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许瀚之一怔:啊?
祁陵的声音带着点软糯的睡意,可却是清晰的:被钉在天柱上,疼吗?
许瀚之这才反应过来,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不疼。
可不知怎么,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疼。
作者有话要说:平生头一回喊疼的小狼狗啊!!!
呜呜呜我好心疼他!
还有隔壁的《当主角与反派命数相连》开文啦,大家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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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万物生而有序,为天道所庇福,阴阳造化,自有命,而天生异象的许瀚之却没有,命数这东西玄之又玄,正赶着诸神陨落,这异象,自然为众界所不容。
所以自有了意识,许瀚之就遭遇着各个势力的截杀。
危险要泯灭在萌芽中,许瀚之不懂得难过,只要还有一口气,敌人再多,他只会变得更加强大。
抱怨,撒娇,委屈,诸如此类的情绪从没在许瀚之的脑海中出现过。
没人会注意一个异端的情绪,他们惧怕担忧,同时想方设法的除掉他,从未停过。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并不是人类才会有的心态。
万物皆如此,高高在上的神邸也如此。
许瀚之素来混不吝惯了,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对会说出疼这种示弱的词,在他的意识中,示弱意味着屈服,不容于世的凶兽不会服软,他只会用更狠的方式回馈给他伤害的人。
可当祁陵问他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吐出个类似于撒娇的字。
带着几分隐忍,几分期翼,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捧着自己的伤口给家长告状。
许瀚之那个疼字说的极轻,许是祁陵并没听清,等了半天没等来回答,他微垂了眼,说不出失落还是庆幸。
前面的路口,停一下。
祁陵紧紧抱着车上软软的靠枕,缓缓的开口,他只觉得在对方喊疼的时候,自己的心口像被无数细密的针刺了下。
从未有过的情绪,祁陵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只明白自己的心情无比低落,而这种低落与身边的人有关。
许瀚之回过神,打了方向盘,停在前面的路口,看向祁陵:怎么了?
祁陵摇摇头,起身下了车,许瀚之想跟他一起去,却被他拦住了:这里不让停车,你换个地方。
许瀚之只能去找个车位。
祁陵走向了路边粉色招牌的奶茶店,这家奶茶店离他家比较近,有一段时间倒是经常来,他熟练的点单,然后坐在一旁等,也不玩手机,就坐在椅子上发呆。
那种窒息的感觉还没消退,祁陵不自觉将手放在心口。
明明有着和人类一样的心脏,却没有跳动。
许瀚之拿着外套追来,看到的就是祁陵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他皱起眉,走上前将外套披在他身上,祁陵太瘦,许瀚之的外套穿在他身上,整个人像是被圈了起来,露出个脑袋,神情呆呆的,很可爱。
许瀚之半蹲在他面前,笑着去看他的眼睛:怎么了?
祁陵刚想说话,手中的叫号器便响起,他还没动,许瀚之就伸手拿过叫号器,去取做好的奶茶。
很快他就回来了,粉白外包装的奶茶拿在手里,温热的有些烫,许瀚之将奶茶递给祁陵,祁陵拿在手里,将吸管插进去。
原来你还喜欢奶茶。许瀚之在心里悄悄记下,准备以后讨好他的时候来买。
祁陵眨眨眼:很甜。
说罢他将插好吸管的奶茶递到许瀚之的嘴边:喝。
许瀚之呆住了,想都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福利,忙低头喝了一口咽下去夸赞:是很甜,好喝。
祁陵满意了,示意他自己拿着,许瀚之怔了怔:给我买的?
恩。祁陵看着他一阵,才笑起来,见他坐在椅子上乖乖喝了几口,伸手摸了摸面前的狗头。
不疼了。
陵陵在说什么?
许瀚之觉得脑子里似乎在炸烟花,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傻了,不然怎么会觉得祁陵在安慰自己。
请让我!
一直傻下去!!!
祁陵只看着面前的崽子喝口奶茶都开心的笑个不停,心口那种憋闷慢慢消失的无影无踪。
比柳琉和从茂好哄多了,真好养。
祁陵心里默默地想着。
两人在奶茶店坐了一阵,才出门回了家,似乎喝了那杯奶茶后许瀚之的心情就一直很好,祁陵心里也轻快了许多。
直到祁陵回到家关上门,外面的傻子还在楼道里笑。
太傻了。
许瀚之自己也觉得,可他就是忍不住,一直笑到了睡着。
·
这一晚,祁陵做了个梦。
梦里他依旧在空荡的陵墓中,他身上还只是一件没有样式的白衣,时间无声无息的流过,静的要命。
忽然墓门外传来响动,他抬起眼,缓缓走向外面,山林中氤氲这雾气,遮蔽着天幕与丛林。
而这声响,就是来自于墓门外。
祁陵低下头,便看到一只焦黑的圆球。
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不过看起来似乎是活的,也不知道以前有没有毛,像是刚被雷劈过,看起来滑稽极了。
不过这团子身边,散发着一种让祁陵极为不适的气息。
是你在扣门?
祁陵开口问,那团子才露出头来,像是狼,可头上又长着鹿一样角,满身煞气。
那团子见到他,立刻竖起了尾巴,一双眼赤红,狠戾的看着祁陵。
还是个脾气大的。
然而很快,小团子就泄了气,他身上嘀嗒嘀嗒的流下血来,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祁陵凑上前:你是谁,为何扣门?
团子依旧恶狠狠的盯着他:你占了我的洞府,毁了我的窝,还来问我是谁,老子是你祖宗!
祁陵想了半天,才似乎明白了,他本体庞大,但每隔几百年就会换个地方,想来是占了人家的地盘。
活的年岁久了,他自然也不会与这小辈计较,可没等再说话,这团子竟然毫无预兆的栽了下去。
他伤的太重了。
祁陵想了想,还是将团子抱进了陵墓中,放在了棺材里,他低头看看自己被煞气所伤变得焦黑腐烂的手,静静的趴着棺椁边看团子。
还挺厉害的,碰不得。
而团子这么一睡,就睡了很久很久,其实祁陵也算不清到底多少天,他每次出门都要改朝换代,才勉强算得清自己的岁数。
只是这团子碰不得靠近不得,稍一靠近祁陵的身体就要遭殃,而这伤还痊愈的特别慢,慢到团子都醒了,他的伤才彻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