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宛秋似乎不是故意的,见他痛的脸都白了,脸色一变,连忙放了手。

见他唇色都发了白,冷漠的外壳骤然被击碎,心疼的直掉眼泪。

叫你听话呀,别让秋娘心疼了好不好?

师南:......你怎么好意思说这个话?还有你怎么就能变脸变的这么快?

她嚎的比师南的痛呼声还惨,导致他半真半假的呼痛声继续不下去了。

说实在的,他彻底看不懂了,若说宛秋要害他,偏偏货真价实的心疼不是作假。若说宛秋对他无歹意,又偏偏要他喝了这杯酒。

外面突然有人急促地敲响了门。

宛秋擦掉眼泪,眼妆哭的有些花了,她丝毫不在意,带着泪痕对师南说:没时间了,我自己来吧。

这是要强来了!

都说了我自己喝!

技不如人,一身的毒药在艾元明那里就被搜干净了,只有几颗聊似胜无做来玩的解毒丸子,稍微烈性点的药都解不了。

师南只能端起杯子,当着她的面,一饮而尽。

师南:至少要保留公猫最后的尊严!

宛秋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眉目缓和了些。

药效很快,师南眼前婀娜的人影逐渐晃动,不多时无力地倒了下来,被宛秋接住了。

她动作轻柔的将心爱的人放在了床上,鞋袜褪下,还细心地垫好了枕头,掖紧被角,最后在其额间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等我回来。

直起腰后,红衣缥缈,多情的女儿不见,替代的是眉宇间带着冷意,不知身份来历的女子。

房间内此刻没了人,都在外等候吩咐。

宛秋推门而出,娇媚的面容露出了冷肃的神色。

散布消息,就说我手上有江阴王要的东西,把他引过来。

是。众人散开。

与冰凉的语气相反,宛秋合上门的动作无比温柔,最后投来的一眼极为深情,像是终于锁住自己的无价之宝。

......

郁京南北城区交接处,一匹赤红色的骏马疾驰而来,路过的人纷纷惊叫着避开,还有胆大的辱骂不停。

奔丧去的咧,这么急

赤马上穿着紫衣的席远充耳不闻,挥着马鞭,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疾驰的黑色马匹。

脑中浮现的是密探刚刚传来的消息侍御史一家四口,尽数灭门,疑是江阴王动的手。

席远咬紧了牙关,自从江阴王放了狠话,他一直防备着,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活生生的四条性命,就这么消失了。

黑马越来越近,他对准马身,径直撞了上去。

两匹马上的人影俱都翻了下来,毫发无伤的落地。

席远没有拔剑,大步冲上去,攥着那人的衣领怒吼:你还是人吗?你当真一点人性都没有?

附近的百姓纷纷避让,不敢触其锋芒。

被抓住的男子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胸前还印着几滴血印。

他双眸赤红,被席远质问,才缓缓抬起头来,哑声道:我早就不是人了。

司景明!手上的青筋曝出,席远的怒火在胸中翻涌,轻佻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格外可怖,他同样哑着嗓子,低声道:一家四口,被尽数灭了门,连六岁的小孩都不放过。

嗓音里是极为深切的沉痛,去年在宫里见到,他还叫我席哥哥,那么长的人生没走......

说到最后,几乎有些哽咽。

寒芒湛湛的刀锋从他的手指划过,席远飞快后撤,沉着脸看着司景明手上一尺长的小刃。

一刀未中,司景明似乎有些遗憾。

席远咬牙切齿道:果然,你一点悔恨也没有,借着宛秋姑娘的名头,试图接近掌控英郡王,我和你唱反调,你就要杀鸡儆猴,灭人满门!

死在你手上的无辜人命何其多,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证据,亲手解决了你。

司景明都要转身走了,他迫切的要去一个地方,一刻也不能停。乍一从席远嘴里听见英郡王这个名字,让他本能地停了下来,转头确认道:英郡王?

两人没打起来,有不怕死的百姓靠近了些,想要瞧热闹。

席远忌惮地看了眼司景明手中的利刃。

司景明今日的状态有些古怪,担心会伤及无辜,席远没有再靠近。

何必装傻,我岂会不知,你一开始就冲着英郡王去的。席远冷笑道。

不,司景明纠正他,开始不是,现在是了。

席远听不懂他何意,只当他是承认了,便怒声指责:最初我还不信,为了以防万一,我才守在莳香馆,时时看着英郡王,怕他受你撺掇,或者是被你逼迫

然后闭了闭眼,说完了最后的话:谋逆篡位,做傀儡皇帝。

结果就因我的阻拦,你恼羞成怒,杀了时常参你奏折的官员一家。

这种行径,你怎么做得出来?

司景明没听几句,就没了耐心,自言自语道:对,英郡王,我要见阿南......

他浑然不觉语义的混乱,略过席远,就要上马。

席远见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心生古怪,诡异的感觉甚至压过了膨胀的怒火,他略微靠近了些,仔细看着司景明通红的眼,古怪感愈发强烈。

司景明?

司景明不搭理他。

江阴王?

发病的司景明思维格外专注,眼中只有一件事,被耳畔不停的苍蝇扰乱了思绪,眼神一厉,手中的利刃朝席远投射而出。

滚。

席远皱着眉闪开,又扑上去,你必须给我个交代,四条人命不能白死!

司景明被他拦着,愈发不耐,迅速与他交战了起来。

两人俱是武功高深之辈,一时半会决战不出胜负。

见司景明越发狂躁,招招致命,像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办,一颗也不能停。

席远心里一动,试探着说:你告诉我那孩子怎么死的,我就放你走。

司景明久奈他不得,直接了当道:我不杀孩子。

席远愣在当场。

不可能。他道,除了你做的出,还有谁?

司景明没理他,趁此机会上了马,朝莳香馆的方向急行而去。

席远呆立片刻,凤眸凝重,最后也翻身上了马,跟在司景明背后。

与此同时,莳香馆内。

宛秋一行人离开不久,躺在床上的师南缓缓睁开了眼,瞳孔涣散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集中。

意识回归后,他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掀开被子下了床。

刚落地时还站不太稳,是药效的后劲。

宛秋没有骗他,酒里下的药只是普通的迷药。在她试图强喂他的时候,壶嘴经过鼻尖,有了毒师庄河的记忆,师南轻易地分辨出酒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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