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除此之外,您还知道关于凌曼的一些别的事情吗?她和孙莱教授的事情您知道吗?还有她远在法国的父母有和这边联系过吗?您见过她的父母吗?”云景再次提出问题。
老妇人想了想,道:“我们只是听说她非常喜欢历史,所以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孙莱教授的关门弟子,至于她法国的父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过他们给她打过电话。”
说完之后,还没等到云景再问什么,老人忽然摇摇头,她眯着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只听到她说:“在我看来她并不喜欢什么历史,因为有一次我看到她拿着家中的一本历史书垫了桌角,一个真正喜欢历史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不过有一件事情,她是真的喜欢。”
“什么事情?”云景和傅戈同时问出口。
老人看了看他们两个,坦然道:“魔术。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变魔术。”
“你是说凌曼会变魔术?”云景郑重其事的又问了一遍。
老人直视着云景的眼睛,极其郑重的点点头,道:“是的,而且她最喜欢的一类魔术就是近景魔术,我曾经亲眼看到过她当着少爷的面将他们两个的结婚戒指变进了煮沸的茶水之中,为此少爷当场冷了脸,摔门而去,可是她却毫不在意,反而是高兴的自言自语,说什么‘终于成功了’。”
从李宅出来之后,不知怎的,云景背后一片寒凉,直到坐在车中,才渐渐好转。
“也就是说,纪安药瓶中的氰.化.钾是凌曼投掷的。”傅戈坐在副驾驶座上,极其冷静的做着进一步分析。
云景打着汽车发动机,看了傅戈一眼,郑重点点头,道:“看样子,应该是。近景魔术是魔术师在观众完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一系列动作,观众可以近距离观看的魔术,这一类魔术最大的特点就是对细节手法要求非常高。我想凌曼练习近景魔术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来能够在纪安的药瓶中正大光明的投.毒吧。”
已经是上午十点,阳光正好,照得路面泛着白色刺目的光,傅戈看着前方,思索了片刻,极其平常的说了一句:“这个女人真可怕。”
傅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若不仔细听,云景绝不相信这样的评价会从她的嘴中说出来。
云景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弧度,傅戈不经意望过去,他那原本刀削般俊朗的侧颜竟然添了丝柔美的弧度,他笑了,在笑自己?
傅戈没有问,只是收回目光不再说话。
忽然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傅戈抬起头,发现云景的右手已然抓住了她的左手,另一只手轻轻握着方向盘,他回望了她一眼,冲她笑了笑,那样干净而温暖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足以融化千年的冰川。傅戈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狠狠的怔了怔,那感觉就像一脚踏在棉花之上,软软的,有些不真实。
傅戈还沉浸在自己的感觉之中,忽然听到云景说:“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的眸子中仿佛藏满了万千星辰,又璀璨又夺目,没有多想,似乎也未曾想要多想,傅戈轻轻点头,极坚定的应了一声:“嗯,好。”
傅戈回答之后,平稳前进的车子忽然颠簸了一下,云景不动声色的将它控制在原位,然后貌似不经意的低头笑了,心中似乎被人灌了蜜,很甜,很甜。
***
审讯室之中,荀湛和秦阳坐在李朝前方,异常严肃的问:“根据证人的证词证明,林霁的车子是你让人调包的,你为什么那么做?”
李朝极其冷淡的望了荀湛一眼,翘起嘴角,非常不屑的说:“荀警官,什么证人?我不知道有什么证人?如果真的有所谓的证人,他也是做的伪证,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林霁的死与我有关系?难道就是只靠那个所谓的证人的片面之词而已?”
秦阳听此,心中有些不悦,距离荀湛与沈鸿霄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假如李朝真的打算誓死不招,今天下午荀湛被免职的事情几乎板上钉钉了。
秦阳狠厉的敲了敲桌子,连哄带唬道:“李朝,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招供,别再做无谓的反抗了,我们已经抓到了替你调包车子的证人,他已经将你供出来了,说!你为什么要杀害林霁?现在招供我们警方还会考虑从轻处理,但是如果你一直阻碍警方办案,那你的罪刑,就不好说了!你还不招吗?!”
