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杰下意识闪躲,往后一趔趄,撞到他大儿媳妇身上。
郑杰的儿媳妇眉头紧皱,伸手抱住他的腰。
谢琅见此心头一跳,不会吧?
爹,没事吧?年轻的女人脸上浓浓的担忧,仿佛是担心自己的初恋情人,爹,小心。
谢琅目瞪口呆,草!
这都是什么事。
王婵,你疯了?郑杰站稳就抓他妻子的胳膊,三郎那小子故意的,你中计了!
名为王婵的妇人停下就找谢琅,三郎,你故意的?
谢琅看看郑杰,四十岁左右,衣裳整洁,身材高大威武。气质虽一般般,但远比他瘦得跟竹竿似的大表兄看起来有,有女人口中说的安全感。
配上郑杰那张巧嘴,偏偏谢三郎的大表兄是个木讷的,这儿媳妇看上公爹也不是没有可能。
西汉翁媳通奸乃死罪。谢琅担心自己看错了,当然不是。这种事我哪能开玩笑。舅父最近半年是不是特烦你?看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还说你不如早年?
王婵张了张口,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身边有人,会不自觉拿你和她比较啊。谢琅说着,看着郑杰,一副别想狡辩,我都知道了的样子。郑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虽然很快,也没逃过谢琅的双眼。
可以说谢琅认真起来,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也不一定能逃过。
刚才只是猜测,现在确有其事,谢琅恶心的简直像日了狗了。
郑杰,你还不承认?谢三郎的舅母王婵指着郑杰,怒瞪着他。
郑杰眉头紧锁,我承认什么?他摆明想看咱们自己乱起来,最好现在就回家,你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我怎么不能信?那是你亲外甥,我是跟他隔了一层的舅母,你没外心,他还能为了帮我编一个出来?除非他想跟你这个舅父断往。
谢琅心想,我真有此意。
我看他正有此意。郑杰脱口而出。
谢琅心中一凛,这男人果然有几分聪明。
舅父做了什么,我要和你断往?谢琅反问,难道你们此次过来真打算牵我的牛,抓我的羊,占我的房?舅母,是吗?
王婵不假思索道:没有。
他们只是来借钱,借了不还的那种。
舅父,听见了吧?再说了,我不光知道这事,还知道是我大哥的前妻姚兰花告诉你们的。谢琅说着再次转向没什么心机的王婵,舅母,是不是?
王婵脸色骤变,你真知道?
当然。谢琅盯着郑杰,面无表情道,你现在就带人离开,舅母跪下求我,我都不会再说一个字。否则,我让你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郑杰脸色微变,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吓唬住?
我是吓唬你吗?谢琅目光移到他大表嫂脸上,嘴角上扬,一副看透所有的模样,是吗?
年轻女子脸色骤然变得煞白煞白。
谢建康下意识抓住谢琅,三郎,这往郑杰那边看了看,就转向谢琅。
您也知道了?谢琅笑着问。
谢建康张口结舌,这,都是什么事哟。
你也知道?王婵忙问,那个贱女人是谁?
不可能!
谢琅身后发出一声轻呼。
闭嘴!谢琅回头轻声呵斥一声。
开口的人连忙闭上嘴巴。
你们也知道?王婵说着,就找谢琅,三郎,你,你――
谢琅打断她的话,我不能说。因为他不能确定两人有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你自己想想舅父平日里跟你们村哪个女人走得近。
哪个女人?周子鱼个不要脸的女人!王婵破口大骂,转身就走。
郑杰忙问,干什么去?
我要去找那个女人。王婵猛然停下,转向谢琅,我们没想要你家的牛羊和房,他们只想要你家的钱,因为周子鱼那个女人跟他说,你家盖好房还剩十贯钱。
十贯钱?养蚕里众人惊呼。
谢琅转向他们,我不能有?
你有个屁!三天两头找村里人买鸡鸭,这一个月又没给人做犁,就算比你爹娘会过,你也顶多拿出两贯钱。
谢琅挑眉,你怎么知道?
他们都帮你算着呢。秦红看一眼村里人,天天算你还有多少钱。
谢琅目瞪口呆,你,你们有病吧。
都是闲的。秦红接道。
谢琅点了点头,我看也是闲的。农忙过后不累死你们,我就不是谢三郎。抬手点点众人,给我等着。
三郎,三郎,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姚桂芝指着对面,你舅父和姨母还在呢。
谢琅转向他们,在又怎样?别说我有两贯,我有座金山银山也不会给他们一铢钱。想从我这里骗钱,做梦!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也直说。谢琅的姨母郑云转向郑杰。郑杰微微颔首。郑云道,你舅父家的二表哥得娶亲,我家那个小的得盖房子,你给我们每人一贯钱,我们从此以后不来找你。
谢琅乐了,回头问村里人,你们看到了什么?
痴人说梦话。谢建康开口道。
谢琅扑哧笑出声来,错了。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们在城里能像他们一样,我敢保证姚兰花连一块油皮也卖不出去。
三郎!姚桂芝走到另一边拽住他的胳膊,现在不是教他们的时候。
谢琅转过身,认真道,没有。
那我就不走了。郑云接的特别迅速,有种你就把我的胳膊卸掉。
谢琅啧一声,看来姚兰花连这事都跟你们说了。说到她,我有一点不明白,她说我有十贯钱,你们就信啊。
因为是周子鱼那个女人说的。王婵突然开口道。
谢琅转向被他二表兄拉住的女人,周子鱼和姚兰花什么关系?
她表姨母。你舅母说的时候我就觉得耳熟。刚刚才想起来。姚桂芝道,我以前听姚兰花提过一句,但没见过她。
谢琅点头,怪不得你们信他。那女人是我相好,我也信她。对吧,舅父。
你别胡说!郑杰怒瞪着他,再胡说,我不介意替你死去的爹娘教训你。
瞧把你能耐的。
不知谁说一句。养蚕里众人连声附和,就是,当我们养蚕里没人了。
今天敢动三郎一根头发,你们都别想走出养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