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三国]嘉年 左篱 2667 字 2023-09-09

董承的挑拨手段那么明显,但如果这么明显的挑拨都能勾起刘协对主公的敌意,那么这小皇帝,就是真的要及冠了,心思多了。

刚刚故意他语焉不详,成功让荀攸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蛸知道此事,不等于主公知道此

事。

文若想要让主公始终恪守为臣本分,做那吃力不讨好的汉室忠臣;而自己则同样想要影响主公的志向,却和文若南辕北辙。

荀攸在一旁听郭嘉的话,微是皱眉,似是感觉的确在哪里有奇怪之处。但还未等他细细思索,就感觉肩上一重,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

郭嘉面色苍白如纸,额上皆是虚汗,手颤颤抖抖的伸入袖中,却什么都没有摸到,脸色就更惨白了。

荀攸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郭嘉这分明是又需要五石散镇痛了,却又忘了带出来,连忙让车夫加快速度回人府上。

一下马车,郭嘉痛的发虚的模样就吓了郭府仆人们一跳,他们也来不及思索其他,连忙帮着荀攸把郭嘉扶回房里。待仆人都离开,郭嘉一指,荀攸连忙帮人从一旁暗格里拿出一包五石散,郭嘉一把抢过,快速展开,一点不拉全倒在口中。

若说之前只是通过蛛丝马迹知晓此事,那么如今亲眼所见郭嘉在缺药时的疯狂,荀攸就更担忧了,静等着郭嘉渐渐服了药平静下来,才问道:奉孝,你的病,真的只是旧疾而已吗?

能疼到全身震颤,连路都无法自己走,只说是旧疾,实在是无法让人相信。

五石散的药效下去,郭嘉惨白的脸色渐渐转暖,虽然疼痛还没有全然散去,但也已经足够他平静对荀攸道:苍术是华神医的徒弟,他说是旧疾,那自然就是旧疾。

那这五石散,是否会有不妥之处?

镇痛的药都是如此嘛。郭嘉笑眯眯的打算混过去。

他可不想让荀攸知道,五石散根本不是药,而是毒。

以毒攻痛,无异于饮鸩止渴,但为了保住性命,苟延残喘多延续一日,他只能这么选择。

药效愈发散开,郭嘉双颊已经通红,他不得不下床到屋外去行走,把五石散的热毒散出去。荀攸见人这样显然是不打算向自己再多解释,只能叹口气,告辞离开。

若是小叔知道奉孝的身体已经糟糕成这样,也不知他是否会放下心中那份坚持。

秋高气和,御驾?猎。

有孔融等人的全心筹备,这次起于皇帝一句话的秋?,进行的有规有矩,每一个步骤皆合乎礼仪,以示天子之威,更寓尊卑有别。

曹操倒是无所谓,大战在即,除了袁绍那边的动作,其他的小事他无心也无力去在乎。这次秋?他不过是担心看着小皇帝太紧了,给朝中那些老臣留下什么口柄,才放手全让孔融这些人去准备的,反正这些文士,一没有事情做就想着骂骂谁来彰显一下自己的卓尔不群,倒不如遂了他们的愿,无论最后准备成什么样,至少曹操耳边能落几天清静。

百无聊赖的跟在小皇帝马后陪着小皇帝追逐猎物,等小皇帝累了,放弃了眼前这只,他才举臂,开工

野鹿一箭倒地。

万岁!万岁!万岁!

突然,跟随的士卒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声,欢呼着曹操这新取得的猎物。然而这喊声的内容,却让在场所有人都白了脸。

刘协呆愣了几秒,忽然扭头也不顾害怕,愤恨的瞪了曹操一眼,握紧缰绳骑马离开。

荀??嗖豢芍眯诺耐?虿懿伲??谕??吹讲懿倭成弦??木?镏?螅?故嵌uㄐ模?嫠咦约翰灰?嘞搿?br>

好好的一场狩猎就这么毁了,二公子,你可觉意犹未尽?

