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御有时虽疯癫,但绝不会肆意扰人,这大半夜的定是有事。
两人穿好衣裳上前来,慕青才瞥到身后的叶秋白,望了一眼,更加疑惑问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你们两个都来了?
被这一问,叶秋白哑了言。
他也不知为何要大半夜的闯进两个赤身裸体的人的屋子里。
赖御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望着叶秋白笑够了便转園道:刚去楼上打探过了,来给你们分点活干。
那你们打探出什么?慕青打了个哈欠问道,其实也并不怎么感兴趣,慕青和丁禧只管接任务办事就好。
叶秋白也同为疑问,两人一同去了楼上,除了受了一爪子的伤慌乱逃走外,根本就没打探出什么。
刚上楼便闻到一股□□味。赖御道。
叶秋白细细回想,确实有这股味道,只是当时太过紧急,叶秋白还以为是自己闻错了。
□□?慕青皱起了眉头。
我们进的是他们主子的房间,那儿尚且有□□味,你想,这整层楼是不是都安放了□□,可见□□数量之多。赖御继续分析。
难道他们想炸了客栈!慕青一惊,跳了起来。
炸客栈干嘛!炸你啊!赖御哂笑,这么大的□□量,看来是为了明天的行动准备的。
抓青龙。叶秋白对上赖御的目光,接了一句。
赖御赞扬的点了点头。
叶秋白迅速回避开,心里则羞愧不已,赖御一上楼便通透了整个案子,而他还拖了后腿,害赖御受了伤。
哦,看来他们的野心不小啊。慕青微叹,想起昨日遇青龙的窘境还心有余悸,这伙人竟主动要去招惹那庞然大物。
那我要做什么?慕青兀的反应过来,赖御这大半夜的找他做活呢,又是□□又是青龙的,这活看来轻松不了。
要你做的很简单赖御凑近慕青耳旁,嘀咕起来。
谈了一会儿,赖御往窗外望去,墨黑的天色已经转了灰白。
天快亮了,快去吧。赖御催促着两人。
慕青和丁禧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向楼上走去。
安排好了一切,赖御懒踏踏地泄了力,扶着腰对叶秋白道:来扶我一把,快站不住了。
叶秋白急忙上前,给了赖御坚实的肩膀,赖御全然搭了上去,真的快要倒下去了。
为何不跟他们说?叶秋白扶着赖御回房,似有埋怨地问道。
都伤成这样了还死撑着。
我要是倒下了,他们可就散了。赖御笑道,暗含了一丝丝的无奈。
慕青和丁禧的功力无可挑剔,但生性随意,慕青又见不到外人,若不是赖御带着,他们便一辈子隐匿于大漠。
而三道,自我自立,以他丰富的江湖阅历,在哪儿都能生存,其实自始至终不是他依赖着赖御,而是赖御依傍他在大漠站稳了脚跟。
赖御是他们的衔接,不能轻易的露出脆弱的一面。
其实在赖御的位置,自始至终都是这样,不管是在大都还是在大漠,这是一份责任,咬着牙也得坚持下去。
更何况还不到咬牙的地步,小情况而已。
叶秋白若有所思但又迷惑着,迷惑的是,未曾处在赖御的位置,永远不能与他感同身受,而若有所思的是,叶秋白想与赖御并肩,去感受去分担他的这份不明的担子。
一个沉思着,一个痛吟着回了屋。
叶秋白帮赖御脱下外袍,又涂了一层药粉。
赖御在叶秋白的揉抚下睡了过去,安心的将后背交给了他。
涂完药已是后半夜,春时的天亮的也快,天际零零星星的出现了白点。
房内依旧掌着灯,在昏黄与灰白的交集光亮间,叶秋白怼在赖御的衣袍上,一针一线缝补着。
针过之处,不见一丝破损的痕迹。
叶秋白极为耐心,忙了一晚也不觉困倦,小针口穿梭着。
一旁传来赖御平稳的呼吸声,叶秋白时不时的探过去,揉搓了下干涩眼眶,继续低头忙活。
等天色大白,赖御从睡梦中醒来,抬眼便去寻找房中的人。
恰巧叶秋白缝好衣裳,举着袍子来到赖御面前:这衣裳缝补好了,待会儿你穿上看看。
赖御接过袍子,惊喜的摩挲着背后的缝补处,这密密麻麻的针线口,得缝多久啊!
叶秋白酸麻的揉了揉脖颈,来至窗前打开窗户,分外吵嚷的喧闹声传进屋里。
街上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最前头,叶秋白瞧见了一处华丽的轿子,楼上那帮异装外域人守护在两旁。
他们已经行动了。叶秋白一拍窗棂,这才注意到,已经快到辰时。
赖御慢悠悠的披上袍子,对道:走,我们出去瞧瞧。
正欲出门之际,那脆弱的门一下子被拍开,三道火急火燎赶来,刚踏进门,鼻翼间收缩细嗅,神情忽的一转,问道赖御:你受伤了?
果然瞒不过三道,赖御便坦诚的点了点头:不碍事。
昨晚什么情况?怎么会受伤?三道又望向叶秋白,道,不是有他在你身边吗?
叶秋白眸子一缩,低下了头。
赖御摇头道:昨夜袭击我们的鬼东西,我们都没看清他的样子。
哦,不!赖御纠正道,甚至连他怎么袭击我们的都不知道。
听毕,三道皱起眉头,露出了一张苦瓜脸:连你都没看清,看来不好对付,然后呢?还发现了什么?
没了。赖御慌称,将后半夜的事隐的一干二净。
叶秋白疑惑抬头,望向赖御,不知他在盘算着什么。
也罢,我们快些下去,现场打探吧。三道转身朝楼下走去。
赖御回头,朝他挤了下眼:走吧,我们也下去看看。
叶秋白带着满腹的疑惑,跟着赖御融进人群,顺遂着人流往东方的海岸走去。
高悬的海岸乌压压地绕了一圈的人,三道步子愈来愈快,灵活的穿插在人群中,总算是来到前排,与最前头的华轿差了几尺远。
三道向轿子四周打探,在不显眼的一角处,看到了一个裹着黑大袍的男人。
接近午时的温和天儿,那男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见不得一点光,再加之身材高挑,步子拖沓,活像一只幽魂。
三道看的出神,忽然腰间抵上一股力道,耳旁嗡的响起一声:老头,你们来了!
三道捂着耳朵徐徐回头,望见眼皮底下欢脱的游荡公子。
那模样真想让人给他一拳。
三道没搭理他,向前走了一步,移开了拍在腰间的折扇。
我也观察他很久了。游荡公子根本没注意到三道的冷漠,自来熟的往前一靠,扇子又别到三道腰窝,踮脚向他耳旁嘀咕道,我发现他根本就不是人。
三道放缓了脚步,耳朵竖起,仔细听了起来。
游荡公子话匣子打开:他们刚下楼那会儿我就跟着了,尤其是见到这个黑衣人,我趁机在他后面一试,发现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三道开口问道。
这更让游荡公子来了劲儿,手里的折扇用力往三道腰上一捅,兴奋道:我当时就这么往他腰上一捅,你猜怎么着?
三道捂着老腰,忍着性子问道:怎么了?
这个扇子被他的身体吞了进去这么一大块,我又试了一次,捅的更游荡张牙舞爪的给三道比划着。
gu903();听完想要听的,三道冷漠地回过了头,不再听游荡叭叭,大步迈开,越来越快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