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慎:?
关越见祁慎下巴微收,茶色眼睛往下一瞥,眉头轻蹙,只差在脸上写下莫名其妙四个字了,他讷讷解释:你不明白吗祁哥?我嫂子特别喜欢我哥,我哥也特别喜欢我嫂子,他俩情比金坚,你别喜欢我哥,没结果的。
祁慎握紧了拳头,脸色黑沉得厉害,关越见了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有点怕恼羞成怒的祁慎一拳头打过来。
他见过祁慎打人,会在医院躺三个月的那种。
但关越觉得,他不能让祁哥走不归路,蒋凭意不是好东西,他大哥是有夫之夫,他不希望祁慎以后被虐得肝肠寸断,心肝脾肺都疼。
祁哥,在他这里,值得最好的。
即便可能在挨打,在医院躺三个月,关越觉得这个谏官他也是得做!
古往今来,多少谏官撞死在金碧辉煌的朝堂上,饮下鸠毒死在牢狱之中,关越想到前人的惨,他看向祁慎的时候,就好像在看一个暴/君。
祁慎被关越一天第二回强制拉郎配已经磨得没脾气了,他不由的反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脖子。那块冰冰凉的护腺银片压着腺体大半天了,这会儿透着丝丝热意,然祁慎的心却如同掉进冰水中了,拔凉拔凉的。
是他妄想了。
祁哥?关越见祁慎许久不说话,以为祁慎不愿放弃第二次的怦然心动,他急了,祁哥,你明不明白啊?我哥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被他高大的假象给欺骗了,我跟你说,他一米九的个子算什么啊?我以后还能长到一米九二呢!
关越想告诉祁慎,像关斐那种身高根本不算什么,他并未发觉这话带着几分争风吃醋的意味。
敏锐如祁慎,听出来了。
阴霾一扫而光,祁慎面如往常:看见那个牌子了吗?
祁慎指的电梯那边立着的长方体显示器,白色银幕上标着每一楼是什么科,指路用的。
关越莫名:看见了,有什么问题吗?
六楼,整形科。祁慎翘腿往按摩椅里窝了进去,嘴角隐隐有笑意,你可以去里面找刘主任,那是我妈的大学同学,让他亲自操刀,给你在嘴角点颗痣。
关越没反应过来:点什么痣啊?
祁慎瞥了关越一眼:媒婆痣。
祁哥!关越反应过来了,敢情说他乱点鸳鸯谱呢!他恼羞成怒,扑到祁慎那边去,把人压在按摩椅上挠痒痒。
祁慎不怕痒,怕他摔下去,双手张开倒没抱着关越,只虚扶在关越腰侧,只怪关越自己乱动,撞上了祁慎的手,自个被自个痒得大笑,引来了零星几人侧目。
要不是关斐下来,卷起一堆A4纸打印的资料敲在关越头顶,怕是医院的安保人员要过来让他们别哔哔了。
关越坐在祁慎腿上,不高兴的侧身转头,看见是关斐,脸一垮道:哥,你干嘛打我啊?
虽然祁慎说他乱点鸳鸯谱,但关越还是觉得祁哥可能喜欢比较他高的男人。
先是蒋凭意,后面在是他哥关斐,都是比一米八五的祁哥高。
因而关越有点儿防备关斐。红杏不出墙,但贼有可能翻墙啊!
关斐被自家蠢弟弟防备的眼神搞得无语:检查都搞完了,结果也出来,我不至于再拖你去检查了,你防备个什么啊?
祁慎一听检查结果出来了,连忙问:斐哥,越越的检查结果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关斐将检查报告给祁慎看,各项数据都很正常,里面没有什么成瘾的东西。
关越翻了个白眼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哥,我都说了无数遍了,我不吸/毒,非得摁着我的头让我检查竟然不信我这个亲弟弟,我又不是有病,至于去吸/毒吗?!
