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怎么站在这里?这雨这么大,打着伞也会被淋湿的。
太宰治转过头,一个大叔朝他招手,快,来这里避避雨。
雨确实越来越大,在没有遮挡的地方雨势大到继续要举不住伞,太宰治连忙跑进大叔冲他招手的地方,雨伞上哗啦啦淌下一串水流。
进来喝杯热茶吧,等这阵急雨过去再说。
谢谢先生。太宰治抖抖身上的水走进店里,店里布置的很温馨,老板娘在泡茶,是一对相当温柔的夫妻。
大叔坐在太宰治面前,所以小伙子你怎么在这种天气来这里?
我是来找人的。太宰治擦掉手机屏幕上的水,把位置指给大叔看,他告诉我他在这个位置。
让我看看。
大叔凑过去看了一眼,但在看到位置的一瞬间愣在原地。
先生?
不,我没事。大叔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抱歉,我只是有点惊讶,你的朋友真的和你说他是在这个位置吗?
太宰治瞬间就明白这位大叔知道点什么,是这样没错。
可是,那地方除了空地和废墟,什么都没有。大叔眼中带着纠结,你知道四年前的楼房坍塌事件吗?就是不符合标准的废弃楼突然坍塌,砸死了在那里避雨的数十个人。
和他看到的报道对上了。
太宰治故作疑惑的发出惊疑声,什么?可是,他确实和我说是在这里没错,他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啊,先生可以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都过了四年,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大叔叹了口气,我还记得当天也是这样一场大雨,我和我妻子就住在这里,突然,我们感觉地面颤抖,轰的一声,不远处的废楼就塌了。
我和妻子连忙跑过去,那时候就没救了,能看到的只有玻璃和碎块,那些人都压在底下,我们报了警,警方说发现了相当多的尸体。
太宰治低下头,真可怕,没有人逃脱吗?
要说逃脱可能有一个。大叔有些纠结的说:我们过去的时候似乎看到一个人从那里走出来,只不过擦肩而过了,你说是吧?最后一句是和老板娘说的。
老板娘点点头,对,是有一个年轻人,我记不太清楚样貌了,只记得他穿了一身黑衣服,撑着一把白色的破伞。
那人可真是好运啊。太宰治感叹道。
大叔和老板娘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一点犹疑,但是他们什么都没说。
但太宰治很明显的察觉出来,这对和善的夫妻似乎并不觉得那个人是一个逃生者,或者说,他们可能觉得那个人才是导致楼房倒塌的罪魁祸首。
所以那个人是沈希吗?
穿着黑色的衣服,举着一把白色的破伞。
太宰治喝了一口热茶,冻僵的身体迅速回温,指尖也迅速染上热度,但只有心中那么一点微小的地方还是如此冰凉。
愈发距离真相他越发的感到不安,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沈希是为了他做出某些事情。
所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将沈希的痕迹抹除,甚至要做这么多的事情来隐藏?
上次通讯过后,费奥多尔就一直在猜想这个奇怪的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又是为了什么在战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行动开始便代表着是为了目标结束。
他只见过那个人一面,还是隔着一层屏幕。
但即使如此费奥多尔也能感觉到,这个人似乎对于目的并没有多少在意,这是一个游离于世界之外的人,任何事情都无法引诱他。
这样的人出现一个还蛮让人惊奇的。
不过有这个人插手,横滨的局势应该会更混乱吧。
没关系,虽然他和森鸥外的合作计划出了问题,但是,他要的只是混乱罢了。
主人,似乎有人通过隐藏线报来购买情报。
费奥多尔微微眯起眼睛,来源是哪里?
横滨。
魔人微微勾起嘴角,接通。
他真希望这个人是刚才的家伙,那个威胁他马上就要过来的人,太有趣了,这种让人振奋的意外。
下午好。通讯中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并不是沈希。
哦,是你啊。魔人有些遗憾的端起咖啡,太宰君,你为什么突然联系我?我们有两年没有见过面了吧。
太宰治声音平淡,嗯可能是因为我想你了。
太宰君你是在恶心我吗?
答对了。太宰治一副恶作剧成功的表情,不就是这样吗?怎么会有人喜欢你这只下水道的老鼠,在黑暗中一直阴测测的盯着别人,恶心透了。
魔人并不在意,所以太宰君打给我就是为了恶心我的吗?
不。太宰治慢悠悠的回答,找到你的联系方式可是浪费了我很多时间,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去多喝酒呗,或者找个地方自杀。
所以?
你不是猜到了吗?太宰治摁下键盘上最后一个按钮,我在确定你的位置。
费奥多尔挑挑眉,哦呀,太宰君要在这个特殊时期离开横滨来欧洲吗?我很欢迎太宰君加入死屋之鼠,但希望太宰君能够对我友好一点。
谁说我要离开横滨了。
太宰治勾起嘴角,虽然我不能去欧洲,但是没关系,有人在欧洲。
轰的一声,魔人转头看向监控,橘红色头发的人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走进来,表情还有些疑惑。
真是太精彩了,是你的搭档啊
中原中也相当奇怪的看着手机,他有些不在状态。
为什么boss突然让我来这里做突袭?中原中也再次看向发信者,确定是森鸥外,不是来之前还让我不要和这里产生冲突吗?
不过中原中也从来不会反驳森鸥外的意见。
嘛,算了,既然是boss的命令,那就上吧。
第117章自杀第一百一十七天
别去欧洲了。
太宰治的声音相当平淡,但他相当有辨识度的声线即使压低了音量也格外明显。
在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沈希恰好坐在一个大厅里,玻璃墙壁能够清晰的看到外面的大雨,这里空荡荡冷冰冰的,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里面的长椅上。
破伞被扔到长椅旁边,上面的水淌下来,涌成一小滩水洼,沈希一边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一边看着自己的右手。
那只手因为冰冷显得惨白瘦削,没有一丝血色,像是晶莹剔透的冰块。
你把他搞定了?
即使低声说话,空旷的空间依旧把他的声音折射,造成空茫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