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2 / 2)

[三国]嘉年 左篱 2681 字 2023-09-09

gu903();听到郭嘉的话,荀谌眸中滑过一丝了然。他垂下眸,一手扶袖一手将案上的木筒打开。筒**有五十根木简,他取出一根,示以郭嘉:奉孝忘了也无妨,毕竟奉孝已然找到让自己快意之事。至于谌,至少现在,所欲仅在此物。

《大传》言大衍之数五十,其用有四十九。大衍之数何以摒一不用?

郑公尝依筮法解其一不用,叔父亦曾以卦爻解之,以为卦各有六爻,六八四十八加乾坤二用,凡有五十,又乾初九潜龙勿用,故其一不用。然谌皆不以为然,觉有意未尽牵强之感。

易象于天地万物,风雷山泽,变化万千,然终始于太极。此不用之一,或即为居北不移之北辰,即始易之太极,又或可换言之,此即为亘古不变之天道。

荀谌说最后二字时,刻意放慢了速度,加重了语气。他望向郭嘉,想再看出些什么,未想到郭嘉不避不闪,坦然回视,眸色澈如浅潭。

神色如常的收回目光,荀谌继续道:总而言之,为探求此间理,谌过几日会前往荆州。

荆州?郭嘉微诧,嘉离开许都前刚得到消息,刘玄德也从汝南跑到荆州投靠刘表去了。莫非,这荆州当真是潜龙云集之地?

谌不知荆州是否为潜龙云集之地。只是,自天下动乱以来,荆州在刘表治下最为安定,关西、兖、豫学士多归于荆州。谌偶听当地学士尝弃阴阳家,以道家学解大衍之数,颇为有趣,所以才心向往之。

郭嘉仍旧满面狐疑。荀谌虽然说得理由十分合理,没有破绽,可他总是隐隐感觉,这其中还有隐瞒的内情。

荀家善《易》并不假,但荀谌可并非乐谈玄言之人。

荀谌将郭嘉的怀疑看在眼里,微笑道:奉孝尽管疑谌,反正谌是不会解答于你。倒是谌离开袁营,不再涉足曹袁之争,出于约定,谌可以告诉你条消息,作为补偿。

先说好,是嘉不知道,?蛸也查不到的消息。郭嘉跟道,否则你便换一条说给嘉听。

司马徽在荆州襄阳,奉孝可知?

知道。他想在曹袁相持时令汉帝在许都起事,赚尽渔翁之利,布谋多日还是功败垂成。北方他是呆不住了,也只有荆州能让他安身立命。郭嘉回想起自己与司马徽的种种纠葛,到不觉得气愤,只觉得颇有些时过境迁的沧桑,就算他还想掀起些波澜,阳寿也不够了。一垂垂老朽,随他去吧。换一个。

如此,那奉孝可知,袁绍已命不久矣?

知道。无非就是郭图那些人眼瞧着袁绍多活一天,袁尚就越长大一天,越可能被袁绍正式立为继承人。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反正官渡、仓亭两次战败,袁绍已大失元气,心力交瘁,就此病逝,也不会引人起疑。依照约定,再换一个。

接下来,荀谌一连说了好几条消息,然而不是郭嘉已经知道的,就是郭嘉知道?蛸一定能查到的。到最后,荀谌也不得不无奈道:奉孝,谌先说,你再说知道不知道。如此,谌怎知你是事先知道还是谌说了之后才知道的?

所以嘉后面不是给了你解释了嘛。再说了,友若说得时候分明一直在观察嘉的神色,若是嘉真是不知装知道,友若早就识破嘉,不肯说下去了。更何况,友若不是已经一心向玄了吗,这些消息于友若无用,就算多和嘉说了也无妨。

郭嘉左一个再说,又一个何况,听到荀谌耳中,面上无奈更甚:谌算是明白为何阿?屑牡男爬锒v隽四敲炊啵?钚17夂?谅??餐崂淼谋玖欤?媸怯?14?枇恕!彼?倭硕伲?胱呕鼓懿荒苷业焦?尾恢?南??院v型蝗涣楣庖幌郑?实溃骸胺钚13袢绽创耍?墒枪?媚辖郑俊?br>

应当郭嘉看了一眼夕雾,在得到对方点头后继续道,是南街。

那谌这回所说的消息,奉孝定然不知,?蛸除非在温县待上数十日,否则也不可能查得到。荀谌信心满满道,奉孝可是于街边商贾买了件玩物?

是指这个?郭嘉从袖中将那铜牛灯拿出放到桌案上,觉得那商贾卖此物有些稀奇,便买了个,但似乎也没什么奇怪之处。

南街素为人流混杂之所,入这温县多半都要经过南街。此物无什特别之处,商贾却卖两百五铢。若是寻常人,自不会买;若是富商大族之人,也看不上这么普通的铜牛灯。除了

除了嘉这种,心怀不轨的过路人,才会见什么都心存警惕,定要买了这灯探个究竟。郭嘉看着这铜灯,牛首处凹下的牛眼仿佛在嘲笑着买下此物之人聪明反被聪明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个时候,看来他已经知晓主公派的人到温县了。也罢,嘉明日就去一趟司马府,也省得他们再猜测下去,徒增麻烦。

既是如此,奉孝可要早些回去休息?府中房间早已经为奉孝与夕雾姑娘整理好了。荀谌立即道,他可不愿再被郭嘉胡搅蛮缠的将更多的消息说出去。

有劳了。

郭嘉并非喜欢客套之人,再加上多日车程的确未休息好,顺着荀谌的话便起身和夕雾一起离开。待二人身影都已不见,荀谌才从案上摆的一普通无奇的小木盒中拿出一块小木片,片上不过寥寥数语,然所书隶文走笔锋利,浑厚有力。天下善隶者极多,但能将普通几字写出这磅礴气势的,也不过一人。

荀谌提笔,在木片上圈起那荆州二字,喃喃道:天下近四成学士在荆州,刘备在荆州,司马徽在荆州,曹操放着?蛸不用瞒着郭嘉,许下厚利让我前往的仍是荆州。这荆州,究竟有何玄机?

希望这趟荆州之行,能给出他答案。

二日清晨,司马府。

初升的太阳自东方洒下日光,淡而慵散,时不时被浮云遮住,更是显得暗淡,一点都不似清晨。高树叶子上的晨露还未消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让本就起了个大早的人愈发昏昏欲睡。院中荫处的软榻上,身着霜色素衣的女子靠在榻上,双眸时不时的闭起,又因不远处的声响不情愿的睁开,青黛扫出的远山眉微微蹙起。观她面容,尚是可被称为少女的年纪,可那双一睁开就会不自觉带上媚色的眸子却与她的年纪极为不符,如非经历世事,绝染不至这般。

坐直起身,逆着光,她如猫般眯起双眼,望向不远处正忙着的二人:天这么潮,你们这么晒不是白费功夫吗?

尚未及冠,所以仅以布带绑着头发的司马孚正将一捆解开的竹简挂到院中细绳上,听到人的话,笑道:这就是二嫂不清楚了。潮是因为现在天色尚早,孚和二哥现在将父亲书房里这些旧书挂上,等一个时辰后日光烈了,正好。二哥,你说是吧?

刚挂上一卷简,蹲下身拿新的简的司马懿显然心不在焉,陡然被司马孚问道,不动声色的调整了下表情,才站起身微笑答道: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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