关斐懒得搭理这个蠢货,他与祁慎说:阿慎,你在学校看着点他,我今天是抽空出来,等会儿我就得出去一趟了,免不起有些不怀好意的在我那儿吃不了好果子,报复到这蠢货身上。
有危险?祁慎心提起来了,他和关越从小一起长大,关越经常因为家境被心怀不轨的人逮着报复,或者要挟关斐。
关斐什么情况,祁慎不在意,就怕关越会像小时候一样被打击报复。
关越却觉得祁慎是在担心关斐,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祁哥果然还是动了心思的。
看来,得打电话给嫂子,让嫂子把他哥关斐摁着,别出来勾/人。
正考虑给嫂子怎么说,才能让嫂子从书房出来,忍受作精得骚/扰,这时关斐的手摁在关越头上,狠搓了一把,差点儿没把关越给搓秃。
关斐说:小子,好好跟着你祁哥读书,我给你在学校附近买了套小公寓,你最近别回家,老实点,懂?
刚说完,关斐的保镖团了,他在保镖团的簇拥中离开了。
关越:???
他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啊?一没告诉我小公寓在哪里,二没给我钥匙,然后就不让我回家?!
祁慎看着从自己身上爬起来,站好了的关越,他右手食指与拇指碾了碾,小崽子的皮肉挺热乎的。
斐哥告诉我了。祁慎也站了起来,双手插/进校服兜里,边走边说,好了,反正请了假,跟我回家拿东西,我们搬家。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哈哈,名正言顺同居!Get√
第7章
关斐给准备的小公寓,真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小公寓。
一室一厅,一个人住刚刚好,两个人住就得同床共枕。
关越赚了一圈,看着房间里两米宽的大床,在心里暗暗给他哥关斐竖了个大拇指。
干得漂亮!
关越抢着拖走了祁慎的箱子,边往房里去边盘算着他祁哥应该是跟他住在一起,现在只有一间房的话,就算不用抄作业做借口,也能够同进同出,睡一个屋了。
祁哥,你是睡这里吧?关越将祁慎的行李箱塞进床底下依旧觉得不保险,从房门口探出头来问。
祁慎刚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去厨房看有没有菜,这会儿中午过去挺久了,他们还没吃午饭。
正穿围裙呢,冷不丁听见关越的问话,他微顿片刻后若无其事的扭着手腕将围裙带子给系好。
你想一个人住这儿?祁慎打开水龙头,指骨分明的手一点点将土豆上的泥搓干净。
关越三步做两步跑进厨房,期间身形灵巧的绕开了客厅拦路的桌椅。
他看着身形颇高,和印象里无二的祁慎,习惯性的走过去,想将下巴搁在祁慎肩膀上,然而发现十七岁的自己,只有一米七,要将下巴搁上去,还得踮脚。
关越放弃了搁下巴,额头抵在祁慎的肩胛骨上,不觉有任何暧昧,小声说:祁哥,你跟我一起住这儿呗,我一个人怕鬼而且我哥现在都不让我回家了,老可怜了,我就一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在祁慎面前卖惨,是关越前世生命剩下那几年琢磨出来的。
他祁哥吃软不吃硬。
果不其然,祁慎说:站好。我住这里。
关越没有站好,还喜滋滋的往祁慎背上跳,圈着祁慎的脖子大喊:祁哥!你太好了!
祁慎没搭理他,当自己背上啥也没有一样,在厨房里迅速做了个三菜一汤,然后把挂在他背上的关越托到餐桌前,右手肘往后一撞,刚好撞到关越的腰往上一点儿的肋骨。
关越吃痛,连忙跳了下来,撇着嘴一边拖椅子坐下来,一边搓自己背撞疼的地方,且小声哔哔:干嘛动手啊,老疼了。
祁慎踹了他坐着的椅腿:盛饭去。
关越不高兴的哦了一声,不管十七八岁的祁慎,还是二十七八的祁慎,都是暴/君。
总喜欢让他盛饭。
抱怨归抱怨,饭菜到嘴里的时候,关越其实是有点儿恍惚的。
自从他祁哥二十七八的时候胃癌死后,他剩下的那两三年日子,就再也没有吃过他祁哥做的饭了。
还是一样的味道,好吃。
一瞬间,被重来一世冲得七零八落的前世记忆涌上心头,轰炸脑门。
gu903();他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