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第10章诡宅(五)
谢刹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对着那半扇开启的门敲了敲。
请问有人吗?我们是过路的旅客,需要帮助。
明知道里面很可能有陷阱却选择敲门,虞星之看了谢刹一眼。
进来吧。许久,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谢谢。
谢刹看了虞星之一眼,先一步彻底推开了门。
他没有关门,站在门口进来一步的地方看着里面。
视野一览无余,一个穿着白袍的人站在低矮房檐下,随时可以跑进另一个院子的地方。
谢刹看着那个人,礼节性地点头示意。
白袍人隐在衣服下看不清脸,只听到低沉的声音戒备:把门关上,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哥哥。
谢刹向旁边走了半步,虞星之从他让开的地方走进来,眉眼温柔眸光无辜:打扰了。
白袍人顿了顿,才重复了一句:把门关上。
即便是这种时候也被对方的美貌晃了晃神似的。
谢刹没有动:为什么关门?门好像本来就是开着的。
白袍人一僵,生硬地说:你们想要干什么?
虞星之水蓝色的眼眸澄澈,礼貌无害地说:我们是旅客迷路了,希望能在这里留一夜,贵府是在办丧事吗?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上柱香?
那两个人一直不动,白袍人频频看着敞开的门,似乎很是紧张,最后忍无可忍自己走过去当着他们的面将门狠狠带上,并用手中的木棒插上了插销。
做完这些他才像是松一口气,将头上的兜帽都取下了。
才看清那是个中年男人。
面容冷硬健壮的成年人站在瘦高清隽的谢刹面前,却比谢刹矮半个头。
这种时候神情沉着的谢刹看上去就不像中学生了。
你们跟我来。男人脸色并不好,看了看他们,似乎知道没办法赶走或者同时对付两个人,不得已退让了。
多谢。
谢刹和虞星之对视一眼,谢刹率先跟在白袍男身后。
虞星之走在最后。
谢刹背上的包忽然动了动,虞星之的目光轻轻落在上面,在唇边竖起食指。
背包里的东西立刻安静不动了。
他们穿过垂花拱门,走进一个荒芜的花园里。
这座宅子在外面看就很大了,里面为什么这么萧条?虞星之好奇地问。
白袍人压着声音谨慎地说:你们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什么异常吗?
虞星之看了一眼谢刹:纸人花圈什么的,数量有新有旧,挺多的。
白袍人脚下不停,声音低沉:府上不是最近有丧事,是一直就没有停过。我们柳树村一直很安逸,覃家是柳树村最大的人家,子嗣繁衍昌盛,家大业大的,覃家的人一直都住在一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风水坏了,家里的人开始扎堆去世,一开始是老人,后来是体弱的小孩子,造孽啊。
谢刹忽然开口:没有请医生来吗?
肯定有啊,一开始还怀疑是什么传染病,病毒什么的,中医、西医都没少看,但是都是些寻常死因。后来闹得狠了,老太太们还请了人来做法事,钱没少花但人还是死。
为什么不搬走?一直扎堆死人应该会很恐慌吧。
白袍人不在意地点了点头:走了该出事还是出,城市里不比村子,车多人多的,天灾**更多,还不如在村子里,稍微注意些就没事了。好了,前面穿过中庭就到了。因为家里祸事多,覃家的人很注意积德行善,对外来需要帮助的人很友善,等下会安排你们住客房。
谢刹却顿了顿,向着花园里扫视了一圈。
虞星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庭院靠近假山的地方有一口废井,打水的轱辘都坏了。
走吧,中庭是这边,往左拐走出去就是前院,咱们是从侧门来的。院子多人多,又是办事的时候,容易迷路。别乱走。
白袍男的眼睛微微眯着,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虞星之看着他:你不是覃家的人吗?
白袍人谨慎地说:覃家是柳树村有头有脸的人家,听说家里生意做到国外去的,家里的少爷随便出国读书,我一个普普通通的村民怎么会是覃家的人。我只是在覃家帮工,领一份薪水。
虞星之看着他重孝的衣服,点了点头:这样啊。
穿过中庭往前院走人就多了起来,每个人都穿着戴孝的白衣,丧服的帽子罩着头,以至于打眼看去分不清男女。
虞星之和谢刹两个穿着常服的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就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但是那些人却好像没有多少意外,只有少数人好奇地看了他们几眼,多数还是因为虞星之过于出众的美貌。
老常,这是?
两个旅客,迷路了找地方过夜,我带他们去上柱香。
路上遇见有人看过来,白袍男会主动介绍谢刹他们,大家就理解地点点头。
每个人都话不多,即便是在他们家也好像和白袍男一样谨慎着什么。
半夜不去睡觉吗?大家。虞星之问道。
白袍男看他一眼:半夜要守灵,总要安排些人守着,这是规矩。
那些人随意站在前庭各处,有些在低头交谈着什么,有些似乎只是站在那里,只有少部分人像是有事在忙,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当虞星之和谢刹穿过中庭往前庭的门槛,那些人忽然停下了手头的事,齐刷刷朝着他们去的方向看去。
构造极其复杂的大宅院,但基本的格局布置还是差不多的,灵堂布置在前院,如果从大门进去的话,直走两道门就是。
复杂的是中庭以后的布局。
灵堂上没有照片,只有一个牌位。
还有停着的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火盆里一直烧着什么东西,三五个人跪在垫子上守灵。
罩着整个头脸的白袍看不清男女,那些人见谢刹这些陌生人也没有任何兴趣抬头。
白袍男被这些人叫作老常,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两个人的身份,然后拿了两炷香给他们。
上面那位是我们的表少爷,年纪很轻,才二十九岁,很不幸车子掉进了湖里,唉
堂上低低地哭声,不知道是真的悲切还是礼节性的哭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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