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敢说,”赵元吉皱着眉,“你这是自降身份知不知道!”
赵世禛仍是带着笑:“我从来没别的所好,就这么一点儿,太子哥哥且姑息我吧。”
赵元吉皱眉咬牙,思来想去:“别的倒也罢了,那他的脸……”
“别听她危言耸听的,”赵世禛见他居然当了真,便笑说:“不过是因为水土不服罢了,过两天自然就好了,不会过给人的。”
“真的不会过给人?”
“我以性命担保如何?”
赵元吉看着赵世禛笑吟吟的样子,想破了脑袋也不懂他为什么会看上那么一个人。只是也知道他性子顽固,横竖话说到这地步,倒也罢了。
太子赵元吉叹了口气:“我还是那句话,你注意些分寸。另外,你禁足的这阵子,元斐病了,已经十多天了还没好转。你有空进宫看看他吧。”
赵元斐是六皇子,他的母妃早亡,因年幼,便给皇后养在膝下。
赵世禛问道:“是什么病?”
“起初是风寒,本以为好了,谁知越发严重。”赵元吉皱眉。
“那我明儿进宫。”赵世禛答应着,一路送了赵元吉出门。
等太子殿下车驾离开后,赵世禛这才回身进府。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我弟发起春来真不一般啊~小赵:我已经很含蓄咯
阑珊:你这禽兽!
小赵:怕你没见过真正的内个啥~
第73章
赵世禛回到府内,却见飞雪跟西窗都不见人影,推开厅门,才发现西窗居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心中一惊,难道是有人敢在王府动手?疾步上前才要俯身查看,突然间觉着异样。
赵世禛盯着地上的西窗,渐渐地变了眼神。
他回身往椅子上坐下,目光掠过桌上放着的那一个茶杯盏,认得是方才他跟阑珊讨要礼物,她给自己放在掌心的。
嘴角不由多了一抹笑意,赵世禛淡淡道:“虽然开了春,地上还是挺凉的,你打算躺多久?”
话音刚落,地上的西窗动了动,鬼鬼祟祟地睁开双眼。
赵世禛喝道:“你还不给我滚起来!”
西窗一个激灵,神奇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主子!”他讪讪地垂着双手站在旁边。
赵世禛道:“人呢?”
西窗嘀嘀咕咕地说道:“小舒子、咳,是舒丞已经走了……”大概是知道这句无法交代,他忙又补充道:“他说家里有急事!”
赵世禛举着那个茶杯看来看去:“所以你拦不住人,就在这里装死?”
西窗缩着肩头小声说道:“我、我怕主子生我的气……”
赵世禛举起那茶杯作势欲摔,西窗吓得抱住头跪在地上:“主子饶命!”
“你还知道求饶!连个人都看不住!”赵世禛盯着他,却并没有真的把茶杯丢了过去。
毕竟以他的手劲,这一下子就算不着意用力,也够西窗去半条命的了。
西窗抱着头,偷偷从胳膊肘的缝隙里看赵世禛,大概是琢磨出主子并不会真的弄死他,西窗才哭唧唧地说道:“我本是要他留下来吃饭的,他哭哭啼啼的说什么他娘子担心,什么小孩子也巴望着之类,还说改天会再来给主子正经请安,我听了这个才放他去了的。”
赵世禛听着“娘子、孩子”之类,眉头蹙起,听到“正经请安”,才哼地笑了声:“是吗,说了什么时候来吗?”
西窗到底还有点机灵,福至心灵地叫道:“休沐!他说是等休沐的时候就来!”
本朝官员们的休沐期是五天一休,时候倒也不算很长。
赵世禛哼道:“那你给我看好了,到时候人要不来,就唯你是问。出去吧,吃力扒外的东西,看了你就气!”
西窗抱着头,连滚带爬地从内堂跑了出来,一直跑到院外才叹了口气:“又是我来背这口黑锅,小舒子真是个惹祸精!算了,少不得我抽个空去告诉他,叫他好歹在休沐的时候过来一趟,免得主子又拿我开刀。”
他打定了主意,抓了抓头,忽地又想起来:“之前主子把小舒子留在房内是干什么呢……”
耳畔又响起那声令人心颤的低吟,西窗咕咚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往下想。
阑珊是央求飞雪领着自己把王府的侧门跑了的。
幸而赵世禛离开的时候没有命飞雪强留她,飞雪见她急得跟无头苍蝇似的,只好舍命陪她了。
两人出了王府,飞雪说道:“咱们这一走,撇下西窗,不知道王爷怎么收拾他呢。”
她说了这句,见阑珊呆呆怔怔的似有担忧之意,才又笑道:“不过不要紧,幸而那小子皮厚,又油滑,王爷也未必真下手惩治他。”
阑珊才又松了口气:“飞雪……小叶,多谢你啦。”
飞雪无奈地看着她:“谢我做什么?我倒是宁肯不要你这些谢,你要真想谢我,怎么不多听听我说的那些话呢。”
阑珊低下头。
今日她没有戴帽子,也不戴夫子巾,只束着时下男子们流行的网巾,不知道方才在王府内到底是怎么磋磨的,原本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有些毛躁地探伸出来,额前的网巾也略显得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