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增派人手,务必要将姚安擒获。
......
急行军一直到次日夜半,卫桓率大军返回石邑,城门“轰”一声闭合,让急追而来的张岱气恨顿足。
返回石邑,布防妥当后,卫桓立即去了城西大狱。
路上他已接讯,昌原临戈密探陆续找到,或带或擒,已先一步回了石邑。
姚安等人一开始不见踪影,但张岱梁尚出营未归的情况下,他们并不敢往河间大营凑,薄钧等人用了计策,最终将人擒获。
也一并押入大狱了。
已严刑拷问了一宿,事情始末终水落石出。
除了姚安一批以外,根据前者提供的名单线索,起事前梁尚又照样大施为了一次。宁死不从的直接杀了,其余屈服的,俱悉数作配合姚安之用。
梁尚下手的,无一例外的都是育幼堂出身的半大少年。
张济不禁叹:“凡事有利必有弊啊。”
这些半大少年,固然不引人注目,能打探到许多寻常细作探不到的事,在组建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乃首选。
只弊端也有,看梁尚下手就是,心智更薄弱的半大少年,在梁尚眼里就是个软柿子,所以专挑他们下手。
张济道:“跟踪日久,伺机而动,如此处心积虑,实难防范避过。”
到如今,梁尚对姚安的手段已水落石出,张济略略思忖,就将前因后果猜度了个□□不离十。恐怕姚安不知何时暴露,被人盯上很久了。他也算硬骨头忠心的了,奈何梁尚准备多时。
敌方这回确实技高一筹,败得无话可说。
他劝卫桓:“胜败乃兵家常事,二娘那边,府君当好生劝慰才是,此非她之过。”
据张济所知,姜萱其实一直在调整人手,当初因紧迫不得不采用的半大少年她打算逐渐替换下来,奈何时间太短,计划赶不上变化。
之所以特地劝一劝,那是因为很明显姜萱和卫桓这段时间闹矛盾了,且原因张济也清楚得很。
他敬姜萱人品,更体恤她不易,因此也顾不上有些僭越,很是劝了几句。
只卫桓还是憋着气。
又是这个育幼堂!
当初若非姜萱坚持,他早把这育幼堂砍了。
卫桓冷冷下令,将叛者亲眷押至石邑,当面再审一次,无遗漏后,悉数按军法斩杀。
面色沉沉,巡视过城防,这才打马折返衙署。
才进外书房院门,便见姜萱急步应了上来。
她脸色煞白:“听闻已确定姚安是受梁尚驱使?”
……
自得第一封战报后,姜萱睁眼难眠,辗转至终得迅卫桓成功率军突围。
可阵亡兵士达五万,伤者无数,惨烈的一仗。
她当时眼前一黑,那封自她手里出去的军报。
符石等人宽慰她,谁料到密报有假,那种情况下,谁都会第一时间将讯报发往前线,怎可怪她?
姜萱依旧难宁,谁料卫桓率军折返后,她紧接着又得一讯,姚安已擒回,确定是他受梁尚驱使传的假消息,至于其余协助的,听闻都是和他一般育幼堂出身的半大孩子。
她登时头脑一阵晕眩,得迅卫桓回府,她立即赶了过来。
“听闻都是育幼堂,是真的吗?”
卫桓抿唇:“确实如此。”
为了这个育幼堂,两人争过多少次,她宁愿自己累病了也要建,可现在呢?
“若非当初你施饼之恩,姚安能不能活到如今都未可知?可如今呢?”
“旁人并不会因你几顿饭的恩德,便死心塌地。”
见姜萱脸色难看得厉害,卫桓最终还是将那句“没有育幼堂,就没今日这事”咽了回去,没再说什么。
只胸臆郁怒实在难以纾解,他重重一击案:“此一战,折我五万精兵,我定要将此贼碎尸万段!”
姜萱头脑翁鸣,怔怔地跌坐在身后圈椅上,连卫桓被紧急军务叫走都没留意。
她似乎想了很多,但似乎又什么没想,头脑一片混乱。
直到一声高呼:“程大人伤势不好了!”
姜萱霍地站起。
程嫣受伤了,被姚安的同伴捅伤的。当时姚安一个同伴不是心里发虚还是什么原因,上马时失足,跌断了手臂,不得不留下治伤。
当时,他还是有功之人,程嫣每日去探望。
事情败露之时,正巧程嫣在,符石急遣人拿下,听得脚步声,那人跳起一匕首捅伤程嫣后往外逃。
程嫣被捅伤腹部,伤情很重,才稳下来不久,如今还是危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