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电梯的。傅青辞抱着叶清,半开玩笑道:你也太轻了,都没有我健身房的沙袋沉。
傅青辞说话算话,进了电梯就放下叶清。
叶清还有点腿软,高档小区也会有老鼠啊,她真是心有余悸。
门口,你回去吧。叶清越想越丢人,低着头,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叶清。
叶清头也没抬,恩。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叶清抬眸,眼眶还是红着的,傅青辞清了清嗓子,我怕她顿了顿,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蟑螂。说罢,傅青辞身体抖了抖,抬手搓搓手臂,额,说出来果然也很恶心。
叶清知道她是为了安慰自己,谢谢你。傅青辞笑了笑,回去吧,回去好好洗澡,早点休息。
叶清洗了三次澡,那双鞋扔进水里泡着,她回到房里,看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2点,傅青辞没有动静。
叶清:到家了吗?
对方正在输入。
傅青辞:以为你睡了,没给你发信息,我到家了,你早点休息。
叶清:恩。
后半夜3点,祁岑没等到祁绯回来,她实在躺不住了,发出去的信息也没回复。
祁岑说不上是担心还是难过,怎么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祁岑在客厅里望见窗外隐约飘落着什么,难道下雪了?
祁岑打开窗子,雪花洋洋洒洒,她低头时,看见了祁绯的车子。
祁岑咬唇,沉吟片刻,她转身回房穿好衣服下楼,祁绯在车子里,车窗半开。祁绯偏着头,似乎睡着了,脸色潮红。
祁祁。祁岑轻轻推她,祁绯睫毛颤了颤,她迷茫地望着祁岑。
跟我回家。祁岑伸出手,祁绯垂下眸子半晌没动,下车。祁岑牵起祁绯的腕子,将人拉下车。
祁岑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人弄上楼,一进门祁岑就撑不住,两个人一起摔下去,祁绯抱着祁岑,呜咽着道歉,对不起,岑小姐,我不想爱你的,可我控制不住,从第一次见你
那一晚,祁绯醉言醉语说了许多,最后趴在祁岑身上睡着。
祁岑长叹一声,她是无力将人运到卧室去了,祁岑将祁绯安置在沙发上。
祁绯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祁岑给她脸冰敷,醉的人只觉得身处天寒地冻之间。
爱一个人那么辛苦,何必要爱呢?祁岑不懂,大抵是她没有非谁不可,所以也没有体验过痛彻心扉。
从结婚到离婚,要说祁岑一点不难过是假的,但是她也没有过分悲伤。
祁岑自认为一向看得开,属于她的不会离去,不属于她的,强留也是没用的。
所以,对于主动离去的一切,祁岑不会挽留,也不会惋惜。
不管是人,还是物,祁岑都是同一个态度。
天亮,是久违的周末,叶清坐在桌前独自吃了早餐,两个孩子昨晚估计是折腾太晚。
早餐后,叶清收到祁岑的信息,叶清留了纸条出门。
陆思羡出来时,客厅里空无一人,走路时腿发飘。陆思羡去玩洗手间回来又躺下,小恶魔还在睡着,陆思羡指尖戳了戳小恶魔的脑门,顾澜笙唔了一声钻进她怀里。
陆思羡抱着怀里的人,昨晚她一度以为顾澜笙真被卡住,简直吓死了。
陆思羡醒了,手也不老实,没过多久,顾澜笙就被骚扰醒了。
几点了~顾澜笙眯着眼睛,圈住陆思羡的细腰,蹭蹭她的脖子。
10点半了~陆思羡揉揉怀里的人,叶教授都出门了,咱们起来吧。
叶清在祁岑家附近见到了她,祁岑也是做了早饭,独自吃完回来的。
昨晚她在我怀里哭到睡着。祁岑再狠心,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她说第一次见我就喜欢。祁岑从不认为自己魅力大,但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无论怎样都喜欢。
那你打算怎么办?叶清没有贸然给建议,她看得出祁岑在意祁绯,但应该不是爱情。叶清幽幽叹口气,她还有心思给祁岑出谋划策呢,她自己身后的傅青辞早晚是个难题。
祁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犯难,双眉紧皱,唉声叹气,叶清跟着也叹口气。
两个大教授,头一次为爱情犯了愁,祁岑只当叶清是替自己忧虑,我这一天就给你找麻烦,你别叹气了,我再想想吧。从昨天到现在,祁岑的脑子是乱的。
恩。叶清要是没遇见傅青辞之前,大概会直接劝祁岑远离祁绯,可从傅青辞那里,她体验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昨晚被傅青辞一下子抱起来,她不会说,让她想起顾诚了。
一旦想起顾诚,叶清对傅青辞就会抗拒。
我觉得,你先和祁绯说清楚,也别闹得两个人都这么难。叶清建议祁岑静下心来仔细思量一番,不要带有其他道德上的色彩,单纯从感情上去思考,你总想着你们是伪母女,但事实上,祁绯从没有叫过你一声妈,而且你现在也离婚了,也不存在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伪母女关系。叶清不希望祁岑给自己背负道德枷锁,那样一辈子都会很累。
单从感情上祁岑双手掩面,那应该是怎么思考?祁岑活了几十年,头一次乱了。
恩,就是单从祁绯这个人去想,单从你对她的感觉,别让伪母女关系困扰你,叶清顿了顿,如果你心里深思熟虑后确实不行,那就心平气和地告诉祁绯,而不是像昨天那样叶清笑了笑,听你描述,你昨天的态度有点端的过了。所以两人瞬间谈崩。
我是真没经验。祁岑反思,昨晚也有过后悔,她昨晚对于祁绯确实有步步紧逼的意思,因为她就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答复是有了,不是言语,而是一个粗暴的吻,这答复得到又如何?
缓几天吧。叶清怕祁岑给刺激极了,人家小姑娘直接炸了,祁岑点头,让我现在去谈,我也做不到。只是接下来的相处,要怎么面对?叶清倒是看得开,就正常一点,像我说的,你自己先摆正态度,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闹。叶清对于傅青辞,就是如此。
各自回家,陆思羡和顾澜笙已经在书房里了,顾澜笙码字,陆思羡忙工作。
祁岑到家,祁绯也起来了,她穿着时尚,打扮精致,鼻梁上架着盖住半张脸的墨镜,身边放着一个行李箱。
祁岑,你回来了。祁绯起身,拉起行李箱,认真地说:跟你道个别,谢谢这段时间照顾我。
你、你一路回来,祁岑一路给自己做思想建设,最大尺度已经设想过,实在不行可以试着和祁绯接触看看,但她会先说清楚,试了之后不行就必须得分开。
可眼下,祁绯竟然要离开了,祁岑内心莫名受挫,甚至心酸,她想了那么多能怎样?
祁岑轻笑了一声,无力透着悲凉,她有万千话语却如鲠在喉。祁岑背过身去,深吸一口气,却还是不知从何说起。
不跟我说句再见吗?祁绯颤声问,她似是自言自语,现在不说可能再就没机会了。
祁岑张开嘴巴,再字的音都没发出来,舌尖抵着上颚时,眼眶发酸,泪水争前恐后地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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