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不得不说,那是一段相当和睦的兄弟情,现在想起来师南都很怀念。

然而后来那乞儿有一日找上了他,吊儿郎当地问:音儿,跟不跟哥走,外面的世界很大,哥保你吃喝不愁,还送你段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姻缘。

师南那时的原身小名音儿,因为历练任务的原因,不能离开那个地方。

为了使人信服,当时的他,用一种极其圣洁的眼神看向乞儿,缓缓道:我不走,我要为你守下我们一起打下的江山,万一你混不下去了,再回来还有我养你。

一手打下整条街的乞儿:......

乞儿虽然满脸脏兮兮的,师南仍记得他当时的一言难尽。

好在乞儿最后释然了,说:你不愿也好,这里更安全,那我安定下来,我会回来找你。

师南没当回事,笑嘻嘻应了,整个人充斥在能独霸地盘的兴奋中,厚着脸皮还刮下了好兄弟一层皮。

乞儿最后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句口信,说若是有一天他遇见了麻烦,可以凭借口信去宝丰钱庄求助。

师南多么惜命的人,虽不知真假,也把口信倒背如流,只怕有一天遇到麻烦会用。

这不,这一天来得还挺快。

师南拽出嘴里嚼的草,灵动的眼珠子咕噜噜直转,心想那兄弟虽然平时爱吹牛,这种大事应当不至于忽悠他。

随后理了理这身唯一还算体面的衣服,挺起胸口,大摇大摆进了宝丰钱庄。

宝丰钱庄不愧是能在好几个国家立足的势力,背景深厚,财大气粗。门口蹲着金灿灿的两座金狮子,一只口中衔着硕大的夜明珠,另一只兽口含有清泉,潺潺的流下泉水。

师南进了钱庄,就有笑盈盈的伙计迎了上来,语气热情又不显卑微:客人有什么需要?

伙计不动声色观察新来的客人,衣着不显,相貌俊秀,看神态却是极其跋扈。

看起来很不好惹。

师南挑着眼尾,假作镇定道:我有口信要兑。

伙计神色一动,能有资格在宝丰楼留下口信的人,无一不象征着强大的势力背景。

他神色略显恭敬:客人请跟我走。

师南跟随伙计进了比他住的破院子豪华无数的房间,等再次出来时,包里已经揣了十两银子。

里面那老头在他准备提出要求时,阵仗之大,表情之严肃,仿佛他要万两黄金都得马上备足似的,结果没想到他一点出息也没有,就要了十两银子。

师南被愈发恭敬的伙计送出宝丰楼时,想起那老头皲裂的神情还想笑。

他能怎么办呢?银子够用就行,反正他也带不走......

师南走后,宝丰钱庄接待他的老头连忙上了顶楼,安排人吩咐道,去给那位贵人递消息,他等的人来了。说着他犹豫了一下,补了句:不过......不是姑娘,是个好看的公子。

底下人愣了下,应道是。

......

师南带着紧赶慢赶请的老大夫,回到破院子里时,霍斯年正在小憩。

老大夫很有经验,把了把脉,看了看舌头,就大笔一挥开了方子,让师南去抓药,吃上三副就好了。

师南给了银子,送别大夫时,顺便去抓了药。

抓药回来进门时师南有些警惕,他在院子外隐约有被人窥视的感觉,再一看,附近还是那些老邻居,惦记生病的霍斯年,没多细想。

不是他贬低自己人,就他和霍斯年这么弱,实在没必要花费精力窥探他们。

师南将煎好的药端进房里,将烧得迷糊的霍斯年扶了起来,靠在床头上,喂他喝了苦到心尖上的药。

看霍斯年闷不做声喝完一整碗,师南不由自主想起了司景明。

这两人完全不一样,若是司景明,此刻肯定是不情不愿的小口小口抿,还会找机会偷偷倒掉。

霍斯年看着师南脸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笑容,眼神一暗,将药碗攥在手中,挣扎着就要起来:主人,你回来了,我去柴房歇。

师南连忙按住他,接过碗:不用,你就睡这。

霍斯年虚弱道:那主人呢?

睡一起呗,我又不嫌弃你,难道你嫌弃我?师南打了个哈欠,眼角流下一滴泪珠。

霍斯年眼睛定定地看着那滴泪水,沿路流下白皙柔嫩的肌肤,吊在精致的下巴尖上摇摇欲坠,竟生出了想要舔舐的欲望。

于是他舔了舔干燥的唇,不嫌弃。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嘻嘻嘻。

第13章三方势力汇聚

夜间,忙碌一整天的师南,终于能歇息了。

据他对络腮胡的了解,络腮胡基本上是在早晚找他。于是他不得不再次做上伪装,以这副丑陋的面容,将浑身滚烫的霍斯年推进床内,自己睡在床边上。

到底两人之间有生死大仇,师南还没缺心眼到那个份上,他仔细搜寻了屋内没有利器,将有棱角的凳子物件都藏了起来,才怂凶怂凶地睡到床上,威胁霍斯年:别动什么心思,你的毒药只有我能解。

说罢又觉得自己着实无情,缓下语气:我会对你好的。

比如离开前放你自由。

看着这样的师南,霍斯年鬼迷心窍的,往师南的方向凑近了些。

隔着布料的温度传来,他低声道:主人,我是不是还在烧?

师南愣了一下,哪能好那么快。嘴里这么说,还是伸出手背探了下霍斯年的额头。

比白日的情况要好些。

霍斯年闭了闭眼,额上那只微凉的手,却像是点燃了星星之火,一点点的,由上至下,使他通体燥热。

能在黑暗视物的师南,突然发现霍斯年的脸庞泛起了诡异的红。

师南关心道:你很热吗?

霍斯年睁开眼,哑声道:不,很冷。

师南:被子盖着也不够?

霍斯年:嗯。

片刻的沉默,师南纠结了好一阵,终于下了艰难的决定。

你可真是,不情愿的声音缓缓响起,恃宠而骄啊。

师南憋了半天没憋出合适的词,就想起这个,虽然哪里怪怪的,但意思也差不多了。

自从霍斯年溺水后醒来抓住他,就完全不怕他了,甚至还得寸进尺,总是提出些小要求。

霍斯年没有说话,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师南见状,只能瘪了瘪嘴,不舍的将自己这头的被子扯出来,盖在霍斯年身上,为了防止寒风灌入,还死命的将被角掖进霍斯年的身下。

左右两边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烧得脸红的头来。

完全被隔绝的霍斯年:......

师南哼声:现在知道我对你好了?不担心我杀你了吧。

霍斯年:......嗯。

师南忽的想起了白天那宝丰钱庄,深谙过往的历练交的靠谱的兄弟,还是有用的。

他趁此机会,疯狂暗示霍斯年:所以你别叫我主人了,我叫师南,以前那样对你......是我脑子糊涂了,不懂事,咱们不如就此结拜异性兄弟,化干戈为玉帛?

想到若是真的原身回来了,也不妥当。

他又补了句:但我这脑子时好时坏,若是有一日我性情大变,回到了以前,你......杀了我也无妨,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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