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奚荏的态度一直冷淡,韩谦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
“我受过冯老贼折磨,怎么可能还会对男女之事感兴趣?”奚荏说道。
韩谦微微一叹,不去揭奚荏心里的伤疤,说道:“你吵醒我,总得陪我睡着了,才许离开。”他身子往里让了让,让奚荏躺过来。
奚荏这次没有再躲,让韩谦侧过去,从后面轻轻搂住他宽厚的肩膀,待他睡熟之后,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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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日,信昌侯李普率郭亮所部,乘水师战船在石首登岸。
郭亮所部三千精锐进驻石首城,主要是为彻底断掉困守江安城马元衡所部东逃的退路,但信昌侯李普没有在石首城停留,第二天便马不停蹄的带着侍卫,出石首城横穿已无敌兵防守的洞庭湖西平原,于二十二日进入武陵城,与韩谦、张平、李冲会合。
信昌侯李普作副帅,进入武陵城后,即便没有明令西线战事归他节制,但是在武陵城内诸事从这一刻起,还是得由他来发号司令。
当然,信昌侯李普到武陵城,也没有直接将文瑞临讨要过去,还是将韩谦请过去商议:“冲儿派人传信说马循身边的谋士文瑞临被你捉住后,有意投附过来向殿下效忠?”
“我怀疑他所谓投附也是居心叵测,再说他这么个人物,也不能随便让他有接近殿下的机会。”韩谦说道。
“总归还要听他说些什么,”信昌侯李普说道,“不仅文瑞临,要是潭州有人真心实意归顺朝廷,殿下那边都愿意以礼相待。”
信昌侯能够过来,定然是说服三皇子点头应允,韩谦也不跟他纠缠,说道:“我这便让人将文瑞临带过来,一切听侯爷吩咐。”
这几天文瑞临被韩谦单独软禁起来,这时候迷迷糊糊的被带入大堂,但看到堂前在座的众人,精神立刻抖擞起来,当即朝坐在主案后的信昌侯李普长揖拜道:“文瑞临见过李侯爷!”
信昌侯李普确定他没有跟文瑞临打过照面,见他一眼便能断定自己的身份,心里也是暗暗称许,说道:“殿下奏旨征讨叛逆,但招揽贤良之心不忘,韩司马称赞文先生有大才,殿下待令李普过来见文先生一面。”
文瑞临狐疑的望了韩谦一眼,但随后又朝坐在信昌侯李普左下首的张平、李冲等人扫过一眼,才对韩谦长揖而礼:“韩大人过誊,文某人不过是阶下之囚,谈什么大才。”
他的动作乃是表明他能猜到是张平、李冲传信,才有信昌侯李普今日之行,只是他表面上还得顺着信昌侯李普的意思,对韩谦表示谢意。
韩谦对文瑞临这种抖机灵的小计不屑一顾,信昌侯李普眼瞳却是发亮,也没有进行更多的试探,便开门见山问道:“韩司马说你有策能尽早平弥潭州战乱,你有何策,能与本侯说否?”
“马家父子优柔寡断,马元衡不献江安城投降,他们在岳阳便会心存一分侥幸,侯爷当在马家父子南撤潭州之前,切断其归路,到时候潭州便能传檄而定。”文瑞临说道。
“该如才能切断马家父子的归路,潭州城可还有一万精锐守着啊?”李普抑制不住内心兴奋的往前倾过身子问道。
“湘江入洞庭湖口的白茅城守将高隆,娶马寅之女、马循之姐为妻,颇受马家父子信任,才得以率兵马守湘江门户。马寅之女相貌丑陋却生性凶悍,高隆曾私纳美妾,被马寅之女知晓后,将人捉过来塞入酒瓮之中蒸熟,夜宴时送到高隆案前以示警告。此等秘事,潭州仅三五人知道,但试问李侯爷,高隆此时看上去是对马家忠心耿耿,但他内心里对马家真有几分报死之心?”文瑞临问道。
此等秘事,信昌侯李普事先是没有听闻,但也不能确认这不是文瑞临编造出来,迟疑着的没有说话。
文瑞临继续说道:“文某倘若能前往,必能说服高隆献出白茅城。到时候侯爷统兵据白茅城,而白茅城西南的湘江看似开阔,但河道浅淤,能行大船的航道极为狭窄,凿沉七八艘大船沉入江底,便能将航道封住,阻马家父子归路。到时候叛军可不就是传檄而降?”
信昌侯李普当然不可能听信文瑞临片面之辞,便做出决断,暂时安排他带过来的扈卫,将文瑞临先押下去,然后问韩谦:“韩司马,你觉得此策可行否?”
韩谦说道:“汉寿守军东逃后,撤入白茅城里,此时白茅城有四千守军,而从沅口过去,无论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都是在一百里脚程左右,用不用文瑞临此策,还请侯爷定度。”
此时由郑晖率领集结于汉寿城的兵马已经接过两万,在马家父子率兵逃回潭州之前,在兵力上已经超过潭州诸城的驻兵,也就是文瑞临不能说服高隆开城投降,从白茅城撤回沅口及汉寿,也就百余里的距离。
而文瑞临是在武陵城被破后,直接落入他们的手里,也无需担心文瑞临能与谁合谋设下圈套引诱龙雀军精锐踏进他们所部署的陷阱里。
信昌侯李普沉吟许久,跟韩谦说道:“我们带着文先生去汉寿城见郑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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