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他的手指不自在地蜷缩了下,因为姜秋还以为他在紧张,因而更用力地紧紧攥着,让他心头逐渐变得火热。

他将另一只手覆在姜秋的脸上,视线将眼前的人牢牢锁定,开口就是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以后别在其他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知道吗?

姜秋看不到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反而是齐修泽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危险,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此时齐修泽的那张帅脸在他面前骤然放大,最后唇上一凉,姜秋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迅速抽离了。

他,他这是被人亲了?

被齐修泽?

平时挺灵活的脑袋到了这个时候反倒生锈罢工了,姜秋瞪着眼睛看向前方,其实眼里已经没有多少焦距,整个大脑都呈现放空的状态。

齐修泽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眸色沉沉,眼里闪动着许多姜秋无法看明白的情绪。

姜秋艰难地张了张嘴,想问对方这个吻是什么意思,然而齐修泽的表情又让他心里敲响警钟,危险感与压力一起闷在他的心口,堵住了他的嗓子,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在齐修泽很快收拾自己的情绪,他反手握了下姜秋的手,原本微凉的指尖已经重新变得温热,甚至比姜秋的手还要温暖。

暖意驱散了危机感,那种压迫般的气势也随之收敛起来。

齐修泽的目光也恢复了清正,连语调都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你看,你刚才那样的表情就像一个邀请,绝大多数的人都很难把持得很住,连我都不例外。

姜秋:

刚才是我不好,向你道歉。齐修泽视线低垂,眼帘半阖,很有些低眉顺眼的感觉,让人说不出谴责他的话来。

齐修泽顿了顿,又正儿八经地说:抑郁症中的一部分人就是习惯了被动承受周围环境给他的一切,超出了自己的负荷能力,才会导致心理上的崩溃。刚才我亲你的时候,你也没有主动反抗,推开我,这样的顺从反而会让别人更想欺负你。

所以总结结论是:刚才那个吻就当做是应急演习,测试你的反应能力。虽然你还不懂得拒绝别人,但只要慢慢培养反抗的意识,以后在别人面前多注意些就行了。

齐修泽说完,自己心里也如一块巨石落地,总算是圆回来了!

姜秋看着他貌似从容镇定,实则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过了好半天才捂着脸无声地笑了。

要换成是原主,说不定还会被他糊弄过去,但姜秋刚才可不是因为没有反抗意识才没推开对方的,他单纯是被齐修泽的举动给迷惑了,而且他也不反感齐修泽的这个吻。

齐修泽的嘴里有淡淡的甜味儿,大概是下车前嚼过木糖醇的缘故,姜秋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亲一下还要想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姜秋摇着头笑,耳垂略红了红,他就算再迟钝,也看得出来齐修泽对他是有好感的了。

所以他要尽快确认梦境与现实是不是一个世界,以及他到底还能不能再回去。

到目前为止,姜秋不论是穿越的事,还是做梦的事,全都不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发生的,处境十分被动。

但是姜秋不会放弃尝试,他最近已经能模模糊糊地摸到梦境的触发条件了,只要再做一个梦去印证他的猜想就行。

只有排除了这些不确定的因素,姜秋才敢放开自己去谈一场没有顾忌的恋爱,要不然他实在不敢给齐修泽什么承诺,就怕感情投入得太多,分开之后两人都会陷入痛苦之中。

理性与克制让姜秋恢复了一下心情,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点开最新的那条短信,拨通了对方的号码:陈扬吗?我是姜秋,同学会是几号,几点,在什么地方集合?

作者有话要说:齐修泽:亲一口真不容易啊。

第23章

秋风送爽,一夜之间仿佛街上所有的树木的枝头都被吹得光秃秃。

连校园里也是同样,枯黄的落叶铺满了地面,由于周末没有清洁工打扫的缘故,这层落叶铺就的地毯越来越厚,踩在上面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同学会的组织者已经事先跟学校打了招呼,学校又跟保卫处说了,所以见到打扮成熟的青年人就知道是校友,问了是几年几班的聚会后就放行。

这个周末不止原主的班级搞同学聚会,还有同届的其他班,不过姜秋没听齐修泽提过这件事,就以为他们班没办。

事实上姜秋也不知道齐修泽是哪个班的,当初他跟林言换试卷,姜秋也没仔细看卷头上的班级,光顾着欣赏那一串红红的叉叉了。

姜秋是提前到学校的,报了自己的班级后就去了教室,跟聚会的组织者打了个招呼。

这组织者据说就是从前班里的组织委员,有点油滑的感觉,眼神里总是带着点审视,好像在掂量说话对象的份量,姜秋不太喜欢他那种过分功利的视线。

姜秋来之前去健过身,运动过后脸颊还带着些粉色,头发稍显凌乱,跟他身上穿的某大品牌休闲服搭配起来,按理说是相得益彰,轻松闲适,既不会显得太正式,也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

可偏偏就有人愿意往糟糕的方向钻牛角尖。

组织委员刁迁衍上下打量了眼姜秋,似笑非笑地说了句:这身衣服今天是第一次穿吧?

其实衣服买回来是洗过的,不过上身的确是第一次,姜秋从陈扬那里听说这位刁迁衍是开洗衣店的,还以为他是靠眼力判断出布料的洗涤程度,向自己展示他专业的眼光的,所以姜秋点了点头道:你能看出来?

看你浑身不自在的表情就知道了。刁迁衍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你是不是等下回去还要把衣服还给别人啊?那你可要小心别碰脏了,这种面料只能干洗,放洗衣机里会弄坏的。

谢谢你的提醒。姜秋觉得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脸上也没了笑容,不过这衣服是我自己买的,我想怎么洗就怎么洗。

本来以为这人是给他的洗衣店打广告,但看起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刁迁衍嘲讽地勾了勾唇,从桌上一溜的礼品袋中拿起一只递给他:拿着吧,今年你可走运了,聚会礼物都是杜总出钱买的,跟我以前拿来的洗衣液是天差地别。

见姜秋微微睁大眼睛,他还以为是说中了姜秋的心思,又得意道:你也是从陈扬那里听说了杜总的吧?往年三催四请都找不到你人,今年还不是冲着限量版的克罗克腕表来的?

姜秋:

不好意思,什么杜总他听都没听说过。

而且往年参加聚会就送一袋洗衣液,我要是原主我也懒得来一趟。

姜秋连吐槽都懒得吐槽了,把那礼品袋随手放回桌面,不想再受这莫名其妙的气:我不是冲着礼物来的,如果你说的那位杜总连送出一只表都需要有人在旁边提醒这玩意有多贵重,那我还是给他省点钱好了,免得他老是惦记那点钱。

姜秋轻笑了下,在签到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并在礼品领取那一栏上打了个巨大的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