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有个跟赫连润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儿,名叫白蕊蕊。
虽然她不是单亲母亲,还有个老公名叫白大山,但王月死后,这个白大山根本懒得管白蕊蕊。
男方家重男轻女,也不想管白蕊蕊这个拖油瓶,白蕊蕊就被扔去了王月的二弟家,也就是白蕊蕊的二舅家,白蕊蕊住进王月二弟家没多久,她这个二弟就出车祸去世了。
总之余玥兰就仅仅根据那一张烧坏了的照片和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自发地脑补出一场恩爱情仇大剧,并坚定地将他跟这个只有名字能对得上号,其他八竿子打不着边的王月联系在一起。
坚定地认为这个名叫王月的女人,就是他心头忘不掉的朱砂痣。
这个朱砂痣还给他诞下一个私生女,然后跟别的男人结婚。
王月死后,白大山之所以不管白蕊蕊,不是因为重男轻女,而是发现白蕊蕊并不是他的亲身骨肉。
兀自把剧情捋顺了,余玥兰在房里哭了三天三夜,那时他正在法国谈生意,若他在家里,余玥兰肯定当时就忍不住跑来找他撕逼。
那会儿他正好很忙,过了半个月才回家,这半个月余玥兰将情绪消化了不说,还干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她派人偷偷潜进白蕊蕊原来那所学校,故意撞到白蕊蕊身上,无意间快速扯了两根白蕊蕊的头发。
收集了白蕊蕊的头发后,将白蕊蕊的头发藏好,等他一回来,再装作要给他剪指甲,剪破他的手指,收集了他的血液。
拿着他的血和白蕊蕊的头发,就跑去医院做亲子鉴定,于是就有了此时被他捏在手里这份亲子鉴定报告。
赫连雄:“……”
这女人这么丰富的想象力,怎么不去写小说?!
不是,那这亲子鉴定报告上的亲自关系概率值99.99999862%又是怎么来的?
余玥兰手指重重戳在他手里的亲子鉴定报告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科学公正的医学鉴定,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他们没发现,此时还站在不远处和白蕊蕊站在一起围观他们的银发少年,面部又出现了扭曲状态,他朝前跌了一下。
蕊白衣忙扶住他,发现少年的眼睛红得吓人,“你怎么了?”
赫连润推开她:“你离我远点儿。”
声音很轻,却透着歇斯底里。
之前他一直没去看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是因为心存侥幸。
方才赫连雄在翻阅时,他的余光不小心瞥见报告上那最后一句话,心里的那点希望彻底崩塌了。
少年捂住胸口,晕倒过去。
“儿子!”余玥兰冲过来。
——
余玥兰是肯定想不到她有一天会把自己宝贝儿子折腾进医院里。
赫连润被送进医院安顿好后,赫连雄什么也没解释,只说正好他们都来了医院,那他就再和白蕊蕊做一起亲子鉴定吧。
不,一次不行,得做三次。
余玥兰看他一脸“身正不怕影子斜”“懒得跟你瞎逼逼”的样子,就特别想把他这份装得很像那么回事儿的淡定彻底打碎,不介意再来三份亲子鉴定报告甩在他脸上,让他脸疼到天上去。
于是就“来啊,谁怕谁”,同意他和白蕊蕊再做三次亲子鉴定。
他们来的这家医院是全省最权威的医院,效率极高,做亲子鉴定三个小时就能出结果。
等待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的这一段时间,赫连润静静躺在病床上一直没醒,医生说他没有大碍,余玥兰的心却越提越紧。
三个小时过去,赫连润还是没有醒来,亲子鉴定报告的结果倒是出来了。
报告上敲了个大大的红章,写明:经检验,非亲子关系
又三个小时过去,新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出来。
赫连润并不知道他躺着不愿意醒来,从白天到黑夜的这九个小时,外面的老爹老妈拉着白蕊蕊搞出了三份亲子鉴定报告。
那三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都清楚地详细地三百六十五地证明了他爸和白蕊蕊没有半毛钱关系,纯纯洁洁的陌生人关系。
不,很快也不是陌生人了。
余玥兰捏着那三份亲子鉴定报告,保养得十分漂亮的手指打着抖,嘴唇也抖了一下。
“这、这不可能……”她在那喃喃。
赫连雄冷着脸:“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科学公正的医院鉴定,我看你还怎么误会我。”
余玥兰:“……”
她努力把记忆回放,回放到那天她要带着赫连雄擦过血迹的纸巾和白蕊蕊头发丝奔赴医院做亲子鉴定的那天。
那天……
那天赫连润好像刚刚从外面打篮球回来,膝盖受了伤,她还骂了他一顿,说他用纸巾擦完膝盖也不丢垃圾桶,往沙发上乱扔。
然后她可能就……
不小心,拿错了同样都沾了血迹的纸巾,然后坐上粉色小宝马后,小宝马好像碾到一块大石头,腾了一下,她被腾得不轻,手里的包都掉了出去。
白蕊蕊的头发丝就掉了出来,她去捡,却发现掉到地上的头发丝好像多了那么几根。
她没想那么多,就都捡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