刘协生气摆驾回宫,众人也只能敛容沉声陪着他回去。在浩浩荡荡的跟随秋?的队伍里,有

人本就无心秋?,自然也有人虽然明知这场秋?非醉翁之意,但仍旧乐于在正事之余,享受几分乐趣。

曹丕虽是曹操的儿子,但官职并不高,所以仅是一身简装跟在队伍之中。他瞟了眼一身仆从打扮骑马跟在自己身侧之人,道:

西郊都是些羸弱的猎物,跑也跑不快,有何可意犹未尽的。

人闻言轻笑一声:是啊,分明是些羸弱的猎物,却还想要苟延残喘,无论狩猎之人有心无心,总归,都逃不过去。

曹丕本已走在人前侧,听人暗藏深意的话,一拉马缰回首皱眉道:你是何意思?

荒诞之语,二公子听一听,忘了就行了。不过口舌之语,不必记在心上。

然而,那小皇帝,明白这个道理吗?

人抬眸前望。这秋?,有些人,尤其是身体欠佳的人,是肯定无法来参加的,所以曹操身边的某个位置,如今空荡荡的,仔细看上去,十分的不自在。

那人明明知道董承居心不良,却还是放任他计谋得逞

这许都,注定是马上要不太平。

第65章第65章

司空府。

夫人,这些细活交给我们干就好了,小心伤着手。

婢女的相劝并未能让卞氏停下手,针线仍在衣物边角处,上下如彩蝶飞舞。卞氏一边仔细缝着,一边温声道:旧时做这些针线活惯了,如今若是假手你们,反而不习惯。这件衣服只是不小心划破了一点,缝补起来也不麻烦,不打紧的。

谁能料到权倾朝野的曹司空府上的夫人,衣服划破了竟不是丢弃而是亲自缝补呢?然而这早已就是司空府中的常态。衣不着鲜,器不用贵,摆放之物还不及一县里的世族之家,奢侈珍宝更是从未有过踪影。至于府中杂事,之前的丁氏慈和,如今卞氏温婉,对仆人们也从来都是温声细语却不失主母威仪,故而府内虽然仆从并不多,但一切向来都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所谓见微知着,单看这府中一处,便可知曹孟德其为何人。

卞氏正细察着衣物原本针脚走势,忽然有婢女疾步而进,行礼,道:夫人,老爷回府了。

拿针的手微顿,卞氏疑惑道:老爷不是随圣上去西郊了吗,怎会这个时辰就回来?

围着的婢女们面面相觑,显然,她们不可能知道什么,更无法解答卞氏的疑惑。倒是那个来报信的婢女,走到卞氏身侧,又轻了声道:老爷进府时,神色似乎不是很好。

美眸微转,卞氏心中隐约有了定数。她将手中的针线活放到案上,走到铜镜前将晨起懒挽的发髻稍稍一整,便跟着婢女出了门。

想来是今日秋?出事了。

待卞氏到时,正碰上给曹操送茶来的婢女。顺手从婢女手中接过茶亲自端了进去,轻手轻脚的将茶盏放到曹操的案前。又见曹操眉头不展,手扶在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太阳穴,便知曹操头痛病又犯了。她微提衣摆,走到曹操身后跪坐下,代人揉着穴位,轻唤道:夫君。

不知是柔荑轻抚还是美人温声,曹操渐渐觉得头痛淡下去些。挥手将下人们都驱散下去,他深叹了口气,沉默不语,眉头依旧紧蹙如川。

卞氏跟在曹操身边多年,在知晓曹操提前回来之时,就隐约已经猜到了些许。此时见曹操将下人都挥下去,便知是有事要与自己说,只是不知是几分与今日秋?之事有关,所以也并不心急,一面仍旧力度适中的为人揉着穴位,一面道:

夫君若有何烦心之事,不妨与妾身一说。妾身虽是女子,但也愿尽微薄之力解夫君些许烦忧。

听到卞氏这样说,曹操又叹了口气。这才将今日秋?之事全盘说于卞氏。虽然刚才卞氏自谦女子见识浅薄,但实际上这么多年,曹操大部分的事,无论大小都已习惯了告于她。倒不是期望能真得到什么决策谋划,这些自有谋士们负责,不过是在正事之外,总归还有几分难以疏解的情绪,需要解语花来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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