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大奸臣宠上天 第23节(1 / 2)

萧惕靠在床头,眸露深思。

前世的裴婠和宋嘉彦青梅竹马,长大后宋嘉彦英雄救美,更差点舍去性命,再后来,他们良缘天定之说传遍了整个京城,可这辈子,宋嘉彦变成了裴婠命里相克之人,而前世英雄救美之事,更本该发生在年末……虽然命格有变是好事,这一世救了裴婠的人也变成了他,可对他而言,却有种事情超出掌控之感。

想到前世种种,萧惕只觉身上的伤更痛了,他眸色一寒吩咐道,“继续找那游方和尚,顺便让忠伯从青州回来吧。”

空青便道,“国公爷派去青州的人一无所获,只怕不会甘心。”

萧惕想到适才萧淳来时故作关切的模样面色更寒,“一无所获便是没有疑点,时至今日,他不会再查下去了,京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空青应了一声,萧惕这才闭上眸子沉思。

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掌握一切,如今的他还是觉得一切都太慢了,看着那人在他眼前巧笑嫣然,可他却还是无法名正言顺的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甚至比前世远远看着她还要煎熬。

……

宋嘉彦一夜没睡,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张他亲手画的画像,他不敢想象那群盗匪用画像查出他身份会如何,生生熬了一夜,天一亮他便命檀书去柳家,然而柳承志一夜未归。

直等到了这日旁晚时分,柳承志才来了信。

宋嘉彦收到消息,换了一身衣裳便直奔庆和楼。

下了马车,庆和楼中热闹非凡,宋嘉彦低着头一路上三楼,生害怕有人看到他的脸,等进了门,才见柳承志也同样一脸灰白的等在那里。

宋嘉彦顿时慌了,“舅舅,如何?”

柳承志关上门,不敢耽误的道,“金吾卫出动了,还没抓到人,我去栖霞庄打探过,长乐候夫人和大小姐都在栖霞庄好好地,看样子是刚碰上他们便被拿住了,她们多半是受了惊,这两日只怕要在庄子上小住修养,裴世子当夜知道情况,连夜就去了宝相寺,幸好我一早交代让那小和尚早些离寺,如今她们一时半会儿拿不住人。”

宋嘉彦一颗心狂跳,“舅舅,那小和尚如今在何处?”

“就在城外五十里外的赤水村躲着的。”

宋嘉彦一把抓住柳承志的胳膊,“舅舅,此人不能留,还有你找的那些人,他们见过我的画像,一旦查出我的身份再被抓住,事情便兜不住了。”

柳承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个我也想到了,我找了道上的人,正想法子找他们,一旦找到,便——”

柳承志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宋嘉彦白着脸坐了下来,“裴琰一定会抓着那几个人的,我们一定要抢在裴琰之前。”

柳承志叹气,“我知道,你安心等着,长乐候府的事京城之中还没几家人知道的,你也要装作不知道才好。”

宋嘉彦不安的点着头,面上的冷汗却是止也止不住,他也不知自己的运气为何这样差,他分明早做了安排,找的人亦是狠角色,可最后却碰上了金吾卫!

金吾卫去宝相寺后山做什么?!

宋嘉彦不甘心的问柳承志,“那天到底怎么回事?裴琰没有跟着她们,怎么会被救呢?”

柳承志苦笑摇头,“这个还不清楚,眼下只知道她们回了栖霞庄,当日细节哪里敢去问?一问岂非暴露了自己?”

