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回瞧清楚了,“这字写的好,苍劲有力我很喜欢,多谢世子,就是不知这是哪位大师的墨宝,我好一同珍藏起来。”
还不等沈玦回答,就听见一个甜软的声音响起,“回老夫人的话,这是我表哥亲手所写,祝老夫人松龄岁月鹤舞春秋。”
苏雅晗自然也看到了字,她也以为是哪位书法大家所写,此刻听见文锦心说的话,满脸的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沈玦这样顽劣不堪的纨绔子弟,怎么写得出这样的字来。
沈玦嘴角微微一扬,他此刻还是和以往一样,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站在堂上。
可每个人看他的眼神却已经发生了变化。
唯有沈恒璘的目光微暗,眼波流转,他敢肯定沈玦正在向他宣战,可那又如何,他是不会输的。
第46章
沈玦看着小姑娘一脸骄傲的说字是她表哥写的,心里一阵的暖意,看着她的目光温柔缱绻。
这是头一次有人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和言语,愿意为他说话,愿意告诉所有人,他和传言的都不同。
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又如何,他不在意所有人怎么看他,可在这一刻,他居然希望自己真的能成为她口中值得骄傲的那个人。
只是,为了她。
苏雅晗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觉得这一定是沈玦的谎话,她想揭开沈玦的假面目,让他丢人。
可刚想说话,就被苏三夫人用力的抓住了手臂,苏雅晗这才回过神来,今儿是什么日子,她是为了什么目的站在这里,才闭上嘴不再说话。
接二连三的又有来给老夫人祝寿的人,他们也不便继续坐着闲聊,就由苏三老爷带着沈恒璘和沈玦去前院,女眷们则是留在内院,分席而坐。
苏三夫人带着她们几人去了花厅,这边都是今日来祝寿的各府女眷们。
一进去就看到了秦大夫人和曹夫人正在说话,并没看见秦红缨,问过才知道花厅又分了两间,这边是夫人们聊天的地方,后头才是姑娘们待得茶室。
李氏出现,众人自然都要与她见礼,李氏就拍了拍文锦心的手背,“去吧,我与夫人们说说话,你们也去寻小姐妹玩。”
文锦心马上就明白过来,李氏表面是与她说话,实际是在提醒她看纸条。
没有露出丝毫的迟疑,乖顺的福身,“舅母放心我会看着媛儿的。”
在李氏给她塞了纸条之后,文锦心就一直在思考此事,在什么情况下李氏才不得不用这种隐蔽的方式提醒她,而不能私下与她说。
方才她才想明白,定是有人监视着李氏的一举一动,想要借此来达到什么目的,但从目前来看,李氏并不危险。
那个人的目标应该是自己,又有谁会如此处心积虑的设计她呢?
文锦心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茶室并不远,到门口便能听见里面姑娘家的说话声,里头的人已经不少了。
她们两进去的时候,文锦心明显的能感觉到室内的说话声有些停顿,过了会又重新响了起来,有几个面生的姑娘瞧她的眼神有些不善。
文锦心大概也能猜到为何,这里是苏家,来的自然是与苏雅晗交好的人。
苏雅晗被叶舒君挑拨对她有意见,上回又出了糗,心中肯定是不喜她的,当面苏雅晗都能说出那样无礼的话,背后还不知要如何编排她。
世人惯是喜欢从别人的口中认识他人,有人因此而误会她也是正常的。
文锦心也并不想和这样的人结交,所以并未放在心上,只去寻秦红缨在何处。
秦红缨最是鹤立独行,此刻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茶看着书,刚看完一卷就感觉有人在她肩上轻轻一拍。
她没有抬头直接脱口而出,“坐吧,你们若再不来,我带来的书都该看完了。”
沈韶媛原本是好奇的在看秦红缨手中的书,听见她的话更加的奇怪了,“秦姐姐,你都没看怎么知道是我们两来了?”
“除了你们,还有谁会与我走得近,而且我会听声辨认,你们一走近我就听出来是你们了。”
沈韶媛听得很是崇拜,她一直以为哥哥已经很厉害了,原来秦姐姐比哥哥还要厉害很多,就一脸认真的拉着秦红缨说要和她学。
直逗得文锦心发笑,方才她们进来的时候她就看见秦红缨瞧见她们了,赶紧哄着沈韶媛换了个话题,可不好让她知道秦红缨这都是骗她的。
三人坐着说话,期间曹家大姑娘过来打过招呼,金家两位姑娘瞧见她们也过来说话,上次赏花宴后,她们两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她们阵营的。
“也不知道苏雅晗给她们说了些什么,今儿来都没人与我们说话。”金三姑娘金巧玉年纪小,藏不住话偷偷与她们抱怨。
金巧玲则是朝她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她才闭了嘴,“其实我往日也不常与她们一块,不来最好,我喜欢和你们相处,有意思的多。”
原本文锦心还有些内疚,上次的事情金家姐妹是全程旁观的,要是因为她们被连累的遭人孤立那就不好了。
好在金巧玲这一番话,让她的内疚少了一些,与她的亲密又多了几分,难怪金巧玲前世会嫁给二皇子,光是这样的气度和涵养都让人喜欢。
坐了一会,到了午膳的时间,就有丫鬟来请她们入席用膳。
她们也不急不忙,慢慢的跟在人群的最后面,一路到了宴客厅。
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她们三人挑了个僻静的角落,看还有几个空位便坐了下去。
正好桌上还留了两个位置,原本是想喊金家姐妹过来,刚打算要喊,那两个位置就迅速的坐下了人。
是上回和苏雅晗一块的那位姑娘,还有另外一个从未见过的面生姑娘,之后文锦心才知道她是苏雅晗的表妹,平日就总是捧着她。
另一个倒是不认识,宴席还未开始桌上的人都在低声叙旧,但这两人一坐下就开始高声谈论了起来。
“听说舒君过几日就要出阁了,之前都没听人说起议亲的事情,怎么嫁的如此突然。”
“还不是有些人没容人之心,心中妒忌舒君什么都压过她,非要挤兑着舒君走呗,要我说舒君真是命苦。”
两人说的如此热闹,周围不明真相的人也跟着好奇起来,“舒君?是叶家那位才女吗?她怎么要出阁了,许的是谁家?之前可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过,怎么如此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