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涛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是好茶,入口清冽,唇齿留芳。
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了李晓峰的声音,“青追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宁涛心中一动,慌忙起身来到了窗户边。他的视线穿窗而出,一眼便看到了青追。她站在后院里的一座石塔下,神色紧张。一条碎石小路上,李晓峰、薛宝儿和辛之羽正向青追走去。
青追似乎想离开,可却脱身不得。
宁涛突然明白了过来,那石塔有问题。他的心里顿时燃起了一团怒火,气道:“白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圣来到了宁涛的身边,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宁医生,你虽是青追的妖主,可我是青追的养父。你想一点代价都不付出就从我的身边带走她,你觉得这合适吗?我要你那只炼器的小鼎,你把它给我,我就把青追交给你,从此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
他要的是烂碎鼎。
宁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不然呢?”
白圣淡淡地道:“你也看见了,那个叫李晓峰的富家子很喜欢青追,他家有一个联合通讯公司,现在科技公司正被炒得火热。我要是把青追嫁给李晓峰,三五年时间让李家死干净,那联合通讯公司不就是我的了吗?还有那个叫辛之羽的富家子,他喜欢白婧,我把白婧嫁给他,三五年时间让辛家死个干净,辛家的宏图集团不也是我的了吗?”
这等于是撕破脸来说话了。
初见白圣的时候,宁涛还只是觉得他只是长得够“阴”,却没想到他的心却更“阴”,而且如此自私,如此贪婪!他口口声声说白婧和青追是他的女儿,可在他的眼里只是把白婧和青追当成是他的财产,为他赚钱的工具!
然而,即便是当面听白圣说这样的话,白婧却没有半点生气或者不适的反应,有的只是谦卑与恭敬。
白圣露出真面目之后,宁涛反而冷静了下来,“你是一个妖,不以修练为重,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白圣冷笑了一声,“以修炼为重?现在的世界灵气匮乏,走老路都得死。不管是妖,还是修真者都得变通才有活路。国外的一些道友将修炼和科技相结合,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就。我也活明白了,我要钱,我要由钱入道,走一条新的俢练之路。”
“由钱入道?”宁涛想不明白。
白圣云淡风轻地道:“这很难理解吗?钱能使鬼推磨,钱能让一个人变得疯狂,钱能买到一个女人的贞操,一个男人的忠诚,钱也能让夫妻反目,兄弟成仇。钱甚至能让一个国家去攻打另一个国家,让生灵涂炭。钱无所不能,它是万恶的源头,也是一切欲望的根源。只要你拥有足够多的钱,你就能建立起你自己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所有人都会崇拜你,对你忠诚,对你产生无穷的欲望。我要的就是世人的崇拜,世人的忠诚,还有他们的欲望。这世上的那些神不就是这么来的吗?世上本无神,信的人多了,就有了神。”
宁涛的心中一片震撼,白圣的话让他对现今的修真世界有了一个新的了解。他已经见识过了疑似尼古拉斯康帝的与科技结合的法器,现在从白圣这里又接触到了一个全新的修真理念,那就是由钱入道!
万物都在进化,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之下,众生都在与天争命,修真者与妖又岂敢落后?
宁涛的思绪万千,他的视线又移到了青追的身上。青追好像看不见他,也看不见李晓峰、辛之羽和薛宝儿。她显得很紧张很焦急,却又不敢迈步离开石塔下画着的一个圆圈。
白婧似乎猜到了宁涛的心思,她说道:“那是义父炼制的昆仑黄,它和石塔在一起就是一个步牢,妹妹不敢跨出来,受到昆仑黄的影响,她也看不见外面的人,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昆仑黄就是雄黄,而蛇怕雄黄。
宁涛冷声说道:“她是你的妹妹,你在她的心中有独一无二的位置,你就忍心这样对待她吗?”
白婧淡淡地道:“做错了事就要受罚,我以前也经常被义父关进步牢里。”
白圣说道:“宁医生,我把话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对你也算客气,现在是该你拿出诚意来的时候了。那只鼎,你是给还是不给?”
宁涛说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我,先把青追放出来,我们再谈,你会看到我的诚意。”
白圣说道:“人我可以先放,不过你最好老实一点,有的路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仙儿,去把你青师姐身前的脏东西扫了。”
他声音淡淡,却是定向传送。
柳仙儿从石塔后面的一座草庐里走了出来,拿着扫帚和簸箕,快步走到石塔前,动手扫除困住青追的昆仑黄。
吴晓林也出来了,端着一只茶盘,那茶盘上放着三杯泡好的茶,还有一只装水的铁壶。那三杯茶显然是要端去给辛之羽、李晓峰和薛宝儿三位客人喝的。
不等柳仙儿将地上的昆仑黄全部扫除干净,青追就迫不及待的从缺口之中跳了出来。
却不等青追看向这边,白圣突然挥手,金丝楠木打造的木窗哗啦一下就关上了。
“宁医生,人我已经放了,你所说的诚意在哪里?”白圣看着宁涛,那眼神妖异,能洞察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