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从茂拉住他:你真要辞职?

祁陵挑眉:我还骗你不成。

从茂有点舍不得:我们妖族从业手续难办啊,再说灵管局待遇多好。

其实我早就想辞职了,只不过还在犹豫。

祁陵摸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沧桑:你仔细看看。

从茂立刻聚精会神。

人家说发际线退一厘米颜值要扣二十分,我觉得我现在至少扣了十几分了。

想起那些没日没夜的出勤,祁陵伸手放在身前,念了句阿弥陀佛:这样下去可不行,就算是为了头发,阿爸也必须得转行。

从茂蔫蔫的,全然没注意自己被占了便宜:那你之后打算干什么。

祁陵面露微笑:培育祖国的花朵。

当老师?

从茂五官扭曲,他觉得以祁陵的性格,估计上完课学生都得从艺术表演学院毕业。

开书店。祁陵一扬下巴:我走了。

说罢祁陵风风火火的出门骑着小绿跑路。

一口气直骑了两三条街,祁陵才慢悠悠的到了超市。

他进去便拿个筐子装了两盒方便面,转身又抓了把香肠榨菜,收工付账。

收银的小姑娘一脸尴尬的看他: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儿机器好像坏了,现在只能收现金,您有现金吗?

祁陵一摸口袋,左边一串钥匙外加个手机,右边口袋空空如也。

他面无表情的将筐子放下,转身要走,一只手忽然挡住他的去路。

祁陵转头,眼前的人很高,金色的头发尤为耀眼,侧边的发梢被挑染了几缕银灰色,五官深邃像是混血儿,左耳一串奇形怪状的铜色耳钉异常显眼。

配上那头发,骚气的很。

祁陵多看他一眼,道:干嘛?

男人微笑,一张脸倒是帅气,看着他道:我有现金,你可以微信转给我吧。

祁陵眨眨眼,点头同意,这人便转身替祁陵付了账,将袋子拎给他。

祁陵看向这人给出的二维码,沉默一瞬:这是加微信吧?我记得有个直接付款,用那个就好。

男人神色不变,收回了手机点了几下,很快又放到祁陵面前,祁陵将钱转了他,低声道谢后扭头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男人捏着手机,看着那头也不回的身影低声呢喃:不好糊弄。

说罢他收起手机,悠哉的也出了超市。

与此同时收银台的姑娘眨眨眼,发现机器又重新运作了起来。

真是奇怪。

祁陵骑车回到家,拎着东西走向楼道,站定在一楼大喊一声。

然而毫无动静,一片漆黑。

他无奈的看着不知道坏了多少次的楼道灯,准备明天一早出门的时候跟门口看楼的物业大爷说一声。

祁陵住的小区有些年头,算不上新也算不上旧,但地段不太好,房价便宜,一部分作为回迁楼,所以大多数住的也都是一些老人。

好处就是顶楼也才六楼,就算没电梯,年轻人走起来也不是很费劲,老房子的格局好,他家楼上还带着个白送的阁楼当客房和杂物间。

只不过被他住的也像个垃圾堆。

没人能想到,这样的地方竟会住了个活了上万年的老妖怪。

他进屋锁了门,将茶几上的一堆空袋子收起来,也不换衣服,就这么窝进了沙发里。

播开电视听着声就有些昏昏欲睡。

忽的一声,巨大的声响从楼道传来,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墙,祁陵立刻警觉的睁开眼,坐起身往大门的方向看去。

他听着动静,感觉像是从他家对面传来的,可他家对门那户上两个月刚死了老人,屋子一直空着没人住。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祁陵辞职的主要原因就是,怕秃。

(帅比南山看着自己掉的头发,严肃,深思。)

第3章

难道是老爷子的那不孝儿子来搬家具了?

祁陵站起身,左邻右居的住了这么多年,不说关系多亲近,可平日里说说话蹭个饭总是有的,他在这住了四五年,就见过那畜生回来一次。

还是几个月前老爷子死的时候。

祁陵虽然活的年头长,可前九千多年都在山里,满打满算和人类接触也不超过百十年,即便清楚人类的善变莫测,可终究有些意难平。

他二话不说拉开了门,正准备给那畜生点教训,一抬头却见到了一抹眼熟的金色。

这人听到声响,立时转过头,耳朵上的一排耳钉显眼,看的祁陵只想一把拽下来。

那人见是他立刻笑了,眼睛微亮,像是有星光落在那里。

原来你也住在这,真巧。

祁陵趴在门缝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正在搬家具的工人:你买了这房子?

男人立刻点头,祁陵左右张望也没见到那畜生,也没兴趣和他说话,立时将大门砰的一关,回去睡觉。

正准备做个优雅自我介绍的新邻居:

没关系,来日方长。

他摸摸耳钉,往嘴里扔了颗苹果味软糖,心情颇好的指挥着工人将新家具搬进去。

祁陵关上门,倒是完全清醒了,从乱糟糟的沙发中找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左右看看,认命的打扫起来。

实际上,祁陵并不是个邋遢的人,只要有空档,他都会将自己的居所收拾得干干净净。但无奈平时工作太多,有时候连觉都不够睡,更不用提打扫屋子这么劳心耗时的事。

难得清闲,祁陵把家里的灯尽数打开,费了些时间将屋子恢复干净,烧了壶热水泡茶,又寻了间隙去给花浇水。

祁陵家里的花常常不是涝就是旱,可一排他自己都忘记了品种的花却顽强的活着,每次从茂与柳琉来都要惊叹一阵。

你们这几天表现的很好,非常乖,等爸爸辞了职你们就不用再过这样的日子了。祁陵放下喷壶,仿佛他面前的不是一排普通的花,欣慰道:爸爸爱你们。

他说的情深意切,可那些花不为所动,依旧静静的立在花盆里,祁陵也不介意,转身哼着歌回到客厅,神情惬意的捧起热乎乎的茶。

好喝吗?

很香,不过这次的茶放久了些,总比新茶少了些味道。

是该填些新的了,等交了辞职信就去。

书店要开在哪?

我看灵管局附近中学有门市房出售

诸如此类的交谈声不断响起,可若是有人便会发现每一句话都是出自一人之口,祁陵就笑眯眯的坐在沙发上,自己和自己聊的欢快。

这画面着实诡异,但祁陵却并不觉得有什么,有风传来穿堂而过,他这才一顿,起身去将窗关好。

第二天祁陵罕见的睡到了九点多,才懒洋洋的起身。

他昨天睡前颇有先见之明的将手机关机,这会儿便清净的不行,直到叼着牙刷站在镜子前,他才再次如昨夜一般开口说话。

还真有些不习惯。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