?严哥怎么了?

关彩衣轻皱皱眉头:大姐,我扶您去树下歇会儿,我单独跟小才说说话。

李顺莲还觉着有些自责呢,闻言只得说好。关彩衣把她扶坐好,忙拉着梁晓才进了西厢房。她把门关上想都不想地小声说:小才,你跟娘说实话,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梁晓才说:什么啊娘?

关彩衣:你是不是喜欢、喜欢严儿?

梁晓才:常鹦说的?

关彩衣便把常鹦和常柔说的话,还有霍严东跪下来坦白的事一气儿说出来了,末了说:严儿说他才是那个什么,断袖。他还说他喜欢你。他说的可是真的?

梁晓才一听就知道霍严东是打算把责任一个人扛下来了。他一面觉着自己没看错人,挺高兴的,一面又有点心疼,便说:假的。他那么说是怕大娘怪我。其实是我先喜欢上他的。

关彩衣猛地瞪大眼睛:那这么说你们是真的?

梁晓才嗯一声:对不起娘,让您跟着操心。不过我跟严哥都是真心喜欢对方的,我们不喜欢姑娘也不想跟姑娘成亲。其实早先我带您去虎头关,那是因为想去虎头军军营看看。那里小伙子多多啊,我当时想着我在里头挑个合意的。没想到没挑出来呢,我先看上严哥了。

关彩衣忙一巴掌拍梁晓才肩上:你这浑孩子,说什么呢你!

她从来都舍不得动儿子一根手指头,这是真被气着了:你们这样不对,叫世人见了怎么说你们?再说你大娘也不会同意的。

梁晓才说:那不同意也已经这样了,我和严哥也没办法啊。

关彩衣一脸痛心:可是你当时不是最烦这事么?当初绍家老七一直要抓你,你不是还厌恶他来着。

梁晓才都快忘了绍七那个二世祖了,闻言说:绍七哪能跟严哥比啊,那就是一头蠢猪。严哥长得英俊不凡又有本事,主要是对我还好。

这下换关彩衣想哭了:可娘还想抱孙子呢。

梁晓才说:回头我看看给您抱养一个,打小养,一样的。

关彩衣一时被噎得不知该说什么。梁晓才见状忙扶她坐下了:娘,您想想咱们以前过的日子,您起早贪黑地干活还落不着好,成天被梁大夫人打骂。我呢?我成天提心吊胆的,连句话都不敢多说。后来我被梁绕音跟梁大富逼着假扮姑娘三年多,那时候我就想,总有一天我要为自己活。我想怎么活我就怎么活,我再也不用看旁人脸色。现在这些不都做到了么?咱们有大房子住,还有新衣服穿,还不愁吃。

关彩衣瞪:那还不都是严儿厉害。

梁晓才说:对啊。现在这个厉害的人喜欢您的儿子,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是不是?您就权当是多了个儿子,其他还和以前一样啊。

关彩衣也知道现在的日子跟以前比那是好了太多了,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是她扭不过那个弯来。她觉着这就不是一码事。

梁晓才问:对了,严哥呢?

关彩衣说:在主屋里跪着呢。你大娘说了,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起来。

梁晓才起身。关彩衣忙问:你去哪?

梁晓才说:自然是去跟大娘请罪。

关彩衣不是自私的人,自然不会为了让自己占理就不让儿子说出真相,便也没拦。哪知这小子一出去就在李顺莲跟前跪了下来,以十分愧疚的语气道:大娘,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李顺莲说:你不用说了,大娘知道,都是你严哥糊涂!

梁晓才看了主屋门一眼:不是的,要不是我一直留在这里不走,严哥也不会总之都是我的错,您别怪严哥。我今晚就走,以后以后我离他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李顺莲吓一跳:你要去哪?

梁晓才说:不知道。不过天大地大,总能有个容身的地方吧。以往我跟我娘在梁家也都是住在柴房里的。夏天闷热,冬天凉,也都过来了。其实不瞒您说,跟您在河月村的那几年是我过的最安心的日子,没有人打骂我,还能吃饱。我那时就想着,装姑娘就装姑娘吧,能吃饱,还不用受冻,该知足了。可是这些终究都是从旁人那里借来的福气,不是我的。

梁晓才被自己说的一阵牙酸,抽了抽鼻子:大娘,您别罚严哥了。他还得回营里。我跟您保证我一定会走。我大不了以后见了他都绕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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