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还有许多,看不到尽头。丁禧身高看的远,外周赤红一片,不见尽头。
说着,一拳捣了过去,余波如火炮般冲击了几丈远,还是没有一丝出口。
慕青砍得手腕痛,见这种情势便也不再挣扎,收了木青,与丁禧道:我们被分离了。
丁禧这才向四周张望,除了轻易能捏死的雀鸟外,再无旁人。
这些庞大的鸟群故意将我们离散开。慕青倒是看的透彻了,又松懈了口气道,既然是这个目的,那我们也没别的办法,跟着雀鸟走吧,看看把我们带去哪儿。
丁禧听毕,便不再捏这群小雀鸟,护在外周与慕青一道走着。
不论去哪儿,不论雀鸟消散的尽头会有什么,因着丁禧在,慕青都不会恐惧。
脚下的平坦的黑岩路逐渐有了起伏,慕青与丁禧看不见前路,只觉得是在上坡,而周遭的雀鸟似乎少了许多。
听,有水流的声音。慕青稍稍停住脚步,侧耳向外探去。
周遭的空气也凉快了些,慕青便更确定了些。
快些去瞧瞧,到底有什么。慕青兴奋起来,被这群雀鸟守着走了一路,如同进入炼炉般炎热,衣袍都湿透了,有了块凉快的地界,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先舒服了再说。
丁禧只管跟着慕青身后,透进了凉意,心情也是舒爽了很多。
两个加快了速度,那群雀鸟也随之加快。
渐渐脚底踩出了清浅水流,慕青停下脚步,蹲下身来掬了一捧泼到雀鸟身上。
雀鸟群惊慌着四窜开,扑簌簌的飞离了慕青周身。
四周的境况展露在眼前,两人已进入了一个水帘洞,水势不深不浅,婉转着向深处流去,又有不知名的水流下落,一袭水帘贱了两人一身。
慕青缓缓起了身,嘴角的笑意落下,望着空洞的水帘幽深处失了神。
丁禧,你听,是澈儿在哭。许久,慕青颤抖着声音与丁禧道。
丁禧面容忽而展露少有的肃穆,决然回道:不可能是澈儿。
慕青全然听不见去,双目瞪圆猩红的望着水帘洞,魔怔了般。
丁禧见慕青有发作的势头,赶忙拉着他向外走去:这个地方太悬了,我们快些走吧。
慕青只喃喃的嗯了一声,失魂的任由丁禧拉着。
两人将要拐出岩洞时,身后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慕青神情紧绷,蓦地回转过身。
丁禧无奈,无法强硬阻止慕青,只能随他一道转了回去。
水帘骤停,些许的水滴落入溪中,起了些微响。
大开的水帘后方,一道幽光亮起,隐约可见其后的一个物件。
慕青着魔了般,甩开丁禧向那物件走去。
瞧着那物件,丁禧也是愕然,不再阻止慕青,伴着他一道走去。
踏着浅显的溪流,慕青走近水帘后方,看的越发清晰,那台上是个睡着的垂髫小儿,正是
澈儿!慕青加快了脚步,奔向那个娃娃。
听闻慕青喊叫出来的名字,丁禧嚇的双目一闭,停顿了片刻,而后红着眼眶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台上,五岁左右的孩童面色青白的平躺着,脖颈处的一道血痕骇人的瞩目,已然气息全无,不知在这儿冰封了多久。
慕青颤微着抱起丁澈,举到面前看了一番。
那孩子就阖着双目,再也动不起来。
大颗的泪珠滚落,慕青将丁澈糅于怀中,喃喃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丁禧也来至前方,见到慕青怀中的丁澈,嚇在原地。
这不是幻障,是真的丁澈那个可怜的孩子。
走上前来,丁禧伸臂环抱住了慕青,想了半日宽慰的话,最终都难以启口,只好沉默了。
两个一尸在这水帘洞中迟迟不肯离去。
而那常年未停歇的水流也悄无声息的向外退去。
水帘自此再无用意。
外头
游荡与八竿子打不着的沈政困在一起。
一个废物一个瘸子,着实头大,好在还有一个脑子足够用的。
没走出多远,沈政便想到了用水灭火的法子。
可这儿又没有水能用。
好在这儿还有个脸皮厚的,游荡二话不说的解开裤腰带,朝那群雀鸟嗞去。
水意加尿骚味,吓得雀鸟跟躲阎王爷似的,赶忙逃离了去。
游荡狠狠系了下裤腰带,朝雀鸟离去的方向碎了一口:跟小爷斗,还差些!
沈政默不作声,只捂着鼻子走掉了。
喂,你去哪儿?游荡见身后的人不见了,急忙追上去问道。
去找雀神。沈政未停下步子,反倒因着游荡追上了而加快了些步伐。
游荡未有感知,忙追着问道:你知道怎么找那只雀?
听毕,沈政兀的停下脚步,摇头问道: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哼哼游荡故作姿态,朝沈政勾手道,跟我来。
说毕,便向着不远处的小山坡走去。
沈政十分怀疑,又没别的办法,只好跟过去看看。
☆、火岩密事59
第五十九章
山丘之上也是一片荒芜,下望去更是无尽的孤寂,惹得沈政心头沉闷,再看向一旁的游荡,不知哪儿来的自信,兀自掏着衣袖。
也不知道他衣袖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半天了还在坚持着,沈政差些甩袖离去。
找到了。游荡兴奋的掏出一个扁平的匣子,盘腿坐于地上。
沈政疑惑着跟他蹲下,看着他打开匣子。
匣子里是一个八卦镜,跟那日三道手的的一模一样。
沈政那夜见过三道施法引出朱雀,看到游荡也有个一般的,便信了他三分,等着他也施法。
游荡捏指掐诀,瞪眼歪嘴的推算了一番,那境中的针灸毫无动静。
瞪的游荡眼睛痛,又无感知,气的他砰的一下合上匣子。
沈政还出神瞪眼望着呢,被这一声吓得激灵一番,问道:怎样?雀神在哪儿?
游荡偏背着身子,规坐齐整,十分自信的随意指了个方位:在那儿。
实则他连东西南北都辨不清。
反正没法子,不如随便走一走。
好,那我们快些去!沈政已信了游荡九分,又急着见庄作瑾,便忙不迭的起了身,向游荡所指的方位走去。
游荡慢吞吞的跟在了沈政身后,望着八卦镜,暗自嘟囔了一声:怎么不管用。
说毕,踹进了衣袖里。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无尽的黑泥地上,毫无言语,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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