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丝毫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抬脚往外走。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宁希像是力气被抽干了似的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处,她觉得这里很疼。
可是,自己的疼与江衍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宁希回到休息区时,只有沈之禾和6号两人在等她,沈之禾见宁希的脸色很差,不由得关心道:宁姐,你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没事。宁希摇摇头,目光似乎在寻找什么,沈之禾见状,解释道:江总她有事先走了,让我们好好玩,宁姐,下一个项目玩什么啊?
你们先玩吧,我有点事。宁希摇摇头,说完不等她们回答,径直往许愿亭走。
宁希将自己的祈福牌取下,走到垃圾桶前欲要丢进去,可里面有一个许愿牌先一步躺在里面。
垃圾桶里的许愿牌被不知道谁丢的奶茶沾染到,沾湿的地方变成褐色的,宁希弯下腰伸手去拿许愿牌,她的指尖颤抖,触及到许愿牌的一瞬间是湿润又粘腻的触感。
宁希将许愿牌翻转过来,上面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字体。
我想陪她一辈子。
眼泪再也忍不住,宁希顾不得这个许愿牌有多脏,将它紧紧护在怀里,就像是抱着许愿牌主人的真心,曾经她不敢回应的真心。
对不起对不起
沈之禾和6号被宁希这副样子给吓到了,她们俩站在绿化后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6号轻轻扯了下沈之禾的衣袖,低声道:之禾姐,怎么办啊
沈之禾轻轻摇了摇头,她从未见过宁希如此狼狈的姿态,在她印象中,宁希总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哪怕是哭戏也是我见犹怜。可现在的宁希,她只是默默的流泪,柔弱的肩膀仿佛风一吹就倒,尽管没有哭出声,她也能感觉到宁希此时的心情,十分的难过。
她不明白宁希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但直觉高告诉自己,大概率是与自己的好友有关,她不知道她们刚才发生了什么,可能事情比表面上的要棘手很多,不是她们外人可以去插手的。
最后还是轻轻抓住6号的手腕,轻声说:我们走吧,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晚上的聚餐,江衍最终还是没有出席,由安娜代为主持,对外宣称是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宁希本打算,等到晚上再找江衍好好谈谈,她们都需要时间先冷静一下,可没想到江衍直接就回去了,顾不得已经入了座,宁希转身便小跑出了餐厅。
江衍从下午来回来之后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姜叔见她回来时精神萎靡的样子不免很担心,来敲过好几次房门,都有得到回复,但却没有开门。
夜幕降临,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未关上的窗户照进来,江衍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这个姿势她已经保持了好几个小时。
她没有哭,眼泪早就在之前已经流光了,只是觉得现在的心异常的平静,她一遍又一遍的审视了她与宁希之间的关系,直到心变得麻木。
叩叩门口传来敲门声,江衍想,姜叔这已经是第五遍来敲门了。
难道自己看上去就这么让人担心吗?
大小姐,宁小姐来看你了。姜叔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江衍抿了抿唇,手指下意识的握成拳,她知道,宁希现在肯定就站在门外。
江衍没有理会,她觉得,她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姜叔叫了几遍,里面都没有声音,他不由得摸了摸头发,奇怪,刚才还醒着难道又睡着了。
宁希自然知道对方只是不愿意见自己才不回话,她说:姜叔你先去忙吧,我在这里等就好。
这姜叔有些犹豫,要是让女朋友在门口等,大小姐醒来还不得把他骂死,要不,宁小姐你还是在楼下客厅等吧。
不用,我在这里等就好。
可
两人还在门口说话,一直没有动静的房间忽然打开了门。
江衍站在门口,宁希下意识便看过去,对方的表情很平静,也没有哭过的样子,这让她稍稍放下心来,只是很快,对方说出的话让她的心里一紧。
姜叔,我和宁小姐早就已经分手了。江衍没有看宁希一眼,哪怕一个余光也没有,她将目光落在姜叔身上,又用命令式的语气说:以后有客人先问过我的意见再放进来。
姜叔脸上的表情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宁希见状上前一步去抓她的手腕,示软道:江衍,我们聊聊,好吗?
宁小姐,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江衍说完,将宁希的手佛开,而后将门关上,一副不愿意交流的样子。
宁希还想说什么,姜叔先一步止住她要敲门的手,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宁小姐,不好意思,请你离开。
姜叔虽然对大小姐找了个女朋友很是惊讶,却也不敢有什么意见,见江衍谈恋爱后整个人开朗了不少,也就爱屋及乌对宁希这个未来的少夫人态度极好,现在一听她们已经分手,自然不可能以少夫人的态度招待她。
江衍将房间的大灯打开,再次躺在床上,她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听不到,他们应该是已经走了。
过了一会儿,姜叔再次来敲门,大小姐,宁小姐在门口等你。这次,他只是告知了这一句,没有想要得到回复的意思,又说:现在时间不早了,大小姐你晚餐想吃什么?我让厨师给你做,多少也要吃一点啊。
这个问题姜叔今晚问过第三遍了,之前两次江衍觉得肚子不饿,也没什么胃口,现在再一次被问到,她仍是觉得不饿,可是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姜叔会更担心,只好说:随便。
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要闹绝食呢,她不但要吃,还要把自己瘦下去的肉都补回来。
现在已经没什么可以伤害到自己的了。
gu903();过了几分钟,床上的人动了,她走下床,赤着脚走到窗边,果然见到外面大门站着一个人影,在路灯的照耀下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刺骨的寒风阵阵吹过,那人却仍旧站姿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