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却升朝他额头吻了一下,笑道:那可不行,这事情做完,哥哥若是不沐浴,身子要不舒服的。
姜冬沉面上的潮红还没褪去,听见这一句,连脸红也看不出来了。头一歪靠在年却升怀里,似是要任他处置,年却升温声唤他:哥哥,你别撑着了,先睡吧。
姜冬沉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最后崩起的一点点精神也放松下去,方一合眼,便立刻进入了梦乡。
年却升十分温柔地取下他身上堪堪挂着的最后一点衣物,将他放入温热的水中。
像是放入了一个温柔乡。
这一觉睡到天色大亮,姜冬沉不知比平时晚醒了几个时辰。醒来之后,年却升已不在身边了。
姜冬沉想要翻身下床去侧屋找他,就好像小孩子醒了要找最亲近的人抱一样,然而这一起身并没有站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年却升听见动静,忙从侧屋跑出来,将姜冬沉抱回床上忧心道:祖宗,有什么事不能叫我,好好躺着。
姜冬沉看上去有些懊恼,垂下眼问道:我是不是醒的挺晚的。
不晚,哥哥。我在给你做午饭呢,你想吃什么?
姜冬沉也无力和他辩了,摆摆手道,你该问我还能吃什么清淡点。
年却升十分的百依百顺,应了声就转身回侧屋去了,姜冬沉有些不放心,又唤道:你行不行?
年却升都走进侧屋门了,闻言有向后仰着将脑袋露出门来,向姜冬沉笑道:放心吧,哥哥,看也看会了。
姜冬沉便不再说话了,等他去了灶台边,还是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一步一挪地向侧屋走去。这几步路走的虽久,动静却是半点都没发出。年却升正要往小锅里放盐,突然被一只手按住了手腕,然后肩上多了一个下巴,有点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盐,多了。
年却升心中一动,不由得手也随着一抖,撒进去半勺盐。姜冬沉十分无奈,小叹了一口气道:还是多了。
年却升趁盐还未化开,赶忙用勺子轻轻拨出去一点。转头在姜冬沉脸上吻了一口道:怎么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好好躺着?
姜冬沉一手撑住桌子,道:幸好我出来看看你,不然你要把我咸死。
我没准备放那么多来着,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年却升笑笑,我快好了,你不想回去躺着就稍待会,一会儿我和你一块回去。
姜冬沉的侧颈和锁骨出还有一大串鲜艳的吻痕,年却升看了一眼,笑道:哥哥昨天晚上睡得好熟,抱着我都不肯撒手,今天早上我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偷跑出来,不想你一觉睡到这个时候。
还不是因为你。姜冬沉心想道。嘴上却一句不说,只道:那你几时起来的?
年却升想了想道:辰时吧。
姜冬沉道:这可不像你,平日你都不在辰时起。
哥哥。年却升一边掀起锅盖,伸手挥了挥升起的白雾,一边笑道,我才占了你的便宜,那些衣物床单,不都该由我来洗?
姜冬沉闭了嘴,想起昨晚不可思议的画面,别开目光去。年却升越发好笑地盯着一抹红爬上了姜冬沉的侧脸,趁他不备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放回正屋的床上去,道:非要我使诈带你过来,侧屋里烟味那样好闻,都舍不得乖乖躺回来?
姜冬沉忽然想到什么,信呢?
年却升一时没想起来,懵道:什么信?
就是你写给我的,一个是西洲曲,一个是上次在我家你给我写的。洗衣服的时候,你把它放在哪了?
哦,那个。年却升指了指书案,放那了,没想到哥哥还贴身装着,叫我好生感动。
姜冬沉松了口气,靠在床头,垂下眼去。年却升以为他没有别的事了,起身去将饭菜端来。许久,姜冬沉又有些犹豫地问道:是你给我穿的寝衣?
年却升反问道:不是我是谁?
姜冬沉便不讲话了,许是因为想着再过分的事都做过了,让他给自己换个衣服也没什么。同时又有些闷闷不乐地想,怎么他就这么生龙活虎,自己就被折腾成这样呢。
姜冬沉还在心里和自己打架,年却升端着粥坐在他身边时,那闷闷不乐又有点愤然的目光一时没收住。年却升一怔,迟疑道:我我确实只是给你换了个衣服没杀|人灭口吧?
姜冬沉摆摆手,望了一眼年却升送到半空没敢再往前送的一勺粥,撇撇嘴道:我不过是又不是半身不遂,你这是做什么,要喂我?
年却升啧了一声:我愿意伺候伺候你,能不能知足。
姜冬沉只好张嘴,却不想这粥没有意想中的甜的齁人,反而清清甜甜,米也软糯得恰到好处。再接过一口菜,那菜也是放盐放的正正好。姜冬沉还来不及抬眼看年却升,那人就已经骄傲的自夸起来了:好吃吧。我就说我心中还是有分寸的,哥哥的嗓子都哑成那样了,我哪敢让哥哥吃大甜大咸的东西。
也没有很哑吧我觉得还可以姜冬沉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年却升却失声笑道:是是比昨天晚上刚做完的时候好多了,可见这一觉的治疗效果有多大。
姜冬沉似乎是觉得这个时候脸可以不必要了,反驳道:还不是因为你!谁让你把手!我昨天晚上就是太仁慈了,早知道我就该咬你,免得你今天拿这事嘲笑我。
嗯是,是是是,都怪我,我的错。年却升道,我不该把手指放进哥哥嘴里,这样呢你就不会一直叫,嗓子也就不会哑了,是不是?
你!姜冬沉恼羞成怒,拿起枕头就去砸他,年却升忙把碗往旁边一搁,向后蹿了二丈远,连连求饶道:哥哥!夫人,夫人!我错了,我真错了,你不要这样,下次我肯定不这么干了,而且我还轻点,我轻点。也不叫你下不来床,好不好?
姜冬沉红着脸,叫道:东南枝!
东南枝应声出鞘,年却升嗖地逃得更远,喊道:哥哥!你要谋|杀亲夫!
姜冬沉把东南枝收回去,靠在墙上,愤愤道:滚回来。
年却升听了这话就屁颠屁颠地滚回来了,坐在姜冬沉身边道:好了,哥哥,不开玩笑了。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场景有点熟?
姜冬沉一口气还没运上来,一时想不起:此话怎讲?
上次我们去凤城山,安知和俦侣不也这样吵来着。
姜冬沉反应弧有十万八千里,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为何当日俦侣一直坐在床上起不了身,恍然大悟道:那个时候他们?
哥哥你可算明白过来了。年却升捏捏他的脸,要不然你以为这种事是谁教的我,所以你可别全怪我身上,怪安知给我讲的太细,再怪一下你自己傻。我虽然是罪魁祸首,但罪不至死,哥哥赶紧把东南枝挂墙上吧。
如此认真地推卸责任,姜冬沉无奈又懊恼,恨恨道:那日你和安知出来那会儿,是在问这个?
年却升不闪不避,还有点骄傲地:嗯
那你知道天牢什么样吗。
不知道啊。
那你还跟我说得一套一套的,我竟然还信了你的鬼话。阿升,你好大的胆子。
gu903();年却升哈哈哈笑了一阵,端起那个粥碗道:幸好哥哥单纯,要是你像我一样鬼精鬼精的,我怕是还制服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