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虽得了保证,褚藩良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干脆背手踱步回了房间。
褚空宁笑着请戚司安到一旁叙话,褚空泽跟上去,褚老夫人等人才拉着褚寻真的手进了屋里。
当瑞亲王与文渊侯将要大婚的消息传出后,却有不少百姓觉得震惊,过后仔细一想,瑞亲王倒也配得上他们的文渊侯。
长相文采皆拿得出手,虽然身世有些叫人诟病的地方,可总的来说,也不是他的错处……
“文渊侯竟要成亲了,难道以后就要相夫教子了吗?”
“不可不可,数学与化学书皆未出完,我习读至此,正是酣畅淋漓之时,希望文渊侯能够继续出书下去。”
“文渊侯成亲,自是要祝福的。”
百姓们感恩文渊侯为他们做的事情,听得褚寻真要成亲后,每天一筐一筐的东西被放在镇北将军府的门口,放下就跑,门房仔细看着都拦不住人。
见有人这样做后,其他人也争相效仿,他们别的贵重物品拿不出来,可拿出来的便是他们诚挚的心意。
文渊侯在报墙上感谢百姓们送的东西,言道祝福已经收到,此后不必再送,这怎么可以,送还是接着送,止都止不住。
所以,这段时日以来,镇北将军府的门口简直成了京城里的一道可观赏的“靓丽风景”,光送来的东西都可以摆摊出售了。
“瞧这东西多的,都可以在集上占据四五个摊位了。”
杜苓嫣看着下人们一筐一筐的往府里搬东西,不由得笑道:“可见百姓们对你的心意,不必苦恼,收下便是,等待婚后,这些礼物自然也就停了。”
褚寻真点头笑道:“我知晓,但他们这样送下去,府内怕是两个月内不用外出采购食物了。”
送来的东西多是蔬菜瓜果蛋类等,东西太多,连带着每日的菜量都增加不少。
陆绘思此时的肚子已经大了不少,估计待褚寻真大婚后就该准备生产了,她坐在褚寻真的身旁,道:“寻真,大婚后,你要与瑞亲王离开京城,去徐州吗?”
“嗯。”褚寻真握住她的手笑了笑,“虽不至于很快就离开,但总要回去的。”
毕竟徐州是司安的封地,看陛下行为,人选已经定下,是三皇子,久留京城怕是会遭人猜忌。
“待你平安生下孩子后,我再离开。”褚寻真保证道。
杜苓嫣道:“可我生产时你却瞧不见了。”
这话叫褚寻真与陆绘思诧异的看过来,随即惊喜,“苓嫣,你是不是……”
杜苓嫣眨眼道:“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这几日有些不舒服……”
褚寻真忙站起,“妙舟,去请大夫来。”
“是,小姐。”妙舟转身出去。
“你啊,这几日不舒服怎么不早说。”陆绘思拉着她的手道。
“你说初怀孕时会头晕,恶心,还会嗜睡,乏力等,我想再确认下,本也想今日就叫大夫来的。”杜苓嫣道。
等大夫过府为她诊断后,果真是喜脉,这件事情又叫褚老夫人与蒋红蓉面上笑容不断,待褚空泽回来后,又是一番惊喜。
大婚在筹备当中,婚期定在一月后,褚寻真与戚司安去钦天监的云台拜访习骥监正。
“监正已经在云台住下半月有余,期间从未下来过,就连用饭等也是在云台,并不许我们上去,如今王爷与侯爷拜访,监正才允许我等上来,还望王爷看一下监正的情况如何。”副监带着他们上楼道。
“你也不知晓习老在做什么?”戚司安问道。
副监摇头:“不知,以前习老观星也一连几天,半月却是少见。”
送到云台下,副监便不再上去。
褚寻真与戚司安推门进入后,便见地上散落着不少纸张,虽是夏日,可云台却也略微寒冷,墙角处燃烧着鎏金小炉,往东走,有侧门,里面是小室,可住下。
外面没有人,习骥应该就在小室里。
褚寻真弯腰捡起一张纸,见上面画着纷乱的星图,潦草的笔迹在上面,最后又将星图全部划乱,看来是弃用了。
“进去看看。”戚司安拉着她的手,走到小室外敲门。
良久,屋内才传来习骥苍老有力的声音,“进来吧。”
屋内简单的布置了下,习老坐在宽大的桌案后,对面已经倒好两杯茶,“还未恭喜王爷和侯爷喜结连理。”
“多谢监正。”褚寻真道。
“您怎么在云台住下了?”戚司安蹙眉问,“云台夜里寒冷,对您身体不好。”
习骥品了口茶,捋着胡须不言语,打定主意不接话,并且还要住下去的意思。
戚司安眉头皱紧,眼里无奈,转头巡视屋内,见墙上挂满星宫图,打量良久,突然道:“您老是观测到了什么吗?”
习骥的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道:“每晚观星,自然都会观测到不同的变化。”
戚司安眉梢挑起,从小与习骥学习观星,自然也是了解他的。
习老此时不说,怕是观测到的情况不利于蔚朝,所以隐瞒不报,却又不禁痴迷进去,是以,连日来便住在了云台。
褚寻真此时站起,走到悬挂星宫图的墙边,那里下方有一张雕刻梅纹的暗理木桌,桌上摆放着一摞绘制的宣纸。
她拿起,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
屋内安安静静,只有纸页翻动的声响。
半响后,褚寻真看向习骥,“监正画的是北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