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看了一眼就被里面的东西惊到了,“父皇?”
可等她再低头去看时,成帝的手已经垂落了下来,眼睛也已经闭上了,沈妙茹捂着嘴巴无声的跪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没有父亲了,可她还不能死,她若是这个时候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她就逃不出去了。
沈恒璘弑君弑父甚至连自己的骨肉都伤害,她一定不能让沈恒璘得逞,擦干了眼泪和她的宫女换了衣服,趁着还没乱起来的时候偷偷的溜了出去,她一定要活着。
那边沈恒璘算着时间,苏雅晗已经去送过药了,事情应该已经成了。
然后就让人假意是沈妙茹给沈恒箫送消息,看着沈恒箫慌张的从皇子所赶去寝殿,他才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再一次的回头摸了摸那把龙椅,马上他就要碰到那个位置了,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了。
沈恒箫看着眼前熟悉的人,以及沈妙茹的玉佩,确定是成帝真的出事了,就慌张的朝那边赶去。
但他也不是没有准备的,先派人将自己的手谕带出宫去,直接去召集文武大臣还有城外的沈威等人。
然后再赶往成帝寝殿,小宫女一看到他就上前来领他进宫殿,脸色焦虑又害怕,“二殿下,公主已经在等着您了。”
沈恒箫认得她,这是沈妙茹身边的宫女,就以为真是沈妙茹在等着他,就点了点头快步的进去。
他一踏进宫殿就看见了床榻上的成帝和倒在地上流血不住的苏雅晗,沈恒箫内心震惊不已,父皇对他虽然算不上好,但将他放在贤妃处养大,算是对他极好了。
沈恒箫妖冶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喊了声父皇,就到了床榻前想要看看情况。
没想到方才那宫女却直接往柱子上撞去,同时大喊着救命,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沈恒箫根本就来不及制止。
门外就有很多的宫人冲了进来,他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
沈恒璘缓慢的挪动着那可笑的跛脚,迈过了殿门,“沈恒箫,你在做什么,竟然对父皇与我爱妻下此毒手,你可真是心狠歹毒。”
难怪他让自己去御书房同时处理国事,又将沈玦支开去抵御海寇,这一个月来的所有都是为了放松警惕,然后将弑君弑父的罪名加在他的身上。
可沈恒箫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你这是在含血喷人!我刚刚才赶到,我身边这么多人都可替我作证,我什么都没做,真正下毒手的人是你!”
“你是说我毒死了自己的爱妻?她还怀着我的孩子,我为何要毒杀她?难道不是因为她撞见了你的阴谋,沈恒箫,你大逆不道天理难容,今日我就替父皇处理了你这孽障。”
然后轻轻一挥手,所有人就将沈恒箫团团围住,兵刃相见,其中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你以为这样就可得逞?”
沈恒璘嘴角微微上扬,“与我斗,你还太嫩了些,西临王那些兵马你以为能进城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不过是个贱婢之子,一开始你就不该有这样的心思。”
就在众人步步逼近的时候,外头传来太监通报的声音,“殿下,曹首辅领着诸位大臣进宫了。”
沈恒璘点了点头,侧头看了沈恒箫一眼,“来的可正好,免得我一个个的去查,谁是你的党羽了,今日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沈恒箫原本还有些放心,至少他的人都赶到了,可听到这话,双目微微一瞪,沈恒璘竟然打了这么个主意。
但他也不可能就此束手就擒,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是你死我活了,他也拔出佩剑,两边直接就兵刃相见。
可惜的是,沈恒璘已将整个皇宫布成了天罗地网,只等他踏进来,而现在就是收网的时候了。
这场杀戮持续了半日,整个寝殿满是鲜血,皇宫之内全是哭喊惨叫声,仿佛人间炼狱。
最终沈恒箫还是被拿下了,沈恒璘看着还在苦苦挣扎的沈恒箫,忍不住的狂笑。
“你还在等谁?难道在等沈玦吗?你难道没有收到消息,他在得胜归来的路上遇伏生死未卜,你以为你还能等得到吗?”
金銮殿外的广场上,跪满了文武大臣,以曹首辅为首,此刻已经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他看着沈恒箫的惨状心中无限的凄凉。
沈恒箫梗着脖子朝沈恒璘啐了一口,“沈恒璘,你伙同王贵妃谋害父皇,弑君弑父,你以为杀光我们就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一个跛脚不健全之人,如何配当君王。”
沈恒璘最恨的就是有人拿他的腿脚来攻击他,他的心灵早就已经扭曲了,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就连父皇也憎恶他。
所有人都耻笑他的腿脚,那他就要让所有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不等沈恒箫继续呵斥,沈恒璘就一把夺过身边侍卫的佩刀,直接一刀将其砍倒,以他的人头威慑在场的所有大臣。
“你们还有人要反对吗?宫内的御前侍卫听命与我,城内的禁军也有一半的人在我的手上,西临王的军队没人能破城,若他们敢进城便是谋逆,你们若有求饶归顺者,孤可饶你们一命。”
曹首辅看着沈恒箫的到底,悲从中来,只觉得这大安朝落到了他的手中,以后也是生灵涂炭,到时他也没有面目去见成帝。
看着广场之上的玉柱,缓慢的站了起来。
他这一生都是忠诚于成帝,之所以站在沈恒箫这边,那也是成帝的授意,而现在沈恒箫死了,沈恒璘要称帝,他更无法安然的活着。
“沈恒璘你无传国玉玺也无陛下诏书,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如今,逆贼猖狂弑君弑父,大安朝危矣,老臣愧对陛下,愧对曹家的列祖列宗,唯有一死以明志。”
说完便一头撞死在了玉柱之上,血水往下流满了整个广场,而沈恒璘却看都不看一眼。
但却记住了那句话,传国玉玺和诏书得找到,他不可能真的杀光所有的人。
王国舅作为他的心腹宠臣,已经翻遍了成帝的寝殿,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殿下,没有。”
沈恒璘一步步的朝着那些大臣走去,“谁先将玉玺和诏书的下落说出来的,可免一死,否则这便是你们的下场。”
大臣们看着沈恒箫和曹首辅接连横死,面面相觑,浑身发颤,却没人敢说话。
“好,很有骨气都不说,那便一个一个的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小太监飞快的跑上了大殿,“殿下,不好了,西城门破了!”
沈恒璘手中的佩刀一横,脸上的神情痴狂,“胡说些什么,怎么可能破城!城门守卫呢?禁军呢?如何能让逆贼破城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