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奴才该死,请老爷责罚。
罚个屁!滚远点,看了都心烦
楚行云闻声看去,只见一位高大的男人站在那,一身绸衣,可能是被火熏着了,有些灰头土脸。他身后跟着一位小厮,生的白白净净,本来身量很高,比他主子都高些,却被训得缩肩缩脑,诺诺不敢言。
这位大爷,您性子也忒火爆了,失火这种事谁说的准?福兮祸所依,指不定您是有好事呢。一位涂脂抹粉的中年妇人,掐着嗓子尖声道,她身上散发出廉价的胭脂香,薰得人作呕。
啊哟,姑奶奶!这位爷!烦请行行好,别再埋汰小店了!开客栈不容易,现在烧成这样,不救火也就算了,何必还说风凉话呢!
嘿!你怎么说话的!那中年妇人上去就揪住店小二,你店里失火,把我们吓得半死,现在倒成我们的不是了?什么意思啊!
客栈的掌柜对着一屋子焦黑,心头滴血,欲哭无泪,听得店外争执,忙出来打圆场:好姐姐哎,这娃子不懂事儿,乱说话,您别跟他一般计较
楚行云朝另一边望去,只见店门左侧,立着一少年,满脸不高兴,踢了踢墙,忿忿道:
我不想住这里了!我们换个地方,嘿!你不是要带我去海边玩吗?我们今晚就在沙滩露营吧,现在就过去
身后那人可能是少年的兄长,拉住他,沉声道:不许乱走。
还有两位客商,背着大包小包:好险好险,我们的货都没事!
打开看看!别出什么差错,怎么好端端的客栈,就失火了,真奇怪
老爷和小厮、中年妇人、少年与兄长,两位客商,掌柜和小二,在场就这些人。
一场火,把这一客栈的人都赶出来了。
楚行云望向那只海鸥飞来的方向,那里肯定还候着人,暗中观察他们。
别看了。谢流水传音入密道,你在看别人,别人也在看我们。
楚行云也运起真气,暗暗问:那你怎么办?
我?走一步看一步呗,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楚行云心中皱眉:你还扮林青轩?你连人皮面具都没戴。
啧,这你就不懂了,没听过返璞归真、人剑合一?我这是最高级的易容,叫人面合一,不需要戴什么东西,我站在这,就是真的林青轩。
楚行云想了一想,悟出他话外音:真的林青轩死了?
聪明。而且,这人无父无母、无妻无友,阴阳功又难练又冷僻,他就多年隐居练功,自然,也没什么人见过他。你再仔细看看我的脸,虽没戴人皮面具,不过我化了妆,你看,我是不是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楚行云瞧了一眼:喔,是,你的刀疤没了。
谢流水有些无语,我不是说这个。你仔细看看我的五官,眼睛啊,眉毛啊
楚行云凑近一观,认真地盯着他看。小谢满心欢喜,正等着云云来夸自己:你变得更好看了!谁曾想,楚行云看了好一会儿,歪着头,道:
没什么区别啊。
算了算了。
喔,我知道了,你那左颊刀疤没遮干净,脸上还留了一个印子。
谢流水望天无奈,丹田一沉,不再传音入密。楚行云拉拉他,开口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高兴,你都没仔细看过我,都不知道我脸上哪里有变化!
分明是你跟我耍小性子,明明没有变化,偏要叫我说出个所以然来。
谢流水被他逗笑了,拍了拍小云,楚行云不依不饶,继续传音入密,问:你装不落平阳时,左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林青轩又没有,干嘛不遮干净,还留个印子?
你不知道林青轩为人。阴阳功嘛,采阴补阴,他仗着自己长得不错,到处撩姑娘,欠了一屁股风流债,姑娘们又爱又恨他,也不取他性命,就往他脸上划。他自恃容貌出众,寻遍良药医治,但脸上还是留了个小印子。
楚行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谢流水看着信以为真的小云,笑道:你真信了?这故事是我编的。
楚行云疑惑地看他。
此时,店小二在门口叫道:着火的屋子是哪位客官的?刚才从上边跑下来的客官还在吗?
谢流水推了楚行云一把:走,我们出去
楚行云还想再多问几句,那个林青轩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这么一动,店门口那些人的目光已看过来,他也无法,只得应道:小二!是我屋子着火
他正大步走出去,忽听谢流水传音入密道:云云,别人演戏,我们也演一台戏。我跟你说,这个林青轩,他有一个毛病
楚行云正听着,谢流水走在他身后,突然,平地一摔
楚行云赶紧回身抱住他,谢流水顺势摔进他的怀里,埋在他胸前,偷偷道:
他断袖。
眼前这个林断袖抬起头,当着众人的面,在客栈门口,又柔又弱地叫了一声:楚哥谢谢你。
听得楚行云后腰一麻,小谢的手扶着他的肩膀,努力一撑,想自己站起来,撑到一半,啊呀一声,又跌回他的怀里。
楚行云忙问:你怎么了?
小谢蛾眉微蹙,一双眼就这么望着楚行云,面有哀色,柔声柔气:
楚哥,我我好像脚崴了。
哦,那楚行云很配合道,那我抱你吧。
啊?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楚行云笑一笑,说罢,抄起他的膝弯,直接把谢断袖抱起来,抱进屋里去。
客栈门前,众人大翻白眼。
那中年妇女尖声尖气道: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乌七麻糟的!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个样子!真是受不了!
开客栈的掌柜迎送往来,什么没见过,神色如常地问:这位客官,你那间屋究竟是怎么起火的?
楚行云还未说话,怀中小谢抢答:不关楚哥的事,都是都是我不好,我有几件衣物不想要,就想烧了
嗨呀这位客官!您可不敢这样啊!衣物不想要扔了就是了!怎么拿去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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