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耳边传来叶秋白微乎其微的简短回复,赖御停顿住脚步,偏头看向了叶秋白。

几乎同时,叶秋白向另一侧偏了头,躲避开赖御的目光,望向了被赖御遗忘的女子。

在赖御撒开手的那刻,谢香梅便识趣的收回手,朝赖御的背后撇了下嘴后,便向着青龙走去。

叶秋白望去时,谢香梅已经在青龙身旁。

顺遂着谢香梅的目光望去,三道正踩着龙头俯视着底下的一切。

你是谁?三道警惕地问道。

即使面前站着多水灵的姑娘,三道都不会放松警惕,更何况这姑娘不太一般。

凡是亲眼见到青龙的人,或多或少会露出惊恐,而这女子却十分淡定的走向了青龙,怎能不叫人怀疑。

我叫谢香梅,是这岛上的医师,我来治疗这条小青龙的伤口。谢香梅毫不隐瞒,坦诚告知三道。

倒把三道说懵了,站在龙头上,半响没问出话。

那个谢香梅朝三道招手道,老先生,你能不能下来,给我腾点地方上去。

三道收敛回神色,撸了一把嘴边的两撇胡,眼珠转了一番,移步向龙头一侧道:我下去不便,你直接上来吧,我给你腾地方了。

三道对眼前看上去不大的小姑娘半信半疑,将青龙交手给她,三道不放心,可得看好喽。

谢香梅也不跟三道墨迹,踩着龙鼻,敏健的爬上了龙头,与三道并肩而立。

二话不说,谢香梅从身侧的药包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挽起衣袖,直接对着龙背后那只干枯的爪子动了手。

娇小的身子来回移动着,又从药包里掏出大小不一的刀具,嘴里叼着,手上翻弄着,目不转睛的对着血肉模糊的伤口。

仔细一瞧,她的眼中仿佛还露出几份兴奋。

看了会儿,三道咽了口唾沫,悻悻的下了龙头。

刚跳下去,便撞见了仰着脑袋向上打探的叶秋白,和一旁扶着他的腰一脸着急的赖御。

她是谁呀?三道指着龙头上忙忙碌碌的谢香梅,问道赖御。

三道笃定,这女子不简单。

听三道一问,叶秋白恢复平视,一道好奇的望向赖御。

这话,叶秋白早就想问,只是开不了口。

她啊提到谢香梅,赖御揪着的脸色舒缓了些,她是神医谢荣的女儿,谢香梅。

谢荣?!三道惊诧,自十年前那场朝堂反驳太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他了,没想到女儿都这么大了。

是啊,与太后吵完,谢荣便举家离宫,销声匿迹了。赖御又轻笑,对三道,道,先生可真神通,朝堂对弈这些隐秘的事,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三道翻了一个白眼,哼笑了一声,没再回话。

你们为何从崖底一起来的?沉默着的叶秋白开口问了一句,说到一起二字时,不觉加重了口气。

这个赖御挠了下后脑勺,不知该怎么回答。

看来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开不了口了。一旁,三道看的透彻,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嘴。

知晓谢香梅的身份后,三道便明白了。

放屁!赖御不觉骂了一句,解释道:其实香梅就是住在对崖草屋里的人,她从崖底来最正常不过,至于我,是去崖下寻找突破青龙的法子。

听毕,叶秋白丝毫不信,望向三道,道:他说你去小解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三道立马反驳,结果气声愈来愈小,眼看着这个慌扯不过去,脚底抹油,又费劲儿的爬上龙头去忍受谢香梅手剥龙肉的冲击。

哈哈。望着三道上去的背影,赖御干笑了几声,转头对叶秋白道,顺便顺便。

那日在草屋,你是不是已经猜出她的身份?趁热打铁,叶秋白又来了沉重一问,目光越发锐利。

解不开的结,在得知谢香梅与赖御相识后,终于明白了。

那日的默契,和今日的相谈甚欢,叶秋白也全数看在眼里。

腹部一阵翻滚,又痛了起来。

是,看到那双鞋子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了,不说,只是不想打扰了香梅的生活。赖御坦言。

话已至此,叶秋白也不好再问,有些话,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肆无忌惮的聊。

今日见了谢香梅,叶秋白才知道,赖御对谁都这般热情。

是叶秋白眼光太狭窄,以为两人晚间的那一小片方舟是整个世界。

满腹的疑问化成了痛疼,叶秋白额头沁出薄汗,单膝向地上扑跪去。

赖御在叶秋白身旁时刻紧张着,及时拉住了叶秋白的胳膊,再一用力,将叶秋白彻底拥入怀中。

叶秋白浑身无力,唇色苍白,任由赖御拥着。

周身如被烈火烤灼,滚烫的要葬于火海中。

赖御也感受到叶秋白上升的体温,早已顾不得旁的,打横抱起叶秋白便往崖下奔去。

赖哥哥,你去哪儿?谢香梅处理完青龙的伤口,边擦着手上的血迹边向赖御喊道。

我带他去找大夫!赖御急忙回了一嘴,脚下步子没停。

我就是医师啊,你还去找谁?谢香梅跳下龙头,向赖御小跑去。

步子越来越慢,赖御还是不舍停下,快步走着,质疑道赶上来的谢香梅:你,行吗?

赖御可是清晰记得这丫头片子闯了的大祸,差点害死储君锦锐。

还不信我,这岛上的药都是我研制的。谢香梅跑到前面,挡下了还走着的赖御,伸手去掀叶秋白的伤口。

赖御没得法子,轻放叶秋白到地面,给谢香梅疗伤的最佳位置。

谢香梅面不改色的掀开叶秋白血迹斑斑的衣袍,皮肉外翻,粘合着破碎的衣裳边缘一同揭下来。

昏迷着的叶秋白哼唧一声,手不觉去挡谢香梅继续撕扯的手。

半空里,赖御握住了叶秋白的手,俯身在他耳边柔声道:一会儿就好了。

听毕,叶秋白伸来的手松了力,软趴趴的蜷在赖御手中。

处理伤口的谢香梅,忍不住向着交叠的两只手看去,笑道赖御:赖哥哥,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屁孩?

小丫头片子!小屁孩是你叫的吗?赖御怼了一句。

谢香梅笑得更欢,赖御还是这样,自己喜欢的便护的死死的,不喜欢的敷衍一下都多余。

目光转向底下,谢香梅打量起叶秋白。

虽灰头土脸裹了几层泥水,但依旧不难看出叶秋白姣好的面容,与儿时赖御描述的一样,看了一眼,便觉得岁月安好。

面容下,也该是一颗美好的心魂。

知道赖御着急,谢香梅收敛起神情,认真处理起伤口。

有条不紊的清洗、敷药、包扎,不一小会儿,伤口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知谢香梅用了何药,叶秋白的体温瞬时降下。

迷瞪着,叶秋白睁开了眼睛,感觉一身轻松。

醒了!赖御在叶秋白面前晃了下手,确保他是否意识清醒。

叶秋白抬手按了下腹部,紧绷的很。

嗯,不痛了。叶秋白抬眼,跟赖御回了句,又转向另一侧跟谢香梅道,多谢。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谢香梅急忙回道,而后朝赖御挤眉弄眼道,是吧,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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