宋嘉彦欲哭无泪,无论如何想不明白为何短短三个月他就和裴婠闹成这般,想靠着游方和尚帮自己挽回局面,和尚却反口害了他,想找人设局不破不立,却反而让自己深陷泥沼,而最让宋嘉彦绝望的,却是他心底那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他的坏运气才刚刚到来,在未来,或许还有更可怕的局面在等着他。

……

萧惕开始后悔让空青来栖霞庄。

空青没来的时候,即便于礼不合,裴婠也因他小厮不在对他颇为细致,如今空青一来,有了贴身近侍,裴婠便不好再事事亲力亲为,于是萧惕的待遇一落千丈。

唯一能让萧惕欣慰的,便是裴婠不放心空青为他换药,仍然坚持自己亲自动手,空青哪有不擅的,算他还有点眼色才没同裴婠说明白。

这日午后,裴婠来为他换药。

萧惕此时已能起身,便褪去上衣坐在床边,任裴婠上下其手。

冰冰凉凉的药膏涂抹在身上,凉意缓了萧惕伤口的痛,可裴婠细腻指腹细腻的触感却惹得萧惕心底漾起丝丝缕缕的波澜,而裴婠起初上药之时萧惕还是放松的,可她还没上药完,便觉萧惕的背脊紧绷了起来,仿佛有什么痛苦难以忍耐。

裴婠忙收手,“三叔可觉得痛?”

萧惕摇头,“没有——”

裴婠一听眸子微瞪,“三叔又骗人!我听着怎觉你声音都哑了。”说着叹口气道,“这是和太医开的方子,我瞧着药性有些烈,想来是怕三叔伤口恶化,三叔忍着些,我且轻一点。”

于是裴婠当真轻了,不仅轻,还更慢,萧惕受得了刀剑见血之痛,却属实耐不住裴婠指腹似羽毛一般的搔刮慢抚,他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如今也近十九之龄,因背着裴婠,脑海之中便越发浮想联翩,一时连汗意都被自己逼了出来。

裴婠见了直着急,“怎的这样痛吗?不若请和太医过来换个方子?”

萧惕只能撑着,“不必换方子,我还忍得住。”

裴婠很是心疼,愈发小心翼翼,等伤口涂抹完,方拿了棉布为他包扎,他伤口极大,棉布要绕过他肩头胸口,萧惕垂着眸子,只感觉裴婠的衣裙手臂发丝不断的在他左边肩膀轻抚摩挲,等裴婠包扎好,萧惕身上的火已成熊熊之势。

裴婠见萧惕鬓角薄汗津津,面色都有些忍耐过度的薄红,一时担忧更甚,萧惕却只能发挥忍字诀,利落穿好衣裳,半晌才恢复了寻常容色。

裴婠说要请他赏园,自然说到做到,如今已经是深秋时节,栖霞庄菊花开的正好,又有丹桂飘香,裴婠便借着赏菊之名令萧惕走动走动。

萧惕在床上躺了两日,骨头缝都是酸的,出了房门,也觉精神一振。

园中名贵菊花品类众多,裴婠这几日照顾萧惕从未出来瞧过,于是她当真是在赏菊,而萧惕则在看她,裴婠过了年便十四岁,照大楚风俗,便正该说亲了,长乐候府大小姐必定为满城勋贵瞩目,他可不愿看到别人来求娶裴婠。

裴婠一边走一边说此处菊花品类是什么,此处园景又是如何修出来的,说了半晌未得萧惕接话,一回头却对上萧惕直盯着她看的眸子,不由好笑,“三叔看着我做什么?可觉无趣?”

花草山石哪有看你有趣?

萧惕一本正经点头,“侯爷对夫人当真一片深情,只可惜侯爷常年在外,庄子修出来空置了。”

裴婠正在说菊园乃是裴敬原为了讨元氏欢心修建的,萧惕心思纵在别处,却也能一心二用,裴婠便叹道,“可不是,所幸父亲快回来,到时候让他带母亲来小住几日。”

萧惕眸色微深,“侯爷和夫人鹣鲽情深,不知婠婠以后想找什么样的夫君?”

萧惕如今和长乐候府分外亲厚,叫裴婠闺名倒也显得十分自然,裴婠听见这话,神色却有些迟疑,她面上没有丝毫女儿家被问及婚嫁的羞涩,相反眼底还笼罩着一片阴霾,“我还没想过,婚嫁乃终生之事,若所托非人便要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