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的时节,他都盼着大师兄回来看看他们。
最后,他等来的却是大师兄的死讯。
甚至,没能将自己为他生了阿尧的事告诉他,便天人永隔了。
自此,他的人生信念,便是找到阿尧,找到他的儿子。
他原名不叫钟尧,而叫尹琮,小名钟儿。
为了坚定他找到阿尧的信念,便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钟尧。
身后的青年也走到了窗边,问道:就是那孩子吗?
钟尧答道:是。
青年的眼中也染上了几分温柔,说道:长得和你很像。
钟尧笑了起来,说道:是啊!师父。但是,性子像大师兄。
青年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该生下他的。
钟尧道:我我知道,师父,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我太喜欢大师兄了,是我迷惑了他。
青年摇头,说道:不是的钟儿,你为师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钟尧还是很好脾气的笑,他温声软语,与平日里的冷凝大相径庭。
他转头对青年道:我知道的师父,我不与阿尧相认,我只要在一旁看着他便好了。
青年心头满是纠结与疼痛,自责再次漫上心头。
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他是个已经死了的人,已经死了的人,便该有做一个死人的自觉。
院子里,阿蝉追着小六子,奶声奶气的喊道: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小六子上前纠正道:是师兄,阿蝉,要叫师兄。
阿蝉不听,就是叫哥哥,咧着小嘴追着哥哥喊。
小六子没办法,只得由着他,心道等他长大了就明白了。
阿蝉跑去摘花,小六子去旁边的老榆树上给他摘了榆钱。
可惜树太高了,小六子的轻功练得还没到火候。
下树的时候,一脚踩滑,差点摔了下来。
钟尧刚要上前去接,身旁的青年却先一步飞了出去,抱住小六子将他稳稳的放到了地上。
阿蝉吓得哒哒两步跑到小六子的身边,查看他是否受伤。
小六子倒是还好,左右不过摔一下,他从前练轻功的时候摔得多了,师父从不在意这些。
因为习武之人,就是在这些摔摔打打中成长的。
不过他还是板着一张小脸儿朝那个道了谢:多谢前辈。
青年摇了摇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六子答道:晚辈小六子。
青年问道:可有大名?
小六子答道:师父说名号当谨慎,正在为我取大名。
青年点头,说道:那你师父,倒是待你亲厚。
小六子没再同这陌生人多说什么,朝他行了个礼,带着阿蝉回屋了。
钟尧走了出来,脸上又戴上了那张人皮面具,说道:他就是这副模样,见了谁都冷冰冰的,跟大师兄一模一样。
青年应声:确实像你师兄。
陆含之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你们两个又淘气了?哇,摘了榆钱?嗯,甜!
钟尧对师父说道:这位安亲王妃性情与众不同,不过却是个亲善之人,他对阿尧也很好。
青年点了点头,却有些失神的看向窗内。
钟尧问道:师父,您在看什么?
青年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没,没什么,你去忙吧!
房内,陆含之正鼓捣着他用五百兑换点数兑换来的自动手枪勃朗宁。
陆含之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妈的竟然真的有手枪!
系统你这样是作弊你知道吗?
你有没有考虑过热武器横行古代的后果?
如果我手里有一万点兑换点哦,我赚不来那么多兑换点数。
而且他失望的发现,热武器只能购置一种。
如果你想再兑换别的热武器,可以选择退换按钮,但兑换点数不退。
陆含之有点失望,但有一支勃朗宁,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逆天的热武器必须要藏好,作为底牌贴身收着比较好。
陆含之问两个孩子:你们中午想吃什么?
阿蝉二话不说便答道:棒棒!!糖!!!
陆含之:
宇文琝说得对,阿蝉的确被自己纵容坏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
告诉他正餐是不能靠零食来代替的,只能在吃饱了以后吃。
然而陆含之纠结了半天,还是给他和小六子一人兑了一只水果棒棒糖。
撕掉糖纸,分别放到了他们手里,说道:吃完玩儿一会儿,中午一定要好好吃饭啊!
阿蝉咧着小嘴,把糖含进嘴巴里,开始吃棒棒糖。
小六子却悄悄从怀中摸出了油纸,把糖包了起来。
这一举动被陆含之看在了眼里,陆含之立即把他叫住了:小六子,你过来。
小六子把棒棒糖揣进怀里,乖乖走了过来,说道:师爹叫我?
陆含之把棒棒糖从他怀里掏了出来,又把糖从油纸中拿了出来,放到了他的手里,说道:吃。
小六子咬了咬下唇,舔了一口棒棒糖。
陆含之笑了,问道:甜不甜?
小六子点头:甜。
陆含之又问道:好吃不好吃?
小六子仍是点头:好吃。
陆含之摸了摸他的发顶,说道:那你喜欢不喜欢?
小六子终究还是没有骗自己,说道:喜欢。
陆含之叹了口气,说道:所以,喜欢就要自己吃,不要总想着留给你师弟。我知道你疼爱小师弟,但是一个人只有先学会爱自己,才能有精力去爱别人。你把这些爱都给了师弟,那你自己呢?你会累会倦会疲惫,他会宠坏会任性会理所当然。不论对你,还是对小师弟,都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小六子,以后有好东西,自己先吃,再考虑师弟。
小六子垂着首,点了点头。
陆含之知道他肯定还是没听到心里去,毕竟自小是跟着阿满长大的,根深蒂固的身份观念,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得过来的。
不过陆含之相信,总有一天这些孩子会懂得,人是生而平等的。
待到京城这次事件过去,陆含之便想把义学办起来。
本来他是打算再接一个任务的,可是任务接下来,他的精力就会受到影响,想了想便算了。
眼下京城风声鹤唳,实不是走种田升级线的时候。
于是他和系统说了一声,便暂时停止了升级线路。
出门便见到一个身形颀长,身著素衣的青年男子正在和两只幼崽说话。
小六子正在背书,大概是那男子在考小六子功课。
陆含之上前,问道:先生面生?
男人起身,对陆含之笑了笑,这一笑便让人觉得十分面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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