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不去。角落里传出一声干脆的回应,那抹白衣依旧未动。

赖御掐腰盯了一会儿,随即迈步走向叶秋白,蹲下身来戳了一下他的后背,道:听我一句劝,去尿一个吧,要是憋太久了对身体不好,可能生不了孩子。

听毕,叶秋白猛然坐了起来,幽怨的望着赖御。

又在胡说八道!

赖御嘿嘿一笑,暗夜里那双白牙尤为突显。

叶秋白困意全无,起身,无言的走至门口,等着这帮子倒腾衣袍的人出门。

叶秋白未解袍,他宁愿和衣而睡,也不愿脏了里面的亵衣。

几个摸着黑找了处风水好的地界,解开腰带就是一阵释放。

三道望着几个人的背景,捂着下腹久久未解腰带。

这撒尿的风水宝地已经被几个的尿骚味污染,三道年纪大了,抢不过这群年轻人。

思忖片刻,三道一溜儿小跑来至上风口处,解开腰带,终于得到了舒缓,一脸享受的听着减重减轻的尿声。

腹中的尿意全然清空,三道抖了抖身子,心情大好的提着裤子。

身后,与提拉裤子一齐响起了一阵窸窣声。

三道停下手中的动作,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又一阵响起,比先前的声音还大,逐渐演变成了脚步声。

三道后背的寒毛瞬间直立,忍都没忍,直接对着下风口处的一众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迅速提起裤子,三道朝几个跑去。

听到呼救声,叶秋白迅速警觉,握剑向喊声跑去。

赖御几个慢悠悠的提着裤子,见怪不怪的跟上了叶秋白。

怎么了?叶秋白碰见了返回的三道,拉住惊慌的他问道。

我猜是又撞见鬼了。慕青打岔道。

不对,看这反应,应该是什么猛兽。赖御也插了一嘴。

见到了人,三道有了底气,整了整衣袍镇定下来,随即指着两人骂道:没良心的狗东西!

赖御和慕青对视一眼,齐向三道冷哼一声。

叶秋白放下了剑,极为无语的看着三人对骂,有一丝理解丁禧的感受了。

再望向丁禧,正对着慕青一脸痴笑。

叶秋白摇了摇头,转身向回走去。

吵闹间,又是细微的一阵脚步响起。

叶秋白停顿住脚步,迅速扭转向脚步声处望去。

前头几个也闭上嘴巴,戛然而止的氛围里,那一串脚步声格外突兀,一声又一声撞击着耳壁。

还没听出个大概,脚步声忽然加快,伴随着喘息声远离了几个。

叶秋白提剑,迅速朝脚步声追去。

赖御与慕青对视一眼,跟上了叶秋白。

丁禧留下,守护着三道,二人寻着赖御留下的痕迹,也打探了过去。

脚步声极浅,一会儿有一会儿无的,有时甚至能听到磕绊倒地的声音,几个皆仔细竖起耳朵听着。

到了一处,脚步声骤然消失,再也不闻任何声音。

映入眼前的,却是一处充斥满光亮的房屋。

屋外破旧不堪,堆积满了沙尘,像是许久未住过的样子。

屋内,却飘出一阵与往日无异的谈话声。

冲在最前头的赖御与叶秋白对视一眼,收敛起气息,悄声贴近破旧的窗户。

慕青待在原地,谨慎的打探着四周,为两人望风。

浅薄的窗户纸早已剥落无几,刚靠近,便对屋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狭小的屋子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老少皆有,应该是一家子。

即使在炽黄烛光的照映下,几个人的脸色还是惨白如死灰,空洞的目光全部直勾勾地望着桌上一盆冒着热气的汤。

吃完这盆,还剩最后一盆了。坐在主位的壮年男子开了口,呆滞的目光移向了身旁的小儿身上。

哇的一声,那小儿突然哭了出来。

顿时,耳边全萦绕起孩子的哭声。

赖御捂着耳朵,心里烦躁起来。

☆、孤村幻影9

第九章

赖御捂着耳朵,不耐烦的别开眼睛,依靠在墙壁上,等着哭声停止。

围坐的几个人似乎没有要劝孩子的意思。

紧接着,又响起了咀嚼声,一口一口的直击赖御的耳蜗。

赖御从未听过如此刺耳的咀嚼声,伴随着哭声,不断撞击着赖御的心脏。

叶秋白听着也难受,但比赖御有耐心,全程观望着一家子。

本来面无表情的几人,在吃饭时,表情狰狞起来,手伸向盆里,抢夺着捞出还未剔干净血渍的骨肉,大口吞咽着,嘴角沾满了黏腻的血肉渣,活像投胎的饿死鬼。

叶秋白看的胃里一阵翻腾,脸色差到了极点还在强忍着等他们吃完。

双眼忽然一黑,温暖的手掌心护在了眼前,满是茧子的掌心还有些许的刮眼。

叶秋白下意识的覆上了遮挡在眼前的手,身子微微后倾,撞上了坚硬的胸膛。

别看了,我们进去吧。身后,响起了赖御的呼吸声。

眼前又一亮,赖御已经站在门前,开脚准备踢门。

叶秋白回转过神情,握紧剑柄,在一旁做掩护。

一脚踹开了门,赖御猛地冲了进去。

而后,时间凝固了。

赖御惊诧的望着黑漆漆的屋子,不知该作何反应。

叶秋白也进了屋,和赖御同一反应。

空荡荡的屋里,仿佛从来未住过人。

叶秋白打开火匣子,上前点燃蜡烛,干裂的烛心噼啪的响了一阵,跳动着窜高火苗,照亮整间屋子。

赖御摸了一下桌子,沾了一手的灰尘,抬头疑惑的对上叶秋白。

叶秋白摇了摇头,一头雾水。

两人又在屋里巡视一圈,发现了衣柜里几套衣服。

赖御挑出用力一抖,灰尘扬满大半个屋子,叶秋白用手帕捂着鼻子,远离了赖御。

飞扬的灰尘中,赖御静立不动,摸着下巴刚出的胡茬,出神的望着挑乱的衣服,嘴里念念有词不知说了些什么。

叶秋白强忍着灰尘,又来到赖御身旁,问道:发现了什么?

赖御努着嘴,又搓了几下胡茬,开口道:这里有四套小孩的衣袍,但我们在外面却只看到一个孩子。

会不会是这小孩自小到大的衣袍?叶秋白推测道。

赖御摇了摇头:你这个公子哥可能不知,大漠物料紧缺,一尺布拆了缝缝了拆,直到用破了才舍得扔,怎么可能闲置这几套衣袍不用。

叶秋白被赖御说了一阵脸红,又暗想,这断案还得靠平日里的经验才行,不觉对赖御又添了一分信赖。

那,孩子哪儿去了呢?赖御百思不得其解,自语着在屋里乱转,再也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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