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楼梯口响起一串脚步声,未等几人回头探望,又一声清脆的碗碟落地的破碎声,而后响起了三道的叫骂:哎呦呦,我的小青壶,你是没长眼吗?

你这不也撞到我了!游荡不岔的反驳回去。

两人骂骂咧咧的下了楼。

一人手里捏着破碎的青瓷片,一人捧着个小包裹,一同扔到了桌上。

围坐在桌上的人,好奇的打探着。

三道的小青壶不用说,经他手的都是有年岁的古物,价格自然不菲。

游荡这个包裹嘛,皱巴巴的透着一股子寒酸,不对比都觉得低廉。

这是什么啊?赖御指着包裹问道游荡,对三道那破碎的小青壶倒不十分感兴趣。

给你们的东西,快打开看看。游荡扫了桌上一圈,期待的神情快要溢出眼眶。

赖御淡然的看向包裹,两指随意一捏,包裹四散开,一堆的佛豆滚落出,铺满小半张桌子。

赖御夹了一颗,放在眼前研究了半天,疑惑道:下酒菜?

不是!游荡激动反驳道,这是我家乡的特产,外人吃不到的。

游荡只从家里带了这一小包来,每日吃一颗用以来解口馋,佛豆比及其他,对游荡来说最为珍贵。

这次的救命之恩,游荡不喜言说,拿这些佛豆来给大家尝尝。

哦?赖御将佛豆转至手心,捧了一颗放入嘴中,认真吧唧几下,点头道,不错,你们也尝尝。

赖御又捡了一颗放入嘴中,不知用何料煮的,味道很香,很是入味。

桌上几个早饿得饥肠辘辘,赶紧抓来一尝,皆满意点头。

豆是很香,但更让一众享受的是送豆的那份心意。

叶秋白咀嚼着佛豆,周遭那不言而喻的氛围逐渐打开了久违的那份与好友,与至亲,与阿束的情谊。

一旁,同样低头不语的还有三道。

手中捏着那一颗小佛豆,三道混浊的眼眶中暗含了不易察觉的氤氲湿气。

喉咙一梗,嗓子剌的生疼。

最终,三道未将佛豆填入口中,辗转一番,小心翼翼的藏入怀中的夹层里。

坐在桌前,捂着破碎的青壶渣闭了口。

见几人吃的开心,游荡捂着受伤的大腿艰难坐下,问道几个:你们听说没,这岛上有个能治百病的医师,我想找他给我治治腿。

医师?你从哪儿听说来的?赖御大嚼着佛豆问道。

你们这就孤陋寡闻了,这岛上大半数人都是奔着这药师来的,据说没有他治不了的病。游荡说的玄乎,但好像从未有人见过他,不过这岛上的药包都是经他之手,看这卖药的规模,可见其影响之大。

听毕,赖御捏搓着手中的佛豆陷入了沉思。

经游荡这一说才察觉,这岛上和岛之外的外域码头皆是药包,来的路上,几人已经经历过了。

此为何人,赖御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相隔十年之久,虽已模糊,但有此药理能力的人,赖御不免会想到此人。

你那腿不用找什么药师了,去对面的药铺买一贴狗皮膏药敷一下就行。赖御朝门外一指,忽然眼前出现了陆渊那一帮子外域人。

几个壮汉吃力抬着一口铁皮箱走进屋里,向楼上走去。

已是饭点,大堂游荡的人不少,皆驻足停看。

箱子有人身那般长,五六个壮汉手臂爆出青筋,缓慢的向前移步,可见其重。

客栈里的人纷纷让开道路,好奇却不减。

你们猜箱子里装了什么?隔的远远儿,赖御向在桌的几人问道。

我猜是金银珠宝。慕青立即回道。

放屁!他带这么多金银珠宝来这儿干嘛!而且还是从外头带过来的,这么明晃晃出现在客栈里?一旁一直沉默着的三道忍不住反驳。

老头,那你说是什么?慕青不岔问道。

里头装的是水液。三道挑着一根筷子指向那口铁箱,你看那箱子接缝的处,生了铁锈,定是常年接触水液腐蚀成这样。

慕青顺着筷子的方向望去,接口处隐约可见锈迹。

三道放下筷子,又道:铁箱可比木箱重了不知多少,若是装金银珠宝还用得着费此力,用了铁箱,只是怕水液外流罢了。

说毕,夹了一筷子刚上的菜,砸吧起来。

论脑力,慕青不得不佩服三道,听他一席话,瞬间明了,但又好奇问道:他们为何要抬水上楼?

嗯!三道吐出口中的骨头,急忙反驳道,我可没说这箱子里装了水。

那装了什么?慕青问道。

三道嚼着肉块,不再说话了。

他又不是神仙,怎会知道?

慕青瞥了下嘴,望向游荡道:那你说,箱子里装了什么?

这人不是号称知天下事吗。

装的应该是小西山里的泉水。游荡回道。

三道兀的抬眼,不屑的望向游荡。

这孙子瞎掰什么呢?

哦?为何?赖御起了兴趣,问道游荡。

我来这儿有小半个月,已经将岛上所有的事都打探清楚,这小西山伤有座被点化的泉眼,里头的泉水可以暂缓痛疼,涵养身子。游荡看了眼三道,嘴角逐渐得意的上扬,继续道,这陆渊为何来此,又为何要抓青龙,我猜是与龙骨续命的传说有关,去取泉水浸泡,也是暂且缓命。

看那陆渊,不像是快死了都模样啊?慕青惊诧道。

陆渊今日那般发疯的望崖底冲,可真不想要保命的样子。

慕青说毕,无人再回复他。

叶秋白与赖御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道:昨日去陆渊房中打探时,听见了两道鼾声,想必陆渊想要续命的人,是房中一直未露面的人。

那鼾声一声轻盈一声沉重,叶秋白早该想到,却因着赖御受伤而忘了这会儿事。

哈哈哈赖御突然大笑起来。

几个都吓了一跳,幽怨又疑惑的望着他。

赖御拍了拍桌子:大家猜的不错,菜要凉了,先吃饭吧。

经赖御提醒,一帮子人才发现,桌上早摆满了饭菜,而那一口大箱子也抬上了三楼。

抄起筷子,几人将眼前的饭菜席卷一空。

饿死鬼似的吃完饭,晚间还长,几人却疲乏的很,早早道别回了房中。

奔波了一天,赖御进房便扑上了床,四肢大开埋在软绵绵的床褥里,一下也不愿动。

叶秋白紧随其后,望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赖御轻叹口气,歇下腰间的阿束,叶秋白拿起案台上的药罐,向床榻走去。

等会儿再睡,我先给你涂完药。叶秋白坐到赖御身旁,拔开瓶塞,忙活着调剂药膏。

赖御未抬起头,懒洋洋的双手扯着衣领向后脱,然后随手一丢。

又用同样的姿势一件褪着一件。

叶秋白调剂完手中的药膏,见赖御这般脱衣,怕伤口再撕裂开,又忙着帮他脱衣裳。

费了大半天,衣裳褪下,叶秋白点下药膏,轻拍在赖御后背的伤口上。

赖御皮糙肉厚,伤口愈合的快,仅一天就结了浅痂,隐约还能冒出点血水。

叶秋白不放心的又重新处理了一遍伤口。

处理完伤口,一个时辰已过。

gu903();叶秋白望了眼赖御,一动未动,好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