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结果就是除了受害者容云鹤和无辜的容芝以外,这两个动了手的,一个容祈一个容彦全都被罚蹲桩,美名其曰锻炼身体。
晌午日头正烈,容彦还算好,顶多满头大汗加汗流浃背,但是他身体壮实,也不是第一天在这样的太阳下暴晒了,汗珠在古铜色的皮肤上仿佛能反射出光芒。
容祈就不行了,白皙的脸颊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腿发颤。
容云鹤远远看着,皱紧了眉头。
容祈伸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不经意间抬眸便看到了站在门口往这边望的人。
他唇角几不可察的一勾,眼神里浮上几丝可怜兮兮,装模作样的虚弱。
正当他觉得差不多了,下一秒那傻子就应该过来帮自己擦汗了吧的时候,容云鹤却转身进了屋里。
容祈瞪大了浅碧色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盯着那门口看了半晌,也没见人出来。
这什么意思啊?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吗?!
他收回视线,整个人的动作都垮了下来,彻底无力了。
什么人啊。
容彦咬着后槽牙,此刻有多痛苦,就有多恨容祈。
不多时,一股食物的香味钻入两人鼻尖。
容祈抬眼望去,就看见容云鹤提着一个食盒往这边走过来。
虽然脸上有些青紫,却也不影响那张脸的秀色可餐。
容云鹤在他面前停下,放下食盒道:先停会儿吧,吃饭。
容祈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自己家的方向
容云鹤笑道:放心吧,我已经跟夫人说过了。
容祈这才放下已经快要失去知觉的手,哀嚎道:痛死我了。
容云鹤瞥向容彦:你也歇会儿,夫人发话了。
说完他也没搭理容彦到底听不听他的话,而是对容祈道:知道痛下次就别乱动手,好好躲在我后面不好吗?
容祈道:好什么啊,就看不惯他那样子。
容云鹤帮他夹了菜,递上筷子:行了吃饭。
容祈狼吞虎咽的吃了两口,眼底亮晶晶的道:这是你做的吗?
容云鹤道:怎么了不好吃?我就会做这两道菜,还是跟爷爷学了好久才学来的
容祈点头道:好吃!
很快,容芝也给容彦送吃的了,是家里面的烤饼。
容彦坐在木桩子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她拿走。
气都气饱了还吃个屁。
容祈瞥了那边一眼,埋怨道:娘真不公平,明明是容彦的错,还非要罚我
容云鹤拿出帕子替他擦了额头的汗水,颇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所以让你别动手吧,你一旦动手了她就是不想罚你也不行了,夫人也很难做,她若不罚你,只罚了容彦,别人会觉得她有失偏簸。
容祈皱起鼻子:少教训我!我是你少主!
容云鹤无奈道:是少主,快吃吧,你这次制出长生不老药是个大功,功过相抵,等你爹回来了,你就能回屋了。
容祈傻了:功过相抵我现在为什么还要在这儿晒太阳?
大概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吧。
容云鹤这样安抚他,容祈也就信了他,吃了饭就乖乖继续蹲好,如果忽略满脸不情愿的话。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
用过饭后,他在树桩上蹲了多久,容云鹤也陪着他在树桩前立着晒了多久的太阳。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日落西山,像锦缎一样的云霞挤在天边,容祈猛地从树桩上跌落下来。
容云鹤想也没想,抬手接住了,重力使得他踉跄着退了两步。
他道:阿祈,怎么了?
累了...
容祈已经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抬了抬手没抬动索性放弃了,浑身衣物如同在水里浸泡过一般,湿哒哒的。
容云鹤二话不说转身蹲下将他驮在背上,背回他家里。
族长夫人早就坐在家里愁眉不展一整天了,碍于族民才硬生生忍住,没敢出去看自己儿子受罚。
儿子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儿肉,怎能不心疼。
可是生在帝王之家的她,更懂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犯了错就要公平公正,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容云鹤背着人走进来,两鬓都被汗水打湿了,道:夫人。
族长夫人迅速起身迎上去,指尖都在颤抖:祈儿?!
容云鹤道:没事,只是累了,睡过去了。
族长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看容云鹤道:辛苦你了,云鹤。
容云鹤摇头道:夫人言重了,且不说夫人对我与爷爷恩重如山,祈儿自小我陪着长大,此事也是因我而起,都是我应该做的。
族长夫人柔和一笑:云鹤还是与小时候一般讨人喜欢,难怪祈儿自小就爱黏着你。
容云鹤也对她笑了笑,道:夫人谬赞了,敢问夫人,少主的房间是哪间,我先把他放到床上去。
族长夫人指了中间那一间道:那间就是了。
容云鹤点了点头,背着长手长脚趴在他肩上睡得正香的容祈推开了那间房,将人放在床上,又打了水来替他擦了一遍身上。
一切收拾妥当,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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