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浮世升沉 落淮 2208 字 2023-09-09

姜冬沉笑了,抬手回拥道:立据画押就不用了,我信你。

他们从未这样相拥过,不是为了年却升的难过,也不是为了姜冬沉的失落,就是这样从内心油然而生的感情,让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听着夜风吹过掠过一两波澜微生的随君湖,听着树木枝条相互碰撞,维持着从未有过的,不哀不伤的沉默。

年却升突然道:哥哥,我觉得春天就要来了。

姜冬沉望见随君湖边一两棵摇曳的垂柳,那上面似乎染着几分捉摸不透的绿,想了想道:可能。

年却升道:我可以吻你吗?

姜冬沉一愣,那吻已经轻轻覆了上来,无比温柔,无比坦诚,可这样的温柔反而让姜冬沉招架不住,一只手轻抵着他的胸口,似是欲拒还迎。

年却升一只手轻轻捏住姜冬沉的下颔,温润的舌尖在其唇齿间打转,姜冬沉竟猝不及防张开了嘴,要回应这个吻。这一小小动作,惹得年却升心头一颤。

年却升反而稍稍与他分开了,笑道:哥哥真乖。

姜冬沉这时睁开眼,年却升一望进这双深深的眸子,三魂就去了七魄。不再废话,上前吻去,将舌探入姜冬沉口中,温柔挑弄。

恍恍惚惚,有点回不过神来的幻梦。

姜冬沉哪里主动吻过人,又不似年却升那样能无师自通,只能照葫芦画瓢地模仿年却升的动作,心砰砰砰地跳,偷偷睁眼想看看年却升的表情,结果猝不及防目光装进他眼睛里。

姜冬沉与他分开一点想别看目光装作去看湖中月亮,可是被年却升更加好笑地盯住不放,一来二去,姜冬沉羞怯无比的抬手遮住年却升的眼道:别看我。

年却升在他手心吻了一下,心有余悸一般的叹了一声道:你今天晚上真是把我吓坏了。

是谁让谁吓坏了,你怎么总是恶人先告状。姜冬沉不满道。

年却升又叹了一声,叹完又笑笑:我觉得我现在和做梦似的。

姜冬沉回头看了他们房子一眼,道:那你回去做梦吧,天不早了。

好吧,但愿才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年却升今晚还能睡得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哦呦呦呦呦

第34章记一次夜谈

两人关系彻底改变之后其实和往常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哪哪哪都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年却升待姜冬沉也与往日无异,只是偶尔闲着没事亲他一下,再无其他逾矩举动,可是姜冬沉觉得,有些别扭。

就比如说,平日睡觉之前年却升就喜欢往他怀里钻,姜冬沉觉得没什么,他从小是没和别人亲近过的,由着他好了。现在年却升钻过来,姜冬沉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反感,更不是讨厌,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似是有点想不通,为何年却升从前抱自己的时候心怀鬼胎,自己竟没发现。何况再回想以前他们的种种,似乎都十分暧昧,现在是名正言顺了,可是以前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事啊

拥抱接吻暂且不提,或许是因为和他在一起久了,竟有几分见怪不怪的意味。而那日晚上姜冬沉竟还喊着叫他对自己负责,这实在是太不像自己了。

年却升扬起脸,抬手在姜冬沉面前晃了晃:嘿哥哥,想什么呢。

阮阮从猫窝里跳出来,爬上被子,一个没站稳,摔在年却升怀里。

姜冬沉道:没想什么,阿升,我们是不是该去拜访一下安知和俦侣?回来这么久,我们还没见过。

年却升慷慨地将那团毛绒绒的小东西揽在胳膊底下,动作却不温柔,小东西的后腿扑腾扑腾蹬个不停,年却升笑着把阮阮拎到怀里:是倒是的,不过我想先去一趟原城。

姜冬沉忽然紧张:为什么要去原城?

见一下抚花,有些事总得问问清楚是不是?

姜冬沉往后缩了缩道:那你去吧,我不去。

年却升再次扬起脸:为什么不去?问完便恍然大悟,哦哥哥不说我差点忘了,上次是谁答应我一回来就给我讲一个神奇的梦啊。这都一二三四五六多少天了,现在是不是个好时候?哥哥你还是快招了吧。

姜冬沉咬了下嘴唇,叹一声表示抗议。

哥哥。年却升有点无奈,你早晚都要说,从前说不出来,现在还能说不出来吗。

姜冬沉期期艾艾了一会儿,年却升逼到他跟前:说不说。

姜冬沉装作看窗户,一会儿又看看桌上的烛火,掩饰道:天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睡吧。

哥哥!年却升把阮阮一扔,从他怀里直起身来,怎么天又不早了,你搪塞我不能总用一个理由啊。

姜冬沉忽然想到什么,正色道:阿升,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这种想法的?

年却升有些好笑地躺回去,无视他这种一本正经地扯话题,回答道:那很早了。

有多早?

年却升狡黠一笑:大约一见钟情吧。

姜冬沉朝他额上轻轻一敲:少胡说八道。

年却升挨了这一下也不恼,反而更加不要脸的凑过来:真的,不过我一开始只是见哥哥长得好看,想撩撩你罢了。但是我喜欢你可真的很早,在我们出来之前,不过那时候不太确定,出来以后发生了一些事,我才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姜冬沉望着他:比如?

比如在原城的木兮桥啊,你为了让我看见那些游鱼,一个人在寒风里站了那么久,我也真的没见过那些,可感动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我在桥上站了一小会儿,就把你收买了?

怎么能是大不了呢,哥哥,我从小从未收到过这样的惊喜,在年家他们不给我惊吓我就感恩戴德了。再说,要是这件事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你看我理不理他。但是哥哥就不一样了。你当真是在我这十七年里出现的最好的人,但是好在哪,我说不具体,反正在我遇见你之后,就一心想要好好活下来,以前我还有很多害怕的东西,现在为了你我算是什么都不怕了。而且,除了你啊,别的人和事都再入不了我的眼了。

姜冬沉心中轻轻一动,像是有一泓温温和和的春水轻缓流淌进来,他静静望着年却升,没有讲话。年却升却会错了意,以为他不信,便十分诚恳道:真的,哥哥,我没有在花言巧语,也不是在哄你开心。你看年家鲤鱼池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干嘛就只撩你不撩别人。以前我惯会自己找乐子,看到好看的姑娘也喜欢搭几句话,但现在我很少了,就算有那么一两次,也是想叫哥哥吃醋来着。谁知哥哥根本不接我招,还想让我,娶、妻、生、子。

姜冬沉笑了,温声道:你怎么还记得这个,我那天也不是有意要这样讲的,你便当我没说过。

年却升被这样温柔的笑意迷晕了眼,向姜冬沉靠的近了一些,情不自禁起身往他唇上轻轻一碰。这两个人才腻歪到一起,还不等下一步动作,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又钻了出来,挡在两人面前,冲年却升软软地喵了一声,扭过头去贴了贴姜冬沉的脸,卖了会儿萌,又去嗅他的唇。

鼻尖还没碰到,忽然四脚离地,被人提着后颈拉到一边,年却升道:阮阮,那个人是只有我才可以亲的,你好大的胆子。

阮阮委屈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跳回了它的小窝,拨弄线团去了。

年却升哭笑不得,叫道:阮阮,去熄灯。

阮阮怨怨地望了年却升一眼,扑灭了桌上的灯。

年却升伸了个懒腰,扯下束发用的橙飘带,胡乱叠了叠塞到枕头底下,问道:哥哥,你呢。

我什么?