李朝安静的听着,期间还勾着唇角笑了笑,他气质很好,举手投足之间一直透露着一种贵族气,对于秦阳的吓唬视若无睹,“荀警官,难道警局就是这么屈打成招的吗?我想我该请律师替我维权了。”
不冷不热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话锋一转,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看向秦阳和荀湛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样无凭无据的将我抓进来,李氏的股票会暴跌多少?你知道我们会损失多少钱吗?我一定会告你们的!”
“告我们?”荀湛看着李朝冷笑一声,直接向李朝甩去一份报告。
李朝不以为意的拿起来认真看了三秒,脸色瞬间就变了。
荀湛幽幽看着李朝脸上的变化,道:“也许你说得很对,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并不是你。”
听了荀湛的话,李朝猛然抬起头,眼中露出一片仓皇之色。
荀湛看了看李朝手中的那份报告,继续说:“《凤途》命案的真正凶手就是你的妻子,凌曼。又或者说,是陆零零。”
时间仿佛停止一般,李朝紧紧攥着那份只有几页纸的报告,仿佛它有千斤之重。
其实那份报告上并没有什么惊天的秘密,只不过是组中的实习小警察通过走访C市所有整形机构得来的一份关于凌曼整形前后的照片对比图和证明材料,那是一家世界级的整形医院给出的权威证明,说明了凌曼曾经在此机构之中整过容,整容之前的容貌赤.裸.裸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已经向当地派出所申请了死亡证明的陆零零。
荀湛极其冷静的看着李朝,严正开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招供吧。你替她隐瞒实情并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荀湛说完之后,李朝沉默了足足十分钟,这十分钟之内也许他想了很多,但是当他再抬起头来时,眼中已然是一片坚定之色,他竟然十分自信的笑了,笑容诡异而令人毛骨悚然,他道:“我妻子是整过容,那又怎么样?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她。荀警官,你们不能因为我妻子整过容就诬陷她杀了人吧,拿出证据啊?你们还是想屈打成招是吗?”
荀湛没有料到,短短的数十分钟,李朝已然想好了对策,他似乎在赌,赌警方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凌曼就是杀死纪安、云沈沈和林霁的凶手。
荀湛有些头疼,因为非常不幸的是,李朝真的抓住了他们的弱点,至今为止,警方确实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凶手就是凌曼。
审讯已经达到了白热化,审讯者与被审讯者处于平衡木的两端,一不小心就会有一方掉入悬崖,万劫不复。
荀湛颇烦躁的站起身走出审讯室,刚点燃一根烟,就撞上了怒气冲冲向这边走来的沈鸿霄。
荀湛眯着眼睛掐灭手中刚刚燃起的香烟,问:“沈局,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沈鸿霄睨荀湛一眼,冷哼一声,道:“听说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李氏继承人李朝抓进来了?”
“是。”荀湛没有反驳,直接承认道。
沈鸿霄有怒发冲冠之势,声音响贯了整个楼道:“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没有逮捕令你就敢抓人?你还有没有把组织放在眼里?你知不知道李纪卿已经把这件事报告到市里去了?到时候因为你一个人的错误会连累我们整个公安局的!”
荀湛还没来得及说话,沈鸿霄已然下了命令,道:“现在立刻把他放了!不要再把事情闹大了!”
沈鸿霄气冲冲的说,似乎做出了最大的妥协。
只是没想到,却听到荀湛冷声说:“不放。”
沈鸿霄不可思议的看向荀湛,问:“荀湛,你想怎么样?想造反!?”
荀湛抬起头直视着沈鸿霄的眼睛,不卑不亢道:“这个案件和李朝脱不了关系,如果现在放了他就等于是让凶手逍遥法外,到时候再有人丧命谁来担责任?沈局,难道您想让曾经的悲剧再次上演?还是说李朝被捕,您害怕自己所做的事情被查出来,进而影响了您的前程?”
沈鸿霄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楼道中的气压瞬间降至零点,“荀湛,这就是你对待上级的态度?”
荀湛没有说话。
沈鸿霄气急败坏道:“好!好!我们警局里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还请荀少爷另谋高就!”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在楼道尽头传过来,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跑了过来,也不顾沈鸿霄和荀湛僵持的态度,直接道:“李纪卿被人残忍杀害了!身中七刀,刀刀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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