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两侧的雀鸟挥动羽翅,长风灌进这个小山丘,引得丘顶的三道与游荡站立不稳,纷纷倒地。

雌雀故意为之,翅膀卷起的风力愈来愈大,吹得三道画不出黄符,游荡吹不了铜哨。

趁此时机,雌雀逼近了正在发狂的雄雀。

快吹哨子,别让他们会合!三道从风中挤出一句话来,吼道游荡。

游荡被吹的七歪八扭,连张开嘴巴回复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吹哨子了。

哎呀,你这个废物!三道骂了一声,趴在地上艰难的朝游荡爬去。

将要抓上游荡的领口,上头的风戛然而止。

三道用力过猛,风止后身子很快松懈下,拽着游荡的衣服喘气。

游荡指着三道的后方,道:飞、飞走了。

三道翻了个白眼,朝后望去,雌雀叼着雄雀的脖颈消失在夜空中。

三道是彻底放松下,放开游荡,转身躺在了地上。

老头,你没事吧!丘下,慕青急匆匆的赶来,看到两人狼狈的模样,着急问道。

三道还累着呢,没回复,闭上了眼睛歇息。

游荡连连摆手:我们没什么事,只是让那两只雀兽跑了。

两只!慕青惊叹,这还了得。

游荡点了下头,没再说甚,也是十分的疑惑。

让你守在车里,你怎么跑上来了!稍做歇息,三道恢复了些,坐起身喝道慕青。

车里还有两个昏睡和一个孩子呢。

老赖和叶秋白醒了,这不担心才上来看看嘛,切。摆了三道一眼,慕青抱着木青折返下山。

我们也下去吧。游荡麻溜爬起来,去扶三道。

三道甩开他的手,兀自起身走下丘。

游荡甩了甩停留在半空中尴尬的手,打开折扇,摇晃着下了山丘。

丘下,赖御和叶秋白带着五迷,蹲在地上往麻袋里装散落的雀羽。

这次雀羽可是足够了,下洞不用愁了。

看着几人下了丘,赖御起身迎接三道,嬉笑道:辛苦先生了。

三道微微点了下头,偏转向五迷,朝他勾了下手。

五迷放下刚捡的一大把雀羽,欢快的跑到三道身边,揪着他的下衣摆使劲蹭,如同几百年未见般。

三道已然习惯,好过钻进袍子里见不得人强。

见三道无事,赖御又蹲下来收集雀羽,慕青与丁禧也一齐上手,游荡被慕青喝着骂着也蹲下来捡雀羽。

满山的赤红很快便没了踪影,收集进了麻袋中。

东方渐亮,灭了火匣子,借着熹微初晨的光亮收了尾,塞得马车满满当当。

哎呦!赖御艰难的起身,锤了捶酸痛的腰,与几个道,差不多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好!赖御发了话,慕青立马扔下手里的雀羽,向着马车走去。

其他几个也扔下了还未捡完的雀羽,打算着上车。

沈政呢?忽而的,三道停下脚步,向后方探去。

怎么把他给忘了!赖御也反应过来,向着四周打探去,天都亮了,人去了哪儿?

坏了,不会是被风吹跑了吧。慕青担忧。

不能,这才多大的风,先生这把老骨头都没吹跑。游荡不假思索,一口回道慕青。

听毕,慕青捂嘴偷笑着看向气的翻了白眼的三道。

你这个废物还好意思说我!连个哨子都吹不了!三道骂了回去,伸手锤了游荡一拳。

我又没说什么!游荡捂着肩膀,委屈道。

好了,屁话真多!等游荡回话时,赖御补了一句。

終的安静下来。

赖御便绕到山丘脚下,大喊沈政的名字。

荒郊野外的丢了个人不是件小事,更何况先前还经历了那档子事。

忘了沈政是赖御的疏忽,人今日必须得找到。

其他几个也整肃起来,分散开找沈政。

还未喊上几句,山丘上一阵窸窣,沈政刹不住脚步,自山上小跑下来。

赖御赶忙扶稳他,质问道:你去哪儿了?

沈政整理了下挡在前额的碎发,干涸的嘴唇微微一扯,从袖口间掏出一个物件举到赖御面前,道:我去山丘的另一侧打探了一趟,在那个雀鸟隐藏的洞里发现了这个。

赖御疑惑接过沈政手中似圆非圆的物件,捏在手里还有些发软,使劲一攥,那珠子还乱窜。

也不知是不是赖御的错觉。

这是什么?赖御握着珠子转给了三道。

三道瞥了一眼,毫无兴趣,敷衍了一句:可能是兽粪吧。

啊!吓得赖御手一抖,扔掉了珠子,赶忙去找叶秋白要手帕擦手。

沈政蹲下身子,捡起那珠子细细擦拭上头的灰尘,大概是对珠子情有独钟,沈政没舍得扔下,包进手帕里收藏起来。

寻着沈政了,赖御也没再说什么,催促着几人上了马车。

马车驶起,向着东方明亮的地界走去。

一路颠簸昏沉,几人回了客栈,着人卸了麻袋去裁缝店缝制几件衣裳,交代完便各自回了房。

又是一个不完整的夜,索性睡他个一日。

赖御匆忙滚上了床,外袍也懒得脱,撩过被子便入了梦想。

这日夜颠倒的作息是害苦了叶秋白,一向早睡早起的叶秋白失了眠,只能坐在桌前,眼睁睁的望着睡香的赖御。

望着望着,倒也不困了,思绪乱飘起来,眼前仿佛又回到了幻境中,赖御半/裸着身子,压着身下的人缠绵。

再仔细一瞧,躺在赖御身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叶秋白自己。

笑得着实欢快,着实勾魂,引得赖御神魂颠倒,顷刻间便要两人颠鸾倒凤。

猛力摇了摇脑袋,叶秋白止住了这个念头,用力过猛,手中紧攥的茶杯翻滚落地,一声清脆的响声充斥了整间屋子。

叶秋白急忙弯腰去捡,以防吵醒赖御。

而赖御也恰巧睁开眼睛,与叶秋白对视上。

怎么还不来睡?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赖御麻利的下了床榻,捡着叶秋白手里的碎片,还喝茶,越喝越睡不着。

唠叨了一嘴,赖御便将碎片收于手中扔到了外头的花坛中。

再转身,叶秋白已经爬上了床,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身子,仿佛睡了过去。

这么热的天,别捂的这么严实,不冷。赖御去拽叶秋白的被子。

睡了一小觉赖御出了一脑门点汗,已经深有体会,根本不需要盖被子。

不用管我。叶秋白在被中嘟囔了一声,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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