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为何?不等谢香梅回复,赖御不悦问道。

这请人回宫也得有个态度,当初怎么将谢荣一家子赶出宫,今儿也该用那般大的架势请回来。

我怎么知道!叶宏图瞪眼,将圣旨扔给了赖御,爱回不回,反正我跟她说了。

你这个老秃头,越来越嚣张了。赖御替谢香梅不平,火气也不小,不岔叫骂回去。

叶宏图一听,登时拉下了脸。

秃头是戳他心窝子的伤痛,虽近四十,但叶宏图依旧保持着英俊的脸庞,时刻严谨着自己的外容,就这个帽沿底下的头发怎么也治不了,越来越秃。

那些不服叶宏图的人,私底下给他取了个别名,因着惧怕叶宏图的权威,无人敢正面叫嚣,今儿头一次从他人嘴中听到。

叶宏图移开半步,准备着上前迫近赖御。

我回!让两人窜火之一的谢香梅开了口,语气颇为笃定,我跟你回去。

彻底打断了两人的擦枪走火。

赖御瞬时转了目光,告诫道谢香梅:这回去可不知又会发生什么,可想好了。

赖御极不愿让谢香梅回宫,那可是一个吃过大亏的深潭。

放心吧赖哥哥,我已经想好了。谢香梅尽量向赖御露出轻松的笑意。

谢香梅从这深潭里一步一步爬出来,自知有多不易,但谢香梅更想的是宫中那个笑骂不由人的纨绔少年。

反正孑然一身,也无畏了。

赖御也不好再劝说,只道:去吧,反正你赖哥哥我暂时不走,还能陪你些时日。

听完这番话,谢香梅才露出会心的笑意,掺着赖御的手臂,亲昵道:赖哥哥最好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叶宏图已经来至叶秋白身旁。

叶秋白的目光由赖御身上转到叶宏图随即深低下头。

这般模样,无颜见人。

叶宏图向来喜净,再艰苦的任务都看不得身旁人衣着不洁,鞋子脏了都会喝上一两句,叶秋白现在的模样,叶宏图怕是要把他逐出锦衣卫了。

受了伤不知道早点医治,想让我断子绝后吗!出乎意外的,叶宏图只喝了这一声,语态转软了些,赶快去找随行医师诊治。

叶秋白懵愣的点了下头,抱着阿束,无头苍蝇般向着人群后方走去。

只觉叶宏图口气与以往不同,却怎么也品不出是何不同,叶秋白的七情六欲只停留在入营前的儿时和出营后叶宏图的严厉。

其他,再无机会接触过。

眼下叶宏图转了态度,叶秋白不适也不懂,脑子陷入了混沌。

见叶秋白走后,叶宏图当下转了脸色,转身朝赖御凶狠道:我把儿子交给你,你就这般待他!

虽不经常见叶秋白,但总归是养在宫中,即使在大营,也时不时的有人向他禀报叶秋白的情况。

去大漠是叶秋白的头一次任务,叶宏图也是着最亲近的人跟着,龙岛这次算是第一次放手,没想过竟然让叶秋白受了如此重的伤。

看惯了血腥,但第一次在自己儿子身上看到这般,叶宏图心里揪的难受,所有的怨气全压向了始作俑者赖御身上。

对于叶秋白,赖御也十分的自责,但哪个出任务的不做好拼命的打算,叶宏图奇怪的很,当爹的平日里对自己的儿子不管不顾,背地里倒是挺关心的,可是有何用,叶秋白的性子已然养成,这些年来还多亏了这个老爹。

赖御更气的是,叶宏图竟然还不自知。

他现在是我的人,自有我管着他,他爹的也不管用。赖御不愿再与叶宏图纠葛,目光紧锁赖御,追了过去。

赖御!你别给我嚣张,我不信你还能管他一辈子!叶宏图追在赖御身后喊道。

管一辈子就一辈子,那也管不得你的事,先管好自己,把秃了的头顶治好再说吧。扔下一句,赖御加快了步子,很快消失在大堂。

叶宏图气的脸色发黑,没再往深了追,抱着剑坐了下来,嘱咐着展鸿去后堂盯着。

慕青一众则无所事事,上楼继续去整理行李。

玉玺找了一小块,龙岛平定无事,估摸着也该走了。

门外忽显一人,叶宏图警惕站起来,抱剑来至客栈门前。

许安长的健壮,脸色晒得黢黑活似山贼绑匪,手里又拿着一只堪比人高的铁浆,明晃晃的站在客栈门前,不得不叫人上心。

你谁啊?先前的气还未消去,叶宏图语态不善问道许安。

叶宏图自是不怕挑事,刚想找人发泄下

可许安一言不发,直接无视叶宏图,在客栈中巡视着。

你到底是谁?聋了吗?叶宏图语气更冲,剑鞘移动,准备着出剑了。

许安!边落里,谢香梅在一众人高马大的随士后跳脚招手,朝许安喊道。

许安紧绷的表情有了丝松动,推开挡在前方的叶宏图,挤到了乌压压的人群中。

叶宏图被推的踉跄了几步,站稳后随即跟上许安。

这人就这么随意进去了,养的这帮子废物随士也没个拦的,就知道等命令办事!

谢香梅站在原地,等许安过来。

许安拨开人群,很快来到谢香梅面前,双指捏着一个包裹,举到谢香梅眼前。

包裹里鼓鼓囊囊放了两个长物,谢香梅看了眼便知晓里面的东西,接过紧抱在怀里,问道许安:我要去大都,你和我一起吗?

许安沉默不语,半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就连赶来的叶宏图也闭了声,等许安思索。

半响,许安才道:我就不去了,我还有守护小青,和半坡上的师傅师母

许安越说声音越小,对面,谢香梅已经泪流满面。

那你替我守护好爹娘。谢香拉着许安的衣袖,求道。

头一次听谢香梅央求,许安懵愣地点了点头,随即黝黑的脸上有了丝愁色,颇感为难但还是问出了口:不去行吗?

听毕,谢香梅一怔,有了几分犹豫之色。

犹豫转瞬即逝,谢香梅随即决然道: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大都。

嘴上虽决绝着,但谢香梅不觉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许安。

又一阵沉默,眼前晃过一片熟悉的铜叶,头顶又传来许安的声音:我会一直在岛上,要是累了倦了就回家。

大颗的泪珠滚落,谢香梅低头接过铜叶,与包裹一同捧在怀中。

这铜叶是谢香梅与许安用来交流的用具,一个在崖这端,一个在崖那端,只要听到响声,两人便心照不宣的隔着海办事。

如今,崖两端的人不见了,这铜叶只能当做饰品,再无用处。

或许在想念岛上的人事后,还能再飘出一阵轻响,却变了味道。

看着谢香梅难受的模样,许安没再逗留一刻,利索转身,消失在客栈门口。

这些道不了的伤感与不舍,只能找个无人的角落,自己慢慢舔舐消化。

许安走后,谢香梅一言不发的来到角落缓和。

旁观的叶宏图啧啧两声,又回到座位上喝茶,等着几人来大堂。

眼看着天快黑了,得抓紧时间启程,一刻也不能耽误。

等的越发不耐烦,叶宏图差人催了几回。

赖御在后堂拦下来催的随士。

忙碌了几天,好不容易有个闲置的时候,叶秋白正泡着药水,边疗伤边洗澡放松,可不能让人扰了他的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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