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闲着无聊,听说我家有一个手下在这封山,我来视察视察。
敢情骂的是你家,楚行云腹诽。又听他忽然发恨:我要去看看那家伙有没有偷工减料,干得好不好,这么些天都在埋头苦干,想必是干得极好,若是不好,我就扒眼见王宣史就要脱口而出扒皮抽筋,但似乎想到这可是在行云哥面前,转而低声念了个有所惩戒。
楚行云忽而感觉这说话语气不大对,便问:你说的那个手下,是展连吗?
王宣史咬着下唇,小玉人似的脸,浮上层怒红:就是他这个饭桶!他可是我的贴身侍卫!跑去山野里,搬土卸石,灰头土脸!丢死人了!跌我的面子!必须把他叫回来!
楚行云却忽而警觉了:那你飞鸽传书就是了,再不行,用你们王家枭十八急令,速召而回,不必自己跑来。
我用了!我都王家枭六十四急令了!他传书说有种自己上山来!展连这个饭桶,明明只是个侍卫,吃我们王家的,用我们王家的,胆敢来笑我草包,气死我也!上山就上山!谁不会!
展连回信中笑你是个草包?
对!行云哥哥,他过分吧?我就知道他对我不满,存了反心,这回可被我抓到了,瞧本少爷亲自上山教训他!
楚行云心中警铃大作:展连是什么时候回你信的?
嗯前夜子时吧,我都睡熟了,小枭飞到窗前来。行云哥哥!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生气,我都气炸了!展连简直是熊心吃了豹子胆胆大包天天理难容!
楚行云心里咯噔地一下,连谢流水也坐起来。
前夜子时,他和展连都在人头窟里。
这个传信的展连,又是谁?他赶忙再问:
那你这么讨厌展连,当时怎么没直接杀上山来?
我我那老爹呆在家里,我出不来,今天今天他好不容易出去办事,我就溜出来了。
喔,原来如此,你挺不容易,展连着实可恶。宣史,你再过来一些,我们好久没见了
谢流水翻白眼,瞧王宣史那酥倒半边的怂样,怕是压根没听过他行云哥这么亲切地叫他宣史,当即傻乎乎地就靠过来,楚行云朝他雪白的颈子上一捏,王宣史登时晕了过去。
哇,楚侠客,你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
楚行云雪亮的眼睛盯着谢流水,一笑:卖你这颗药。接着一把将他揪过,来,你不是口技强吗,给我学他叫个行云哥哥来。
楚侠客,你逼良为娼。
快学。
楚侠客太高看我了,我
谢流水,你若学不来,我就叫你那尸身千刀万剐,你若学得来,我就叫他平安喜乐。你若不肯学,那我是不依的,现在就叫你灰飞烟灭。
谢口技叹了声气,清了清嗓子,开口:行云哥哥,你说展连可不可恶!真是气死本少爷了!
成,过关。
聪明的楚侠客哟,我就算装的再像也没用啊,我脱出体外了,轻易不能附体回去,别人又听不到我声音
楚行云微微一笑,答:临水城,杏花一绝。说着,便走到一棵杏树下,随手捡起一片干杏花,含进嘴里,再一把抓过谢小魂
谢流水的唇舌登时就粘上去,再开口时,便学道:展式饭桶们!快去找个轿子,本少爷累了要抬着上山!
声音一模一样。
楚行云十分满意,谢流水却觉得十分微妙。由于干杏花对他特有的黏力,他只能附上楚行云的嘴喉,其余器官皆不受他控制,整个魂以嘴为定点钉在楚行云身上,四肢却从他身体边溢出来,诡异得很。楚行云却在脑内发出各种指令让他去练习。
谢流水忍不住心问:你把他敲晕,准备带这小子上人头窟吗?
不然如何?王大人出门办事早有日程,王宣史能哪天溜出府,府里必有人算准,保不定是那八个仆人里的哪一个,连展连都可以掉包,这几个人更不在话下了。楚行云心中盘算,等王家的仆人回来,就用谢流水的变音发号司令,若这仆人里果真有炸,便狠狠揪出来,若能盘问出这内鬼意欲为何,背后主使又是谁,那就大有收获了,至于王宣史,楚行云觉得这孩子年纪小、心思浅,应对不来,还是无忧无虑地会周公吧。
谢流水听罢,却没好气地回:喔,那武功尽失的楚侠客,在重重危机里的人头窟里,护一个屁也不懂的小公子,想必也是不在话下了。
这倒是很吃力,不过没关系。楚行云笑着捡起一把干杏花,我武功尽失了,某人可没有呀!
第十六回行路难4
谢流水哀嚎一声,顿觉人生太苦。他本见楚行云凡事都自力更生,估计是没想到可借用他的武功,还想把这留作后招。不料老天专跟他过不去!有这干杏花作祟,楚行云更要牛马似的奴役他了!真是气短恨长人生苦,不如意事常八九。
楚行云倒觉得这人生啊,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他好不惬意地将杏花干贴于腿上,却听树林外传来一声:小少爷,轿子来了。
这么会儿功夫轿子就来了?他当即吐出口中杏,抛出谢球球前去查看,流水小魂灵如实禀来:楚侠客好大的阵仗,外边八八六十四个仆人等着给你抬轿子哩!
果然有鬼。楚行云本以为那仆人中只有一二内鬼,没想到全是不轨之徒!事不宜迟,楚行云催逼谢流水发起轻功,足尖一点十丈越,排排林木为我开。
那众仆当然追不上,连楚行云自己也是心下一敬,当日闹华楼看这人上下纷飞,还不觉如何,而今亲身经历,方知厉害。
好几次他都觉得树枝尖尖欲戳眼,谢流水却轻车熟路穿行过,任前方枝横交错百般阻障,自有轻灵巧块御风而行。浔阳步本无独冠江湖之名头,但如此登峰造极实在难得。可见天下武功者,至深则至强,便是他原先九成的踏雪无痕,也只敢说平分秋色,不敢妄言高人一筹。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