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便驱车去了江家园,车就停在巷子口,何离回家的必经之处。
濯荐就坐在车里,时刻关注着过往的行人。
看得很是认真,生怕漏过。
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烦,濯荐特意让助理开了辆辉腾,这车低调不动行的人看不出来,只会以为是大众品牌。
这也就没人关注打量。
不多时濯荐便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窗走过,真人比照片来得更像他,只是一个侧影他便知道这就是他的种。
何离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将会有怎样的一番变化。
濯荐忍着上前打扰的冲动,硬是挨到了何离吃完饭从家里出来。
助理买饭去了这会就他一人在车上,见何离从巷子口出来他便下了车,原地等候。
何离刚刚便看出这车不便宜,以为是杨海回江家园了,毕竟这一块没人开得起这么好的车。
这会见是个陌生中年男人,个头挺拔,穿着休闲却也可见衣物的不凡,只见他盯着自己细细打量,便礼貌的点了点头。
这番举动换来的是,更为直勾的眼神。
何离眉间紧蹙了下,便好奇的上前询问,你认识我?
濯荐心砰砰直跳,脑子一片空白,私下预练好的见面场景,一句也想不起来,鬼使神差的脱口而道,我是你爸爸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被惊着了。
何离也被他这话猛的一惊,脸色惨白。
濯荐见状,刚要说话,便被何离打断。
何离看向面前这个成功的男人,冷漠的道,你认错人了,我没父亲
濯荐见他要走便解释道,我以前不知道你的存在,否则不会让你吃这么多苦,对不起!
何离淡淡的道,你该道歉的不该是我,,说完这话他便没理会男人就走了。
男人长得同他有几分相似,何离对于是他儿子这事,半点怀疑也没有。
不过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没出现,现今来找他对于如今的他而言,已经没有多大的漪澜了。
毕竟最难熬的时候都撑过了没必要现在去依靠他。
濯荐之后便去了何家一趟,不过被打骂出去了,好在何家在巷子尾端,道没什么人看见。
那女人毕竟也是受害者况且还生下了自己唯一的孩子,濯荐挨打挨骂也心安理得的受着。
虽他也是受害者,可怎么看都是女人伤害更大一些。
之前调查的资料里也有显示,这女人当年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聚于全村希望考入了京都城,本以为会有好的前程回报乡里,结果且是丢尽了脸面。
自觉无脸愧对乡里的女人,这便大着肚子背井离乡的四处躲藏。
期间的心酸苦楚,不为外人道知。
所以,她怎么样对他,都不过份。
她大好的人生,总归是因他而毁。
之后的几天时间他又去了几次,大概是被烦透了何母竟让他进了屋。
两人就当年的事情好好的聊了一下,何母原本以为自己会大怒的可自始至终两人都是心平气和的这么说话。
也许恨久了,自己也累了,想歇歇了。
事情说开后,何母的心结也就慢慢解了,毕竟这男人的下场也不比她好。
她一个单亲母亲是不易,可一个男人若不是个男人了。
想来也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濯荐有心接何母去京都城,虽然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可毕竟是自己孩子的母亲,他有义务养着她。
何母自然是不会去的,她已经习惯了这样自由散漫的日子,比起他养她更想靠儿子养。
濯荐见她坚持,只好作罢,临走时递给她一张卡说,虽然不是我本意,但终究是害了你一生,我能做的不多,拿着吧!
何母自然是接受了,这么多年的磨砺,她的傲气早已被磨尽了,没必要跟钱过不去,便欣然的接受了,濯荐见她接了也松了口气。
何离最近时常走神,林蕖凉不是第一次发现这事了,便问他,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好半晌何离才说,我生父找来了
林蕖凉愣了下,就问,你怎么打算的?
何离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他妈已经给他说了当年的事。
原来两人都是受害者。
而他只是一场祸事的产物,他这下道是理解母亲这些年对于他的态度了。
过往那些隐藏于心底的伤疼,好似一夜之间就消尽了。
且又好似更多了。
·······
一个农村出身的名牌大学生,勤工俭学为了挣下学期的学费在酒吧当服务员,一个生活富足的二代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因为一杯酒赔上了各自的一辈子。
怪谁呢!
想来想去只能怪下药的人。
林蕖凉也没想到当中暗藏着这么多事,难怪何离如此心烦,换着是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母亲的恨意苛待因为这事也变得情有可原了,从小怨恨的生父也算无辜,林蕖凉沉思了下就说,知道当年的罪魁祸首?
何离摇了摇头,低声道,那人不肯说,只说他已经解决了
林蕖凉就提议,要不你私下让人查查,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但重金下总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何离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打算的,两人道是不谋而合。
事情久远且是在京都城,查起来不容易,对方没因为是熟客便宜多少,何离也没多计较。
初十这天林蕖凉让何离送他去了张梅新家一趟,他没多待吃过午饭就让何离来接他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他也不想看张梅一副慈母样看着那双儿女。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目光,他甚至再想当初那个初为人母的张梅是否同现在一样那样看过他。
到底只是一瞬间的酸楚,很快便抛诸脑后。
隔天林海峰难得的回了趟江家园,父子俩一同吃了顿饭,期间林海峰时不时的盯着林蕖凉看,一会摇摇头一会又点点头,林蕖凉觉得诧异就问,有事?
林海峰一怔,随即便摇了摇头。
饭后趁着林蕖凉去上厕所的空挡,林海峰进了趟他的卧室,在枕头上捡起一根头发放进事先准备好的袋子里,便出了房门。
林海峰一出江家园便去了趟医院,医生告知他报告得半个月才拿得到。
之后他便驱车回了家,谭敏知他今天去了江家园,见他心平气和的回来,觉得诧异就紧盯着他看,似要再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林海峰被她盯得发毛,就问,你看我做什么!
谭敏反问,你没事吧!
林海峰觉得诧异,就问,我能有什么事?
不应该呀!这反应不对呀!
林海峰难道不应该怀疑林蕖凉的身世?
他一怀疑她便提议做亲子鉴定,医生她都买通好了,怎么他还不发作呢!
林海峰见她不时摇头,嘴里还嘀咕着,显得很是神叨,蹙着眉头就问,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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