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快要集齐,身份也被戳破,游荡也不好再待下去,等下一程再死皮赖脸跟上就行。
还有一程还有一程
废物!
游荡正碎碎念的嘟囔着,一声熟悉的废物瞬时让他醒神,迅速的抬头望向三道,回道:啊?
过来。三道勾手。
游荡不明所以,手里兜着零散的器物,慢吞吞的走向三道:先生有什么事?我这正打算走
去跟白虎说一声,拉我们去漠城。
既然管制不住黑虎,那就让白灼来。
游荡一头雾水,向白灼那儿望去。
一回头便对上了黑虎绿油油的目光,一双獠牙若隐若现。
游荡对黑虎还心有余悸,木僵着身子又转回头来,向三道求助。
废物!三道骂了一句,正打算着上前给游荡出谋划策
先生,小叶不见了!身后的丛林中,赖御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将身后背着的尸体扔到地上。
三道定睛一看,这不是被赖御救下的那个受刑之人,身上焦黑发着炭火的糊味,致命一击是额上光秃的一片,半颗脑袋耷拉在地上,惨不忍睹。
他被开颅了!三道惊诧。
这刚找出杀人取脑的凶手,怎么又有人在众目睽睽下
叶秋白他三道也不禁担忧起来。
赖御更是着急,说话间隙,赖御跳上马车,恨不得直接飞去漠城:去漠城,凶手应该在漠城!
三道几人也急忙上了车。
我来拉车,带你们到漠城。白灼瞬时化成虎形,丝毫不耽搁。
你上车去,我来!黑虎抢先白灼一步拖住了缰绳。
就知道白灼不会不管,黑虎很是自觉。
事态紧急,白灼也不纠葛,又化成人形跳上了车。
黑虎迈步,带着一马车的人向漠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不知叶秋白是何时失踪,估摸穿着这大半日已经到了漠城,赖御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面色难掩紧张。
丛林周遭没有打斗痕迹,叶侍卫应该是被偷袭,也没有同那人一样被直接开颅取脑,叶侍卫应该没什么事。三道兀自分析着,实则是在宽慰赖御。
赖御又怎么不知,可心慌也在所难免。
没有理会三道,赖御闭上了眼睛。
三道叹了口气,心里期盼着叶秋白可别出什么事,都这会儿了,玉玺快要集齐,万一再出点差错乱了赖御的心,往后可怎么办。
叶秋白是个好帮手,也是块软肋啊。
人啊,就该绝断了七情六欲,这样才能受大任,安天下。三道不免感慨一番。
此话一出,不带赖御反驳,白灼先摇头道:先生不觉得正是有了这些七情六欲,人才为人,有所羁绊有所牵制,心里有些念想,做起事来更得心应手。
身处世事,又怎能没个七情六欲,你若将它当做牵制那便就是个枷锁,你若将它视为念想那便是个支撑,不然你问赖兄,他现在是做何感受?
赖御听闻白灼所言,微微睁开眸子懒散地回了一句:支撑。
一派胡言!三道不知为何激惹,反问回去,若拿天下苍生与那七情六欲相换,你选哪个?
这一问倒是难住了白灼,身为四象,白灼担着西洲人的性命,如若让他选,还真的有些为难。
什么狗屁情/欲,不值一谈。三道愤愤了结了话茬。
退到后方兀自生起闷气。
白灼一头雾水的与赖御对视一番。
他就这脾气。赖御草草回了白灼一声,心烦的翻了个身。
每次聊得旁人一头雾水,自个儿还生了气,问又不说是为何,老头脾气古怪不是一两天了。
赖御也顾不上去细究三道话中的涵义,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车中气氛瞬时凝结,白灼嫌焖,便出了马车去找黑虎了。
游荡早就习惯,大一开始就没插话,闭着眼思量些旁的事。
角落里,三道又疯魔着胡乱骂起来。
五迷仰头望着三道,越发的担忧,三道近日的脾气更加古怪,一被激惹就疯了似的兀自骂人。
可骂来骂去还是那个死人,五迷听着也不舒服,三道的人生全被那个叫锦素溪的掌控了。
活着也是死了也是,从前是现在更是。
三道,不要再骂了。两行泪水簌簌直落,五迷心疼三道。
三道充耳不闻,直到骂倦了才能停下。
五迷用脑袋拱着三道的前胸,不停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三道听不见也不在意,眼睛死直,蜷在墙角骂个不停。
眼窝深凹,本就干瘦的身躯只剩皮包骨了,越发不成人样。
黑虎极速飞驰,穿过深林穿过荒漠,很快来至漠城的边缘。
白灼阻隔下黑虎的步伐,怕他再往前走吓着人群。
嗜人恶兽,本就名声不好。
赖兄,我们到漠城了,你打算去哪儿找叶兄?白灼撩开门帘,向里头问道。
赖御也同时掀开帘子,在马车停下后便急不可耐的跳下来。
去大营,找孔泾源。赖御在一旁稍做停搁,等着车里几个。
孔泾源又是谁?黑虎疑惑。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孔晟的儿子。赖御与黑虎聊道。
听闻孔晟后,赖御便想到了这层关系。
本想放他一马,没想到有其父还有其子,那我就斩草除根,给漠城百姓一个太平。想到叶秋白还在孔泾源手中,赖御心里的怒火不禁涌了上来。
千万别动怒。三道下车,刚好见到赖御这般少有的凶狠模子,重重的嘱咐了一句,别忘了你是什么秉性!
听毕,赖御收敛了神态,心里的怒火却未消散。
见几个下了车,赖御便无言向漠城走去。
☆、现身
第八十九章
叶兄,别来无恙。
头顶上空响来陌生又空洞的声音,叶秋白翻动着沉重的眼皮,全身乏力,完全用不上力去睁眼瞧清眼前的人。
只觉得那人靠的越发的近,手在自己的脸上不断磨挲,瘙痒的叶秋白难受的想去拂开他,双手好像被禁锢住,双腿好像也动不了。
叶秋白努力回想着,最后的一次清醒意识是在四海镇的丛林中,赖御将他丢下,他又着急又担忧的等着,而后头好像有些发闷,他找了处阴凉地歇息,再后来,叶秋白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