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听说一词用的十分微妙,陈盏挑眉:不是从网上看到的?

殷荣澜:我很少上网。

知道陈盏出事还是无意间听到下属交谈。

陈盏没在用词问题上深究,慢悠悠地说:贪了个小便宜,让人请吃饭,回来的时候摔着了。

有关陈盏是被人打的说法从一开始殷荣澜就觉得可信度不高,他是见过陈盏打架的,瘦削的身体内散发着一股狠劲。和吃暗亏闷在心里的性格扯不上关系。

陈盏揉着脚踝,殷荣澜主动揽下他之前要做的事,拧好毛巾帮他敷上。

还好么?

陈盏:身残志坚。

殷荣澜看他淡定地用一只手在键盘上敲击打字,不免失笑。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了几下门:请问陈盏先生在么?

殷荣澜看了一眼陈盏,后者点了点头,走过去帮他去开门。

外面提着药箱的中年人看到他时一怔,视线从间隙中瞧见后方打着石膏的陈盏,知道没找错,道明来意:林先生让我来给您看看。

陈盏没拒绝,在医生检查脚腕时,平静道:只是扭了下,不打紧。

他从前和人打过不少架,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算能做出准确预估。

医生细心检查完,确定没大问题,留下准备好的药酒:定时涂抹,不要用力按揉。

多谢。陈盏问出关键性问题:我没主动请你来,诊费是不是算到林池昂身上比较合适?

医生十分复杂地望着他:会的。

陈盏这才心安地重新开始工作。

临出门前医生忍不住回头多看了殷荣澜一眼,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像是没把他努力思索的神情看在眼里,殷荣澜问了一天要涂抹几次后,从容地关上门。

需不需要我帮忙?

陈盏大大咧咧把脚丫子伸过去。

殷荣澜微怔了下,帮他抹好药后,才说:要我帮你打么?

陈盏这才反应过来误解了对方的意思,殷荣澜是问他需不需要口述代打。

不用了。陈盏想了想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道:我都改邪归正,趁着年轻你也该早些找份正经的工作。

殷荣澜总觉得他说话的表情像极了某个人。

陈盏也觉得自己的心情和某个人类似。

大概是在差不多的时间,两人同时反应过来像谁对门的老头。

陈盏一脸深沉:莫非我未老先衰?

殷荣澜沉默许久:我比你年长。

稍顷,陈盏用没有起伏的语气说着类似慷慨激昂的话语: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

本来还想说一句拥抱美好的明天,觉得不太应景,又咽了回去。

正说话的功夫,方才的医生去而复返,望着殷荣澜无奈地笑了笑,示意有话想私下说。

双方走到门口,医生总结了一下,简要说明道:适才林先生打电话询问时,知晓有朋友在帮忙照顾陈盏,承诺你只要在对方养伤期间负责照顾,愿意开出二十万。

殷荣澜没说话,医生望着他没变化的面孔,无故生出几分心虚,很快压下这种怪异继续道:当然前提是希望你能确保陈盏伤好前不出门,避免记者拍到照片后说瞎话。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过就这一亩三分地,门又是虚掩的,陈盏听了个七七八八。

殷荣澜瞥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点点头。

医生长松了一口气,笑容多了几分真实:银行账号和户名,先打十万,尾款等

殷荣澜抬起手:不急。

医生觉得这人还挺靠挺靠谱,不再耽误下楼开车回家。

殷荣澜进屋时,陈盏还在艰辛地缓慢敲字。

都听到了?

陈盏敷衍颔首,沉迷工作。

殷荣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拉了把椅子坐下:到时候我会让他把钱直接打给你。

陈盏手指一停,皱眉:说什么呢?那是你的工钱,打给我算什么。

工钱?

殷荣澜因为新鲜的说法暗暗挑眉,稍顷又忍不住低低笑了声。

陈盏禁不住认真看了看他,说实话,这人的情绪起伏挺奇妙的,他是丝毫没感觉到那句话有什么好笑的点。

这厢陈盏准备过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林池昂却为了签单没少在公司和家之间往返。唯一比较顺心的是陈盏那边的幺蛾子可以暂时消停一二。

隔天有点小感冒,私人医生上门看诊,他给林家服务了十余年,算是林池昂比较尊敬的长辈。

身体可比生意重要。医生叮嘱。

林池昂按按眉心:底下人做事不利落,没有一件事能完全考虑周全的。顿了顿睁开眼道:幸亏您去刚好碰到那个混账的友人,否则我还要费心给他找看护。

医生一边拿药边说话:举手之劳。忽又半开玩笑:钱不好挣,就要学会节省。

林池昂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是指不找零的事情,略头疼道:等陈盏伤好,我会再找他谈一次,避免出现类似的话题。沉思片刻,又道:顺便看看他那个朋友是什么活菩萨转世。

这话其实是讽刺陈盏,当初坏事做尽竟然身边还有朋友愿意来看望。

医生微微一笑:记得把看护费用给结了。

总裁带病上班,没有多一分钱的收入,陈盏带病码字,却成功得到一票人的怜悯。虽然还是很讨厌,看在不断更的情况上打赏费可以给,类似的言论比比皆是。

算了下小金库里的钱,陈盏承认是因祸得福。

殷荣澜大概每隔两三天会来一次,大多时间就是过来说上几句话,找不到可以帮忙的地方。陈盏是个生活能力很强的人,除了码字慢了一些,胳膊受伤似乎完全没影响到生活,房间收拾的井井有条。

疾风劲草。殷荣澜薄唇一动,给出评价。

即便没作丝毫解释,也能听出是褒奖之言。

陈盏眼睛停止眨动几秒,反而蹙起眉头,他不太习惯别人当面给出过盛的赞誉。

还有几天能拆石膏?殷荣澜问起伤势,仿佛刚才的夸奖不过是随口一说。

陈盏扫了眼日历,做出剪刀手。

两天后我刚好有时间。殷荣澜想了下说:到时候我开车送你去。

陈盏目光转向窗外,状似无意道:借的车?

相处过程中殷荣澜摸透了对方的性子,永远会保有一分防人之心,当即笑着道:我的车出了故障还在修理厂,只能借。

陈盏对殷荣澜的身份一直存有疑虑,说是穷人完全没拮据感,往大了戏剧化的发展是个低调的富商,但也看不出富豪的作派。有次他找借口偷看过殷荣澜衣服的商标,特地在网上查了,确定不是名牌。

哪里都说不通,陈盏日常就按照殷荣澜给出的人设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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