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 第50节(1 / 2)

那时她倒已在鼓励他了,可那时她到底还小,他们也尚不是这样的关系。如今她位高权重,连他自己都觉得,她或许该换个性子更合适的人来做这元君。

虞锦自料到了他心里会有顾虑,但没有细去探究他具体顾虑什么。

翻了个身,她从他身上滚下去,平躺在他身边,潇洒地拍拍他的胸口:“没关系,别挂心,我们随缘慢慢来。”

楚倾:“……”

接着她扯了个哈欠:“我睡一会儿,你不许走哦!”

他怔了怔才回神,应了声嗯,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可以探探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凝神探去,她的心音和她当下的样子一样,听着懒懒的:

“啊,好困……”

“失血果然会体力不支啊,早知道让沈宴清轻点。”

“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留疤肯定丑死了。”

“……”

声音越来越小,终是断在了某一句的半截。他侧首看,她已熟睡过去。

他的目光一时没能挪开,安静无声地看着她,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心情。

她曾是最让他畏惧的人,他每一刻都在担心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家人在牢里、弟弟妹妹身在奴籍,每一个人的生死都只需要她一句话。

她手里的权力又那么大,君临天下的威势之下,他连恨都恨不起来,只能紧绷一切心神努力活着,也等着头上悬着的那把刀落下。

现在,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他仔细回想,依稀能想起转变大约出现在他那次雪夜长跪之后,却仍不知为何突然就变了。

后来的时日,他初时还能感觉到她在勉强地容忍他,他也还心神不宁。后来不知怎的,她慢慢开始愿意和他说话了,而他因为能探知她的心事,有时也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她口是心非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如今,她成了少有的记得他生辰的人——在她提起之前,只有楚休晨起时兴冲冲地给他端了碗长寿面来。而母亲,显然是全不记得这回事的。

他本已准备好了把独自过这个生辰,所以昨日才会提出要去打猎,想给自己找点不同寻常的趣事来做。

她却跟他说:

“我知道今天是你生辰。”

“宴席和贺礼我都准备好了的!”

楚倾轻声叹息,思绪又转到她方才问他的问题上。

“你愿意一辈子给我当元君么?”

烦乱地摇摇头,他逼着自己暂不去想,目光重新落在她的睡容上。

他忽地鬼使神差地抬了手,被莫名的情绪驱使着,在她的羽睫上碰了碰。

顺利地碰到了。

第42章贺礼

虞锦醒来时楚倾果然没走,他倚着软枕,手里持着本书,大长腿挡在她旁边,估计是担心她睡熟了滚下去。

我睡觉其实可老实了呢……

虞锦打着哈欠心里呢喃,又定睛看看书的封皮,见是个话本。

她鸾栖殿里没有这样的闲书,他应该是差人回德仪殿取了一趟,可见等她等得有点无聊了。

“楚倾。”虞锦拽拽他的胳膊,翻个身,左手左脚大刺刺地扒到他身上,“走吧,我们去看给你备的贺礼去。”

楚倾侧过头:“去哪儿?”

她又打了个哈欠:“鸾栖殿后的库里。”

她本来是想从楚薄口中“得知”他的生辰的,那些事先备好的礼就没有先送过来,想着到时候让邺风带人去取一趟,就当是从库里刚挑的。但现下两个人直接一道去库里开,倒也有趣。

楚倾一哂,径自先起了身,她很快也迷迷糊糊爬起来,二人便一道去了鸾栖殿的库房。

打开门,虞锦看到那一只只眼熟的锦盒和檀木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备的东西似乎有点多。

她本来是想精心给他挑选三两样就罢了,奈何宫里的好东西太多。她翻账册看到个白玉冠会想他戴肯定好看,看到副陨石制的围棋子也觉得难得,恰逢新年又有番邦进献了只象牙制成的香炉,她也觉得必须摆到他宫里去。

于是从她筹备礼物开始到现在不过二十多天,礼物不知不觉就备出了十几样。从屋内陈设到绫罗绸缎再到文房四宝都有了。

邺风带着宫人将盒子箱子一样样打开,呈给楚倾看,楚倾看罢心情颇为复杂,哑音失笑:“也不需这样隆重……”

“这算什么隆重?”虞锦轻轻啧声,“还没让六宫都给你备礼呢。”

他是元君,生辰是件大事。不止六宫,宗亲百官都该备礼才是,只她自己备上十几样实在称不上隆重。

接着她却忽地反应过来她为何会那样说——看楚薄方才那个样子,他从前怕不是都没怎么好好过过生辰?

心下一阵酸楚地唏嘘,她暗自咬咬嘴唇,又说:“还有一件!”

说着他一睇邺风,邺风会意,折去门外。

外头也早有宫侍准备好了,得了吩咐就进了屋来,手里拎着一方草筐,筐上盖着一层薄棉布,瞧不清里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