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孩子话,也可暂且留一辆在身边,往后说不定呢。
年方已五岁戚奉晨瞧着自己面前手推车异常抗拒,踹着腿不想进去,娴妃还在旁边劝道:“乖儿子,坐一下试试,嫌小话,母妃可差人改改。”
四皇子怒而一脚将其蹬倒在地,奶声愤愤:“拿走!”
褚寻真没打算做多少手推车,这东西一时新鲜罢了,时间一长,热度便会自然下去,且手推车制作不算多难,有手艺人在家琢磨琢磨就能明白结构如何。
所以,后续她没太关注,转而将更多注意力放在制糖制作花露上面。
牛奶糖制作不难,唯一较麻烦便是做好后需要冷冻,不过瑞亲王什么身家,冰是不缺,这点便好解决。
东郊工坊内。
褚寻真将传统蒸馏器具提前告知,工坊内已经准备好,面前便是,炉灶、蒸锅、甑以及竹筒若干等。
她对戚司安道:“蒸馏法其实就是分离,将混合液体加热至沸腾后,里面一些部分会首先变成蒸汽,就是一种冒着热气气体,这种气体冷凝后会再度成为新液体。”
是一种热力学分离工艺。
旁边置放着热茶,腾腾冒着热气,戚司安将手放在其上扇了扇,道:“这气到手上,略有湿润之感,是否与褚先生所说有异曲同工之妙?”
褚寻真笑了笑,道有。
她今日穿着简单衣裙,袖口略挽起,露出莹白手腕,一双手不算柔嫩不算细腻,却在行动之间引人注视着,叫戚司安移不开目光。
将玫瑰装于甑内,甑放置在蒸锅上面,其上再以盆倒扣盖严,动作间,衣袖微微滑落,褚寻真略直起身体,再次将其挽起,顺势又将落于胸前发丝素手撩在身后,指尖划过脖颈……
“甑底部布满孔眼,但甑内已经形成了一个封闭式环境,炉灶内起大火猛蒸,锅里…………王爷?”见戚司安略微愣神模样,褚寻真疑惑喊道。
“嗯,什么?”戚司安略微敛下眉眼。
“额,我是说……”褚寻真想了想她方才说到哪里,“锅里热水会被蒸发,气会随着甑底部孔眼进入,热解出玫瑰香。”
她敲了敲严密倒扣在甑上盆,道:“再之后气会一直升到盆底部,倒覆其上并凝结成珠。”
戚司安道:“珠成水后会沿着盆内穹面往下滴流,这些竹筒……”
“将竹筒悬挂在盆四周,用来接收带香花露,如此便制成了。”
“花露不仅香味清淡怡人,且对于女子皮肤也有好处。”
“确实不费功夫。”戚司安点头道。
褚寻真先示范,将略微不准确地方调整好,待工坊内部人熟悉后,她才退后几步,将衣袖放下。
旁侧里伸来一只骨节修长手,轻缕肩上发丝,“褚先生,乱了。”
凭良心说,当瑞亲王收敛起自己脾气,微垂眉眼,俊美脸上满是专注和认真时,阳光打下,周身都是暖调颜色,仿佛人也温柔许多,确实叫人心跳略微加速。
褚寻真怔愣片刻时,戚司安已经收回手,对她笑道:“今日也忙了一天,本王先送褚先生回去。”
“麻烦王爷了。”
回去马车上又谈起花露售卖问题。
褚寻真道:“花露乃是天然精水,必须要妥善保存和密封才能够放置长久,所以,在瓶装选择上……”
“花露必然不能低卖,其颜色通透晶亮,若是陶罐瓷瓶装着,则显露不出来,需得用瓘玉。”
戚司安道:“本王记得褚先生实验所用透明瓘玉另叫玻璃,是吗?”
“是。”褚寻真点头道。
“那便用玻璃,将其制作成小巧瓶装样式……”
一路商量到镇北将军府门外,褚寻真下马车后进府,戚司安才叫人扬鞭离开。
街角处不起眼地方,一下人打扮亦转身离开,拐拐进进到一间别院里。
“二皇子……”下人将所见场景说与上位者听。
戚奉季眼睛里微闪着光芒,若有所思,脸上又有发现什么隐秘笑容,待下人说完后,挥手叫他下去。
荣枳齐在一旁道:“二皇子,瑞亲王他们从东郊工坊处回来,是否褚寻真又弄出来什么新奇玩意儿……”
“你便只看出来这些吗?”戚奉季道。
“不知二皇子说是……”荣枳齐迟疑道,心中确实有个猜测,却不太敢往那方面想。
戚奉季笑了笑道:“本殿这位皇叔从前不近人情,不近女色,如今却多番与栖宁县主接触,人也仿佛变得温和起来……种种变化,你说是因为什么?”
荣枳齐确认了心中猜想,面上亦浮现出恍然神情,“怪不得那日在穆国公府寿宴上,瑞亲王那般疾言厉色……”
想起被戚司安挤兑毒骂话语,荣枳齐脸色又开始泛青。
他隐晦看了眼二皇子,先前叫他去刻意接近褚寻真,为便应该是确认瑞亲王对此事态度。
然而,二皇子这么做却让他得罪于瑞亲王……
在戚奉季看过来时,荣枳齐垂下头,敛去脸上神情。
“你不用再去接近褚寻真了,也省得皇叔将帐算在荣侯府上,到时……”
“瑞亲王早就与荣家有嫌隙。”荣枳齐低声道,徐州之事只是引子,从前便有祸根。
戚奉季神情冷下来一瞬,又立即恢复原样,变化之快未让荣枳齐察觉,他道:“徐州荣家到底是荣家,而不是荣侯府,虽与你有些关系,但亲疏有别……这点,你要分得清楚,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